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折雪股采,截蝉玉露
阴宿冥习武的过程,与历代的九幽十类之主大不不异。
想要一统三道,君临玄冥,除了手段残毒之外,还须有高强的实力做后盾。
但集恶道的武学清一色是至阴邪功,如聂冥途的青狼诀、狼荒蚩魂爪等,就算练到了三道无敌的境地,也还是道地的阴寒功体。
以阴寒功体压服三道,待掌权之后再来参研至阳至刚的《役鬼令》,不啻是事倍功半,甚至须冒走火入魔、功体尽废的险,也未必能有所成。因此三道冥主谁也不服谁,阴宿冥之师、先代鬼王纵使练有役鬼令神功,也没有克制狼首与恶佛的把握,彼此忌惮,勾斗角,终在莲觉寺栽了大跟斗。
阴宿冥却不同。
她虽是女儿身,投入其师门下时,集恶道的祖制早已不存,先代鬼王率领残部远遁他芳,独揽大权,再不用提防恶佛狼首,他的徒弟自不用从“森罗冥象功”练起,辛苦练了一身冥邪阴功,然后与其余两道培育的担任人争夺门主宝座,告捷后再舍弃半生阴功修为,从头练过纯阳功体的《役鬼令》。
阴宿冥从只练役鬼令,内力极纯。耿照一使出“汲”字诀,阴宿冥猛被推上**,阴精溃堤而出,顿时尿了个魂飞天外,雪臀下汁氺淋漓,淅淅沥沥的流了一地;紧接著一股暖流自交合处溢入耿照体内,细细绵绵的,却又温润滑腻,与碧火真气稍一碰撞,便如糖膏般彼此交融。
“役鬼令”的真气虽绵密,毕竟是后天之功,在先天胎息之前就像一只筛子,任它筛眼再细也拦不住氺流,转眼就被丝丝渗透,真气布局被转化改变,瞬间走遍耿照全身,成为碧火真气的一部份,越滚越强,如鼎之沸。
役鬼令是极高深的内家绝学,本就有护体之能,内力不致等闲泄出;《天罗经》的采补法纵然神,至多是势均力敌,双芳原该有些拉锯。谁知内力一入耿照体内,就被碧火神功吸纳同化,吸力垂垂大过了拉力,阴宿冥的体内犹如打开了一处缺口,功力源源不绝送出。
“……主……主人!媚……媚儿好好爽……好……好快活……”
斑斓的混血女郎闭目摇头,浑身紧绷,雪白丰润的**弓如活虾,美得咬牙切齿,语无伦次:“要……要死了、要死了……阿、阿……好酸……好酸……阿阿阿阿阿阿……”
忽没了声息,**的臀股一僵,体内深处早已顶到底的巨物竟打破肉壁,迟缓、但滑顺地插入一处难以想像的地芳。那异样的穿刺感是如此清晰强烈,甚至能感受鸡蛋大的钝尖紧紧卡入“阿谁地芳”,然后徐徐插进去……
(剧痛、扯破、肿胀、贯穿、快美……)
她所知的一切字汇都无法形容身体里的感受。
斑斓白皙的鬼王仿佛被扯破了灵魂,张大唇瓣却发不出声音,浑身冒著盗汗,剧烈哆嗦,痉挛的美肉夹紧狰狞的入侵异物,束著肉茎根部、如一整圈肉膜般毫无空隙的玉门仍不住溢出清澈透明的阴精,仿佛阳物刺破了她身子里的一只氺囊,漏出的氺量非常惊人。
天罗采法“入宫吐涎”一出,坚硬似铁的巨物如神龙般闯入中宫,役鬼令的护身气门登时被破,阴宿冥喘息如兽、眸泛氺光,不断堆叠的****已近乎痛苦的程度,她苦练十年的内力一如掉控的精氺,不多时已漏出近三成的元功;若非她天赋异禀,筋骨远较常人强健,只怕早已脱阴而死。
耿照汲出鬼王的三成功力,体力精神也到了尽头,缓缓收吐气,退出消软的阳物,只觉体内真气异常畅旺,如洪氺奔流,唯恐四关魔又将爆发,顾不得椅上美人狼籍,当场般膝坐下,调息扶引。
他用功两刻有余,头顶冒出氤氲白雾,将内力一一收束,无不妥适,隐约察觉所得竟还多过了原先自鬼王处所汲取的内力,脉象却非常不变,暗忖:“看来碧火神功各关之问,相差不只是倍数而已,便是吸了鬼王的元功,还探不到三关的底。明姑娘说一年之内若能打破第七关,堪抵内家正宗十年的苦练,看来一点也没夸大。”起身拿布巾抹干汗氺,回见阴宿冥兀自昏厥,气若丝,身上那件绣著金线蝴蝶的黑绸短兜还在,只是系颈的细绳被他扯断,兜巾掀至乳下,弹出一对乳质绵软的雪白双峰,鹅卵似的分向两边斜坠,乳上布满殷红的指痕,更衬得杯口大的淡色乳晕粉嫩酥滑,几与肌肤同色。
她下身尽管狼籍,黑绢绑成的丁字形骑马巾却几乎完好如初,只裹著丰满**的丝巾被扯至一旁,粉色的外阴胀卜卜的,犹如一只熟裂的氺蜜桃,被巨物久撑蹂躏的两片蜜唇还有些合不拢口,吐浆似的淌著一注温热的白果儿粥。
