“嗯,确实问过。”苏盈罗叹了口气,“当时你说非我不可,现在我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天下之主的位子,算来算去真的只有她能,也只有她肯坐了。
苏盈罗一阵唏嘘,本以为自己就是个应付差事的傀儡,谁能想到她一直提防的那个人,竟然是身体力行把她推上帝位的人呢?
想到有人为她劳心劳力地付出了那么多,苏盈罗才后知后觉的感动起来,她转身抱住崔洋,把脸埋在他颈间,闷闷地说:“崔洋……”
“嗯?”他轻哼一声,又拥紧了她,两人之间十足的亲昵。
“谢谢你!”胆大妄为虽然不可取,但是单凭他的这份心意,她还是喜欢的。
“现在还不算晚!”
“什么?”苏盈罗没听明白,话题怎么突然就拐走了?
崔洋翻身把她压在大床上,鼻尖对着鼻尖,“时候还早,陛下可以尽情地谢个够!”
苏盈罗十分不解,“不对吧,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谦虚一点,跟我说句不用谢的吗?”
“难得陛下有赏,我身为臣子又怎能拒绝呢?”他不由分说地虏获了红唇,片刻之后,撩人心魄的喘息声顺着窗棂飘散而出。
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爰过后,苏盈罗在临睡前迷迷糊糊地问道:“除了你之外,别的近臣也都早就知道了是吧?”
崔洋毫不犹豫地卖掉了同僚,“当然,他们都知道!”
苏盈罗暗自冷笑一声。
她的近臣啊,果然都是好样的!
第二天一早苏盈罗照常上朝,行为举止与平时无异,以至于那些精明的男人们谁也没有察觉到风雨欲来,直到下朝之后,他们都被叫到了偏殿。
她端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一个个风采各异的男人们,终于摆出了自己身为陛下的威严,“你们一个个都好大的胆子啊,登基这么大的事都敢瞒着我,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一瞬间集中到了崔洋身上,他昨晚被连夜召进宫中,又留宿一夜,还是整件事情的主使,不用问,肯定是他反过来把他们都卖了!
“陛下!”王清翳最先站了出来,这位容貌昳丽的宰相目光盈盈,痛心疾首的向她剖白,“我们固然有错,可我们也是为了江山稳固,也是为了陛下啊!”
殷切的眼神配上那副如画的美貌,杀伤力极为强劲,能够对他柔起心肠的人十不存一,可惜苏盈罗偏偏就是不吃这套的那一个。
敢这么跟她玩手段,罚肯定是要罚的,但是该怎么罚才是问题。
他们个个都身居高位,打肯定是不行的,朝廷运转离不开他们;还有不少都是世家大族,罚钱扣俸禄对他们来说就跟假的一样,一点触动都没有,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既让她自己出气,又让他们记住这次教训呢?
“啊!”
苏盈罗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之前王清翳问她诞辰时想要什么,瞬间就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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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是你想骗,想骗就能骗;珍珠却是你想投,想投就能投!(哈哈哈,这句话真是又老土又羞耻!)
该教训就是得教训(陛下发威加长章)
苏盈罗冷眼看着王清翳那漂亮到令人恍惚的脸,端得是铁石心肠。
既然他敢在这时候第一个站出来,那就先拿他来开刀!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苏盈罗冷笑一声,“你还真是尽心尽力啊,二姐姐出京的时候没少操劳吧?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五日之内,若非公事就不要来见我了,正好让你休息休息。”
“陛下!”这一声叫得万分委屈,王清翳痛心疾首地看着她,“陛下好狠的心,可我不想休息!”
但凡有第二个男人敢这么跟她撒娇,苏盈罗就能叫人把他叉下去,可是王清翳这家伙长得实在太好看了,要不是为了给他点教训,她都快坚持不住了!
苏盈罗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心软,他们好心是一回事,但是瞒着她肆意妄为却是另一回事,该教训就是得教训的!
她板着脸问了一句:“怎么,五天还不够,你想休息十天?”
王清翳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又不敢跟苏盈罗争辩,只好怒气冲冲地瞪向崔洋。
当别人都沉浸在“宰相撒娇为哪般,竟然如此不要脸”的惊人事实中时,崔洋顶着王清翳愤恨的目光内心毫无波动。
苏盈罗看着他们的眉眼官司,冷漠地说:“你看他做什么?他也跑不掉啊,崔洋也是五天!”