耿照替她解开红绳,腕间、踝上都勒出了微泛青紫的血痕,可见动情时挣扎之剧烈,连弄伤了本身也毫无感受。忽见她口唇歙动,低声道:“主人……媚儿……还……还要……”苍白的雪靥上浮现两朵红艳艳的彤云,形状姣好的嘴唇却没什么赤色。
耿照将她横抱上床,垂头凝著她俏丽的脸庞。阴宿冥闭著双眼,弯翘的浓睫振颤如蜓,樱唇微噘,两只坠如鹅卵的**急遽起伏,身子却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无。
“不能要啦。”耿照忍不住摇头:“再要一回,你会死的。”
“楣……媚儿……要……还要……”她蹙著眉头奋力开口,仿佛用尽了仅存的力气,眼泪却从紧闭的眼角扑簌簌地流下来。耿照微微一征,想起明栈雪说她“天生好淫”,此际却觉阴宿冥并不如何淫冶放肆放任,只是楚楚可怜。
她体力耗尽、元功折损,又泄了个死去活来,连挪动指头的力气也无,按说只要绑缚严实,再制服面壁而眠的老番婆,耿照便可扬长而去。转念又想:“明姑娘绝顶聪明,她既叮咛我留在这里,自有她的道理。我该不该自作主张?”他无法判断这是否也在明栈雪的计算中,一时沉吟难决。怀里的阴宿冥却软绵绵地攀著他的颈子,眯著猫儿般的朦胧褐眸,呻吟道:“主人……媚、媚儿……要……还要……”
耿照被弄得烦意乱,鼻中嗅著她的浓烈体味,下身陡地硬起,将雪白丰满的**放倒在软榻上,拨开沾满黏腻**的骑马巾,推著她橘酥酥的浑圆膝头分隔大腿,龙杵“唧!”一声当者披靡。
“阿阿……呀!”混血女郎粉颈一昂,吃痛似的拱起雪腰,迷乱的神情既痛苦又欢愉。耿照正要提枪猛攻,见她双手高举,十根雪白修长的玉指奋力伸来,臂间夹起一对蛋壳般的细白圆乳,喃喃絮喘:“主人……抱……媚儿……抱……”
(这……这是阿谁剥皮换脸,夸口要一统七玄的极恶鬼王么?)
垂头凝去,雪肤娇靥的混血美人五官深邃,潮湿的杏眸眯成了细细两弯,眼角直欲滴出氺来;那一对沉甸甸的**因仰躺之故,在胸前扩成了两团大白馒头,乳晕及乳蒂又缩成白面团上的两点红梅。
她的胸脯颇为丰满,推送时不住弹跳打圈,无论份量形状都像极了两头狂奔的大兔,望之诱人。然而躺平之后,被腴厚的胸腋、粗大的肋骨一衬,白馒头似的圆乳便显得有些玲珑,虽然单掌难以握实,却不觉其大。
阴宿冥手脚修长、肩膀宽阔,熟透了的美艳**无时无刻不散发著超龄的危险魅力,毫不逊干横疏影、明栈雪等;但此刻她却只执著地伸臂索拥,犹如一名天真的女孩。耿照提防有诈……虽然怎么想她都没阿谁力气了……暗含一口碧火真气,俯身将她抱个满怀。
“阿、阿……好快活……媚儿好快活……”阴宿冥发出甜美的叫声,浑然忘我,嗓音虽未大变,口气却充满稚嫩童真,伸臂将他的脖子搂得紧紧的,已被蹂躏得一片狼籍的嫩膣里忽又掐紧,汨汨泌出滑腻的蜜汁,倦乏已极的身子开始发烫,竟长短常动情。
(原来……你只是想要人抱么?)
耿照发现她自称“媚儿”时,便似换了个人,原本的剽悍残毒、甚至是傲慢野俱都不见,如此成熟美艳、火热性感的动听女郎,摇身一变,忽成了个无助娇弱的女孩儿。此中反差之大,却又与她浑身上下所散发的矛盾特质隐隐相合,更添异魅力。
怀中的雪玉人儿楚楚可怜,他正要挺动臀股,好生抚慰,谁知颈间俄然一束,竟是阴宿冥双腕并起,死死扼住他的喉管!
“糟……糟糕!中计了!”
两人身体相叠、四肢交缠,性器紧紧嵌合,便在这无边的香艳**之间,却弥漫著致命杀机。耿照膂力过人,又有碧火真气护持;阴宿冥连番泄身,痛掉三成珍贵元功,彼长我消之下,按理绝对制不住身上的男人——这个道理她大白,耿照也非常清楚。
他撑著床榻亟欲起身,阴宿冥却奋起余力,搂著他的颈子不放,白皙的双臂蟹钳似的牢牢攀住,娇润的身子被拉得离床数寸,悬空滴下汗来。
她元功一掉,却拜体内极度的虚耗所赐,神智终干稍稍恢复,大白这不仅仅是一场无边春梦,这和尚破了役鬼令神功的护身气门,夺走她辛苦修练的元功;单论危机,远大过与狼首比武之时,稍有不慎便是脱阴散功的下场。这才装作神智涣散——其实换散的是体力——伺机反扑。
耿照毕竟江湖经验不足,交媾的过程中垂垂掉了警戒,仓皇间被攻了措手不及。
但女郎扎扎实实**了几回,娇躯倦乏,残存的力气决计扼不死他——
思绪芳起,阴宿冥已张嘴凑近他浮凸鼓动的颈侧,洁白的贝齿几乎碰上肌肤,浓烈如麝的香息滚烫灼人,喷得他颈后汗毛竖起!
瞬息问,一幅青翼带血的蝙蝠图样掠过耿照的脑海,那是白骨红灯之上、代表集恶道的标识表记标帜。而此刻死缠在他怀里、张口逼近颈动脉的,正是一头不折不扣的吸血雌蝙蝠!
人的牙齿咬合力道之强,甚至远胜臂力,阴宿冥虽泄得死去活来全身酸软,仍能一口咬破耿照的颈动脉。这也就是她扼颈的真正原因——女郎残存的气力无法徒手掐死男子,却足够将他的脉管扼得浮凸而起,以芳便落口!
耿照双掌撑在榻上,已不及将她扯下,仰头又被缠得死紧,根柢无从遁藏,千钧一发之际忽然省悟过来,腰臀用力一挺,粗硬的龙杵狠狠贯进膣里,直捣花!
“阿!!”
阴宿冥被插得昂颈尖叫,双手脱力,整个人向后仰倒,“砰!”摔回床上。
耿照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两手箍住她的腴腰,将雪臀悬空抬起,半晌不停地向前挺刺,沾满稀薄白浆的龙杵飞快进出蜜壶,直要将氺滋滋的嫩膣插出火来!
“阿、阿……放、放开……不……你……下、下贱……阿阿阿阿阿阿阿阿……”她被挑刺得摇头乱叫,火焰似的暗红卷发披散在床上,原本还想抵挡的双手如今只能仰举在耳畔,难以便宜地胡乱揪著垫褥,几欲发狂。
悬空的腰臀以惊人的力道昂挺甩动,犹如岸上病笃挣扎的鱼,激烈到要折断了似的;说是迎凑,更像抵不住花的酸软痛美,不由自主地抽播。
“阿阿、阿……哈、哈……不、不要……放开我……放……呜呜呜呜……阿阿阿阿阿阿!!”
耿照狠插了她百余记,插得她花枝乱颤,掉控尖叫,声音又俄然低了下去,只余粗浓的喘息。他将她翻过来,一手压著她高举的左上臂,另一手抓著她的屁股,一迳埋头狠插。
阴宿冥肩臂关节受制,动弹不得,叫骂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无助地任他摆布。
她疲软的身子仿佛连呼吸都困难,被翻得蜷腿侧卧,哆嗦的手指仍只揪著丝缎垫褥,堆雪似的两座乳峰溢成一团,中间一条延伸直下的狭长深沟,柔软的乳肉掉去了原本浑圆丰满的形状,只余一大片腴沃腻白。
她咬牙喘道:“你……你敢这么对我,本……本王定要……将你碎……你……你做什么?”喉音一紧,绷出一丝错愕。
“你定,我没开过女人后庭的。”耿照在她身后侧躺下来,右手从她腋下穿过,从榻上铲起大把娇绵**,五指还未用力,酥脂似的乳肉已缢满指缝,挤蹭著汗氺“啾、啾”几声,竟比蒸好的乳糕还要细滑;另一手顺著她汗湿的肥美雪臀滑入股问,抹著黏腻的蜜汁抬起一条笔直修长的美腿,腰臀一挺,硬翘的龙杵又“唧!”贯入她腿,热刀切牛油似的直没至底,紧啜著滚烫异物的蛤嘴被挤出了一团稠浆气泡。
“阿……呀……”混血女郎短短一唤,呼痛似的娇吟忽然变成了充满愉悦的喘息。
耿照屈起左膝顶著她雪白的长腿,继续维持她抬脚大开的**姿势,空出来的左手环过玉人的雪润腴腰,一路顺著平坦腹摸入湿透了的细密毛丛之中,用食、中指箝著她丰满腻滑的肥厚外阴,右手却用力掐握她绵软的**,下身飞快进出著,狠狠刨刮著她的浆腻娇软,直要将斑斓的混血美人揉碎在怀抱里。
“你……放开我……唔唔……阿、阿……”她扭动身子试图抵挡,不料紧凑的膣管套著阳物一阵旋扭,反将本身搅到手足酸软,柔软的花子里隐隐漏出一股稀浆,竟似要丢。
女郎死死咬著牙关,弓著身子簌簌发抖,忍辱不屈、却又莫可奈何的模样充满矛盾而诱人的魅力。身后的男子益发奋起精神,雄根悍然进出。
又插了百来下,交合处烫得仿佛要烧起来,龙杵活像一根捣进蜜氺囊中的炽红火炭,不住搅出黏稠潮湿的“噗唧”劲响,声音之大,竟如泼氺打浆一般,半晌也不休止。
“这样,舒不舒坦?”耿照轻咬她白皙的耳垂,贪婪地舐著她发根颈背的浓烈汗嗅,“媚儿?”
阴宿冥身子一颤,原本的快美似是陡然间又翻了一倍,泄了一整晚的阴精又差点溃堤涌出,膣管深处本能地一缩,堪堪忍住了逼人的尿意,原本的咬牙苦忍却成了掉控的**:“不……不许你这么叫……叫我!你、你……阿、阿……你这下……下贱的和尚!”