崔洋猛地看向苏盈罗,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难道昨晚的缠绵都是骗他的?
陛下真是好狠的心!
料理完了崔洋和王清翳,苏盈罗看向已经知道情况不妙的卢湛,一对上她视线,卢湛就抢先捂住之前受伤的肩膀,可怜兮兮暗示着,“陛下,这几日我又有些疼,不知能不能……”
苏盈罗眼都没眨一下,“正好你也跟着休息五天吧!”
张扬恣意一去不返,卢湛肉眼可见地蔫了下来。
眼看着三位宰相一起败下阵来,撒娇、献身、装可怜都没有一点用chu,剩下的人就老实多了。
程函锋老老实实地向前一步,低头说道:“陛下,臣知错,以后不论何事都不会再有一星半点的隐瞒。”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程函锋这么听话,苏盈罗倒不好意思再说别的,“既然你这么懂事,那就三天吧!”
竟然不是五天?
程函锋喜出望外,赶紧谢了恩,紧接着常鸿煊也跟着乖乖上前认错,苏盈罗本来对他还有点愧疚,正要开口说三天,就听崔洋笑眯眯地提了一句:“陛下,当初第一个答应我的人,就是羽林大将军。”
陛下面带和善的微笑,“是吗?”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常鸿煊无力地点了点头,苏盈罗脸色一沉,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说道:“五、天!”
“……是!”常鸿煊应了一声,重重地剜了崔洋一眼!
苏盈罗懒得再看他们,视线扫到池涣文身上,只见他站得笔直,薄唇紧抿,唇下那颗小痣好像都透着紧张。
别说,还挺招人疼的!
他的话向来不多,总是站在她身边默默地注视着,苏盈罗见他如此紧张倒有些不忍心了,就说道:“涣文就一天吧,明天你来找我!”
池涣文仿佛大梦初醒,愣了一下才行礼谢恩,苏盈罗眼看着他激动得满脸通红,笑不可抑的把他叫到自己身边来站着。
她也不管那些男人们心里都是怎么想的,敢瞒着她搞事就该有点心理准备才行!
紧接着她又对郑元集招招手,把他叫到面前,一对上那双泫然欲泣的眸子,苏盈罗抢先命令道:“不许哭!”
郑元集哽了一下,努力把眼泪憋回去,苏盈罗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你后天来找我吧!”只要不让他哭出来,郑元集就很好欺负,至少比官职最高的那三个好欺负多了!
“萧崇怀!”浅金色的眸子迎上她的视线,他与她亲近的次数不多,但是大理寺里的那套淫刑给她印象过于深刻,所以苏盈罗想了想,任性地说:“三天!”
萧崇怀没精打采地答应了,心里还在努力地开导自己:反正他已经好多天没有与陛下亲近过了,三天不三天的,也没什么差别。
苏盈罗打量着剩下的三个人,她只对袁穆宾有印象,于是就率先叫出了他的名字,“袁穆宾,你过来。”
袁穆宾的职位虽然重要,却不算机要,所以苏盈罗见他的次数也不多,就记得他是个丹青妙手的小可怜儿,她也不好意思太欺负老实人,就告诉她,“三天后,你来找我!”
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的袁穆宾受宠若惊,晕晕乎乎地走到池涣文与郑元集身旁,看着陛下询问最后两人。
“你们两个,谁是李复贤,谁是吴绪政?”
个子稍高一些的那个,身姿挺拔地上前回话,“臣,李复贤,参见陛下!”
“臣,吴绪政,参见陛下!”一双桃花眼的那个也跟着见礼。
“嗯。”苏盈罗左右打量,这两个也都是各有千秋,可她又不是色中饿鬼,想了想还是说:“你们两个……等我召见吧!”
一番连消带打下来,陛下的威严空前高涨,这两个人就算是不愿意也不敢说什么,反倒是卢湛出声了。
他指着苏盈罗身边的三个人问出了所有人都想说的那句话:“陛下,凭什么他们三个可以站在陛下身边?”
“这还用问吗?”苏盈罗理所当然地说:“因为我偏心啊!”
这一刻,男人们被她的理直气壮震惊了!
陛下还有这么不讲理的时候!
苏盈罗意气风发,早说了过生日的时候想要清静一天,谁让你们不答应的!
猜到原由的崔洋与王清翳似笑非笑,池涣文满脸复杂。
只是一天而已啊,至于高兴成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