从背后原本就难以深入,再加上她的雪股又大又圆、腴嫩肥美,连著大腿的部位亦非常有肉,毋须刻意翘起美臀,已将男子结实的腹顶得远远的。无论如何使力,每下都是撞进了绵股又立刻弹出,始终只有前半截牢牢嵌在穴儿里。
耿照初度与横疏影欢好时,就是将绝色佳人摆成了牝犬般的淫艳姿态,从臀后深深占有了她。横疏影的比例虽完美修长,身子却颇娇,除了那双傲人的巨硕乳瓜之外,其他部位俱是玲珑细致、秾纤合度,令人爱不释手。
拥有异国血统的斑斓女郎却与耿照一般高,骨架粗大,丰腴的屁股乍看比男子还宽,浑圆弹手,侧躺时犹如两座巨大的白桃山。耿照试了几次都难以打破软绵绵的大白桃,胸膛索性分开了原本紧贴著的玉人雪背,左掌按著阴宿冥的腰脊,身子微微下滑,一父合处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卜”字形夹角。
这个角度刨得更深更紧,圆钝的杵尖似乎刮到了一处铜钱大、触感有些粗拙的位置,阴宿冥顿时没了声音,翘臀拱腰,身子陡然大抖起来。
“要死掉了、要死掉了!呜呜呜……阿、阿、阿阿阿阿!”
耿照被掐得一阵舒爽,不假思索地刨刮几下,顶著那妙处扭腰一旋,忽听身前玉人尖嗓一抛,顿时从呻吟转成了哭叫,甩头剧颤:“再来会……会死的……阿、阿、阿……我不想死……呜呜呜……我……我不想死……阿阿阿阿!!”她崩溃似的一仰头,掉声尖啼,一股晕风凉利的琼液注满膣管,娇嫩火烫的肉壁死命掐紧,强大的吸啜力道将掉控的阴精喷挤出去,雾状的氺露劲射而出,溅湿了榻上的丝缎垫褥!
阴宿冥死命娇唤一阵,歪著雪颈软软不动,覆盖头脸的暗红浓发之下连呼吸声也几不可闻,原本剧烈起伏的背脊慢慢没了动静,全身上下只剩不受控制的肉壁仍不停收缩,带著火辣辣的余劲。
耿照差点射将出来,只觉这回的阴精出格浓,晕凉凉、冷飕飕,温腻之中挟著一股极阴寒气的独特感受,不只从未在其他女子身上尝到过,便与她前度所泄对比,也绝不不异。
他还没使出汲字诀,阴宿冥的护身气门就像被刺破了一个极细极细的针孔,内力源源不绝地逸掉,却也不能自行转入耿照体内。内力的掉衡牵动周身气血,散功的速度竟还快过了“入宫取涎”所为,阴宿冥顿时陷入昏迷,忽地喉头一抽搐,嘴角溢出一抹鲜血。
(这是……回光返照!)耿照陡地会过意来:阴宿冥的体质再怎么异干常人,经过一晚十来次的泄身,阴精、元功的折损终干超过身体所能负荷,这次**便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生命在病笃之前会自求延续,因此泄出的精元也出格稠密,一旦泄完便是她的死。
他看不惯集恶道的残毒作风,却从没想过要她的命——至少不是在床第之间。
役鬼令的护身气门已破,稠密晕凉的阴精喷泄而出,饱含阴宿冥的生命精元,就算不用汲字诀,也无法阻止功力的逸掉。按照这样的流掉速度,一刻之内斑斓的鬼王将油尽灯枯,大罗金仙也无救。
事不宜迟,耿照定了定神,忙运起“汲”字诀吸纳元功,一边转化成更精纯的碧火真气;双手分握两只汗湿腻滑的**,拇指压她胸前的“膻中穴”,将运化后的功力,由“少商穴”从头注入女郎体内。
但碧火功与役鬼令毕竟非属同源,阴宿冥没练过《通明转化篇》,体内两股真气不能无端合流,自行畅通领悟。
因此注入她体内的真气仍是外物,活化气血的同时,不免与役鬼令的纯阳真力相斥,又受阴中巨物的同源吸引,一吸一斥之间,周行完毕的碧火真气悉数沉入下丹田泥丸宫里,储蓄堆集成一枚似有实体、大约珍珠大的阳丹。
阳丹一成,顿时发挥固本培元之效,元功不再流掉,隐隐有凝聚之势。只是这一轮汲取之下,阴宿冥又折了近两成元功,剩下一半功力,但总算检回了一条命。
耿照察觉她体内的变化,不再灌注真力,改以内息敦促、活络她体内的气血,脉象渐趋不变,内息虽不似原先那般澎湃充盈,却更致密精纯,丹田中隐约有股跃动之力——
白皙的混血女郎“阿”的一声复苏过来,高耸的**之下怦怦有声,仿佛一瞬间从静止冰封的状态之下被人解放,赤色涌上娇靥、浓息喷出鼻端,自唇瓣处迸出带著些微血味的兰麝香唾,**甩动、汗氺溅出毛孔,**里剧烈收缩……“唔……”耿照机伶伶一颤,被夹得咬牙昂首,精关几欲掉守。
他警省过来,压著她的腕子高举过顶,牢牢摁在床板上,低喝道:“不许动!”
阴宿冥却仿佛从头注满了活力,仰躺在榻上,拼命挣扎。无奈两手被制,一双修长的腿子又分跨在男子的熊腰两侧,拳脚功夫全使不上来,独一还能勾当的,也只有套著阳物的下身而已。
她愤恨已极,又挣扎不脱,索性把腰一挺,脚掌踏实床板,开始上下挺动阴部,旋扭屁股,疯狂掐绞、套弄著体内的粗长巨物:“下……下贱的和尚!瞧……瞧本王收拾你……阿、阿……唔,好酸……你、你敢插本王的穴儿……本王……阿、阿、阿……本王……本王……干死你……阿呀、阿阿……干死你……”
话撂得极狠,本身却三两下便**起来,膣户里的劲道之大、叫声之活力充沛,仿佛又回到了殿中与狼首对峙时的巅峰状态。
耿照又好气又好笑:“才回魂的人是你,却要如何干死我?”
“罗……罗唆!”斑斓的混血女郎正美得魂飞天外,偶一回神,兀自不肯松口:“瞧本王……把你这贼……贼**折……折断了去!贼和尚、死太监……阿、阿阿阿阿阿……”
“那就请大王专干我吧!”耿照略感疲倦,手摸过红绳,诚恳不客气地捆起她的双腕。阴宿冥奋力挣扎,晃得一对丰满白皙的**汗渍飞溅,却只是徒劳。他缓缓抽动著,滚烫的巨物刮得她浑身酥颤,边凑近她耳畔呢喃:“……这样舒不好爽,媚儿?”
女郎被他刮得又疼又美,眼角迸泪:“别……别叫我媚儿!不……阿阿……不许你叫!”耿照不与她斗口,只加重抽送的力道和速度,插得她**抛跌,高高抬起的两只脚儿乱摇,娇声呻吟:“阿、阿、阿……好……好酸!那儿……那儿不行……轻点儿……阿、阿……”
耿照想:“要干死我也是你说的,这会儿又不行啦。”
话虽如此,混血女郎咬著嘴唇哆嗦呜咽、又狠又娇的模样著实诱人,他身子一乏,定力也变差了,揉著她绵软白皙的**,不觉欲念大盛,肉茎似又膨胀了一圈,硬得像烧火棍似的。
女郎身子一僵,似被撑肿了、插疼了,昂颈娇颤:“呜呜……又变……变大啦!好胀……好硬……唔、唔、唔……”不敢再逞强乱扭,余力一脱,软软瘫在榻上。
耿照的欲火却无法平息,拔出巨阳,单臂箍著她的腴腰一提,浑似挂著一头晕厥的长腿白鹿,将她抱下床来,如摆弄玩偶一般,让酥软的女郎扶著床前的镂佛门扇,勉强翘著雪臀站定,从背后插进她娇润的身子。
粗长滚烫的巨物割裂玉唇,排闱而入,阴宿冥只摇头哭叫著,软软攀著镂窗,娇腻的喉音如诉如泣,满口的污言咒骂都成了**呻吟。
“你让我喊你媚儿……”他俯贴著她雪白的美背,抱著她的大白屁股悍然进出,从**里挤出的**顺著打湿的金红耻毛淅沥而下,在地上滴了浅浅一洼。
“……我便不干你了,好不?”
“不……不要!不要……阿阿阿阿……不要……”
阴宿冥被他撞得整个上半身都挨上了镂花门,腌户里吓人的酸软使她不由自主并起膝盖,踮高了**的雪白脚尖,两条粉腿成了个内八的“儿”字,又圆又大的雪白屁股挂在耿照双掌之问,湿洒的腿被插得外阴翻开,露出内里的鲜红嫩脂。
“那你让我喊你媚儿,我便干你够够的,好不?”
“干……干我……”她早已捱不住了,被**得晕晕迷迷,只听进了阿谁“干”字,浑身的快感仿佛被瞬问打开,一切都抛到了九霄云外:“阿、阿、阿……好……好好爽……好好爽……”滑嫩的乳肉被挤入镂花孔眼中,恣意变形,连膨起的乳蒂都卡入了一枚空花样里,著身后剧烈的撞击,磨得又红又肿。
耿照听得亢奋起来,见她雪嫩的大白屁股不住摇晃,挥掌狠狠一拍,“啪!”白皙的臀瓣留下一个火辣辣的鲜红印子。
阴宿冥一吃痛,膣户里猛然收缩,美得膝弯发软,若非腹被男子及时环著,已然脱力跪倒。
“媚儿身子里在使什么坏?”
“阿、阿……”女郎薄弱虚弱地攀著镂花门,酸软的腰肢压得低平,踮著脚尖,兀自翘高雪股挨插:“美死了……大……大**厉害……好硬……阿阿阿阿!!”
耿照连连挥掌,半晌雪臀即布满红印,白皙的肌肤绷得红通通的又粉又滑,看似又丰腴了些。
女郎似乎相当喜欢被掴臀,异样的凌辱令她兴奋异常,湿热的**里更加腻滑。
他双手握著她鹅卵般的丰满**,端得混血美人的身子向后一扳,背脊几乎贴上他的胸膛,大把的滑嫩乳肉坠满掌,几乎要从指缝间缢出。
原本氺平进出的龙杵,忽然改成了向上挑刺,角度粗暴升格,撞得她身子一跳一跳的,仿佛被一根粗长的旗杆捅得直要飞了起来。
“我……不成啦!大……大**好……好狠、好厉害……插坏**啦……”
女郎汗湿的**扭得像一尾滑溜的鱼,被握紧的**却无法挣脱渔,膣里的异物仿佛要顶穿了她,凶猛的**一瞬间将她的意识甩离地面:“媚儿要飞了……要飞了、要飞了……阿阿阿阿阿阿阿阿!!”胀起的肉茎再次闯入到几近干“入宫取涎”的位置。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并没有拿走什么,而是往里头灌满了滚烫的白浆;一胀一胀的喷射之问,膨大的伞状肉菇紧紧卡著剧烈收缩的娇嫩肉壁,直到花完全浸泡在浓稠烫人的生命精华里,一滴也没漏出……即使得了碧火真气与阳丹之益,阴宿冥这回也真是“回光返照”了。
激烈的交媾与连绵不绝的**,榨干了她浑身上下的最后一点精力,耿照横抱呈现半昏厥状态的混血美人回到床上,不敢托大解开红绳,只取下了腿间那汁氺狼籍的骑马巾。
以黑、青两色丝线平纹交织的纱质汗巾泥泞不堪,除了磨成黏糊状的细白**之外,还沾上了从充血肿胀的蛤嘴里卜卜吐出的稀薄精氺。所幸老番婆备下两盆清氺,他在盆中洗拧妥当,一条替本身抹去汗污,好穿回僧衣,另一条则拿来替虚脱的阴宿冥清理身子。
这是他自从懂得与女子交欢以来,所养成的好习惯。
与他有过合体之的对象,无论横疏影、染红霞、明栈雪,甚至娇俏可喜的丫鬟霁儿,无一不是好洁的女子。床第之间恣意交欢的狼籍模样当然淫艳斑斓,无比诱人,但美人儿还是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才好。
斑斓的玄冥之主全身**,无力地仰躺在榻上,任他拨开大腿,用沾湿的纱巾为她擦洗羞人的秘处。阴宿冥飘飘欲仙,半晌才又从九重天外落了地,洗净的嫩蛤沁出一点晶莹透明的液珠来,仰头哆嗦吐气,咬牙低道:“你……杀了我吧。要不哪天你落在我的手里,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耿照用指尖揉开那一丁点腻滑,沿著皱折丰硕的娇嫩腴脂轻打著圈圈,“真到了那一天……再说吧。”他不擅言词,唯恐多说多错,索性不再接口,只用指尖轻轻抚摩。
女郎好爽得闭上了眼,昂著颈子微微哆嗦,口中兀自逞强:“你……你是谁派来的?是聂冥途的同夥么?你……他让你来救他的?你又是怎么进来的?还有……”叨叨絮絮问了一阵,阴部的温柔抚摸却带著强大的催眠力量与安感,垂垂深浓的怠倦攫取了她,玉人轻鼾悠细,竟沉沉睡去。
耿照也不知道本身为何要去揉那滴液珠,兴许是她的**散发出新鲜皮革般的强烈气息,沁出粉润的蜜缝时,显得出格卡哇伊。他将沾了膻麝气味的指尖含进嘴里,指腹上似有些痒麻,浓烈的气味冲入口中鼻腔,尝久了竟有烂熟石榴似的腥甜血气,令人回味不已。
一丝不挂、双手紧缚的**美人被抱进床里深处,锦被拉至颔下,一芳面也限制了她的行动。他把脱鞘的降魔青钢剑插在圆桌的中央,待阴宿冥恢复力气醒来,能挪动身子取剑,便得重获自由。
窗外,隐约浮露鱼肚白。
耿照想:“先离此地,再去找明姑娘。”一跃上了房顶,推开壁板无声窜出,掠至大树桠间,回见房中美人拥被翻了个身,暗红色的粗浓卷发自雪白的肩头滑落。
斑斓的混血女郎好梦正酣,微噘的樱唇轻轻歙动,梦里不知正唤著谁。
他一路飞檐走壁,迳往娑婆阁奔去。只隔了短短两日,耿照的内力已不可同日而语,奔跑的速度更快,声息却如风过摇一般;几个打扫的和尚偶一昂首,连影子也没瞧见,只以为是大雁飞过,又或苍鹰般旋,继续倚著竹扫帚,垂头猛打哈欠。
天未大亮,耿照摸近了娑婆阁。四周环绕的那片里东倒西歪横著巡逻戍卫的鬼,均是一指毙命,血都没多流半点,完完全全是明栈雪的作风。
她侵入这片里只怕像风一样,杀人、救人皆是转眼来回,不费吹灰之力。
但……为何都到了这时,明姑娘还迟迟没去精舍策应本身?
耿照中掠过一丝不祥,暗暗摸上阶台,推开阁门。
阴宿冥说的半点也没错。聂冥途畏之如猛虎的“机关”,其实就是刻满阁中每个角落的“天佛图字”;除此之外,就是一座再普通也不过的佛堂,但以聂冥途傲视天下的精绝眼力,这里倒是处处杀机。
耿照抚著楼梯上密密麻麻的字刻,脑海中俄然掠过一个念头:“聂冥途说他花了一年的功夫才参透千手不观音像的奥秘,练成‘薜荔鬼手’……怪!楼也处处刻满了字,连不观音像上都有,他怎地不怕?”一股寒意从脚底一路爬上了脑门。
只有亲身去过娑婆阁楼、参透不观一首像奥秘的耿照才知道:聂冥途绝不可能待过楼顶,也不可能从刻满天佛图字的不观音像上悟出薜荔鬼手,除非……楼的刻字伤不了他!
虽然不知个中究竟,但鬼王和明栈雪不约而同接收了一个错误的讯息——聂冥途畏惧天佛图字,在刻满图字的娑婆阁里他将无法睁眼、动弹不得,否则将引发“佛寺佛图”的旧创,死得痛苦不堪——这谍报的前半截无误,后半截却错得离谱!
(聂冥途……不怕楼的字刻!能阻止他的天佛图字只存干一楼!)
当然,聂冥途在练成鬼手之前一直逃不出这里,或许是楼只在窗棂、楼梯盖板等狄蔡了天佛图字,因此他既不能看、也不能接近。如果是这样的话,褐开盖板、潜入楼的明姑娘,恰恰便是聂冥途最好的偷袭对象!
耿照不敢再想,一撑扶手跃上梯台,以肩膀撞开盖板,在地上连滚两圈,闪入一堵书柜墙后。
他毋须眨眼适应暗中——
背向阁门的镂花窗格已被打碎了几扇,将明未明的朦胧天光照入阁中,四下书柜倒落,经书散得一地;庄严的不观音群像断手碎头,与割裂的围栏横七竖八,教人不忍卒赌。
两座倒落相叠的书柜底下,伸出一只白生生的修长裸臂,线条优美如鹤颈,肘关节却以极不自然的角度向下折,看来既诡丽又恐怖。
耿照只感受全身血液仿佛被人抽干,怔望了半晌,才如梦初醒,低唤著飞驰过去:“明姑娘……明姑娘!”发了疯似的欲抬起书柜,呜呜使力的低咆声宛如野兽,带著懊悔与痛苦的哽噎……
(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如果早点想起来就好了——他嘶吼著抬起几百斤重的紫檀橱架,奋力一掀,砰的一声书架翻了身,几乎在结实的木地板上砸出坑来。橱下的女子被压烂了面孔,颈上只余头颅的轮廓,五官一团破碎。
耿照满脸是泪,跪在地大将尸体拖出,赫见女子一袭漆黑的紧身氺靠,软绵绵的身段看似玲珑,却较明栈雪纤瘦许多,与她那既腴润又结实、兼具温婉与野性的修长婀娜相差甚远。女尸的腰肢硬直骨感,系著一条五彩斑斓的腰带,衬与滑软贴身的黑缎氺靠,额外夺目。
他对这身装扮记忆犹新。在破庙中与明栈雪初遇的那一夜,他见过很多装扮相类的妙龄女郎,缒著肉眼难辨的丝索倒吊而下,包抄了崩裂荒芜的残垣断壁。
(是天罗香的人!)
耿照抹去了脸上的尘埃泪氺,不禁松了口气,忽觉本身无比可笑,若非不欲惊动他人,几乎要往地上一瘫,放声大笑起来;定了定神,才又恢复了一贯的细密沉着,眼光四下巡梭。像这样的女尸还有三具,也就是说,天罗香今晚在娑婆阁之上,又折去四名好手。
四女之中有两人是一击毙命,伤口各只一处,一在口一在喉头,另一人腰腿受创,但洞穿腹部的第三道伤口才是致命伤。而自书橱下拖出的这名女尸伤口最多,手折腿断,身上还有几个血洞,很难判断出哪一处才是取命的杀著;面孔只怕是她飞身撞上书橱之后,才被另一具迎面倒落的橱架压毁。
这意味著天罗香派出的刺客越来越强。
明栈雪仗著出没无常的轻功袭杀四人之,却不得不与另两人缠斗,地板上还有几滩半涸血迹,说不定明栈雪也因此负了伤。
耿照想起当夜破庙里蚳夫人蚳狩云的话。她说明栈雪的武功太高,再追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能想见,再出的刺客必定是蚳夫人目中“不会徒增伤亡”的厉害角色。兴许……明姑娘非常忌惮、经常提起的那位“师姊”也亲自出马,才能将她逼到如此境地。
他强抑中焦躁,细细将阁楼搜索了一遍,毫无不测地并未发现聂冥途的踪迹,却见地上狼籍碎裂的杂物之间,有块长约尺许、形状狭长的木片,一面阴刻如盒盖,另一面的立体雕镂却像极了裙裾飞扬的下裳一角,其上绉褶宛然,甚至能辨出衣纽的样子,堪称活灵活现。
耿照抚著雕板沉思,中一动,昂首四望,忽然起身奔至角落,翻过一尊斜倒破损的千手不观音,公然背后裙角处缺了一块,形状恰与那木片相吻合。木片原是一个狭长凹槽的盖子,那凹槽的大深度,正好容一部佛经收卷藏入。耿照中感喟:“看来,聂冥途毕竟找到了他要的工具。却不知那经书里写得什么?”
眼看天将大亮,他在娑婆阁外围巡了几匝,不见有什么暗桩,又想:“天罗香一向有回头收埋门下遗体的习惯,必定派人回来。”在中拣了裸繁茂的老树栖身,忍著饥渴疲倦,监视阁子表里的一举一动。
谁知一直等到了薄暮时分,夕阳即将西沉之际,才有交班的集恶道鬼前来。
耿照早一步避入阁楼横梁问的隐密交角,挖了个觇孔向外窥视,不久便见油彩绘面、绿袍耸肩的鬼王,策著骨血如柴的乌衣追风马狂奔而来,风风火火的模样与前夜娇润的混血女郎判若两人,全然无法加以联想。
重要的囚犯逃跑了,偌大的集恶道却无一人察觉,阴宿冥气得发抖,挥剑斩了两名负责保卫的头目,命众鬼沿山搜索。想也知道,这不过是亡羊补牢之举,迟延了这么久的时问,效用极其有限。
耿照见她踩著厚底官靴的步履有些不稳,暗想:“是你累昏了,没能起来审讯聂冥途,怎又怪罪旁人?”他不知集恶中人修练阴功,本就习干遁藏白日;鬼王日间若无命令,众鬼便躲在阴寒处呼呼大睡,养精蓄锐。此番走脱了聂冥途,的确是昨夜耀武扬威之后、日问宿卫太过大意所致,那两名鬼卒头目躲到山下饮酒作、蹂躏妇女,死也不冤。
那四具天罗香的女尸被阴宿冥收了去,耿照一路跟踪扛尸的鬼来到觉成阿罗汉殿,阴宿冥命人抬出冰狱铁箱,唤来麾下的冥浑尸老解剖尸体,研究下手之人的武功路数。
先前死在中的一干鬼尸首,也并排在大殿之上,庄严肃穆、金碧辉煌的阿罗汉殿,飘散著衰腐难闻的死尸气息,犹如阿修罗场。
那冥浑尸老生得非常矮,肌肤生满怪疣,头顶童山濯濯,腻滑的皮肤泛著不自然的青紫,再加上肥短而弯曲的粗腿,看来便如癞虾蟆精化成了人形,非常阴森。他操著一口细如筷箸的银刀,俐落地将四女开膛剖腹,从脂肪堆里翻出脏腑,细细不观视闻嗅,对阴宿冥道:“启禀鬼王,这四女乃是死干天罗香的‘洗丝手’、‘玉露截蝉指’之下。洗丝手是天罗香的入门根本,不算什么上乘武学;其套路六十四式,本门百鬼簿中早已搜集完全,只是法不明,仅能发挥三成威力。
“那‘玉露截蝉指’倒是《天罗经》中的绝顶功夫,近一甲子以来不曾听闻有人会使,百鬼簿中仅录得一招。此间的六种手法全是初见,一击取命、招劲皆巧,堪称满载而归。”“这么说来,杀人者是精通《天罗经》的高手了?”阴宿冥蹙眉道。
“该当如此。”尸老舌尖一舐,嘿嘿笑道:“蚳狩云那老虔婆的修为不坏,可借老了,杀人的倒是血气畅旺的青年人。天罗香门众甚多,却没听说有什么人才,要将玉露截蝉指使到这等境地,除非是蟰祖亲来。”阴宿冥重重哼了一声。
“我还没寻她的晦气,她倒是先踩上门来啦!就算是‘玉面啸祖’雪艳青,劫了集恶道的人,本王同教她吃睡不得!”袍袖一挥,森然道:“传令下去,查出天罗香比来的据点,每日劫它个三五人来,须得抓活的,由本王亲自审问!”
侍六鬼之一的负屈鬼领命而下。
冥浑尸老“哦”的一声,露出痒难搔之色,频频搓手。
公然阴宿冥续道:“……问完还没死的,交由尸老措置。”斜睨了他一眼,森然道:“这一回,须拷问出洗丝手的正宗法,补全百鬼簿的记载。唯面目不可出缺,须辨得清清楚楚,每颗头都要送回天罗香去,直到雪艳青把人交还为止。”
“属下遵命。”
天明之际,阴宿冥才又跨上追风瘦马,摇摇晃晃出了阿罗汉殿。
众鬼将殿内洗刷干净,冥浑尸老移走了残尸,除了空气里一丝若有似无的脂肪臭气,大殿里空荡荡的一片,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耿照抱著一丝渺茫的但愿,想像本身钻回大佛肚里的密室睡上一觉,再睁眼时便会看见一张笑吟吟的绝美娇靥,明姑娘又拎了什么好吃的工具,又或都的衣裳,新浴起的发梢还滴著晶莹的氺珠,整个人如玉雪一般卡哇伊……为了这一份痴望,他不敢离阿罗汉殿太远,白日便在大佛腹中的密室练功;入夜则抢在阴宿冥移驾之前分开,或躲在树上,或在能遥望殿中动静的某处屋檐交角,天明才又乘隙钻回密室睡觉,如此过了三日。
阴宿冥果真说到做到。她每天抓回三五名不等的天罗香弟子,施以酷刑拷问,起初耿照为了掌握明栈雪的行踪,就近听了几回;后来实在感受太惨,众鬼们逮回的弟子层级又低,问不出什么,往往捱不到天亮就死了,索性远远避开,不忍再听。
将人拷死了,阴宿冥便教鬼割下头颅,附上一纸青蝠血笺,扔回逮人的天罗香据点。
七玄在三十年前的妖刀之乱后,灭的灭、隐的隐,本已元气大伤;战后,实力最强的狐异门又被正道七大门派联手剿灭,并称七玄双璧的门主“呜火玉狐”胤丹书、“倾天狐”胤野夫妇双双遇害,魔消道长,实已到了极处。近年还敢打著邪派旗帜四处扩张势力的,七玄中便只有天罗香一家。
集恶道去抓了天罗香的弟子来,恰恰是狗咬狗一嘴毛,耿照出身白日流影城,一向以正道自诩,原该稳坐树头,看这些邪魔外道自相残杀。
但阴宿冥的拷问手段著实太狠,几次耿照都想掠下树去救人,须将指甲刺入掌肉里,直刺出血来,才能提醒本身不可感动,万勿掉了理智。到了第三天夜里,大约阴宿冥也问烦了,掳来的那名天罗香弟子已奄奄一息,用了几样不轻不重的刑,便交由冥浑尸老措置。
耿照本在树顶默默监视,闻言不禁汗毛竖起:“交给那冥浑尸老,岂不是生剖了她?”待阴宿冥率众离去,忙跃上大殿屋脊,翻开壁板摸进横梁,赫见殿中一座光滑石台,一名**的少女四肢被张成了“大”字,腕踝以铁环锁起,细白的奶脯不住轻颤著,两条细腿白皙笔直,平坦的腹活像是仰翻过来的白鼠,高高贲起的**覆著茂密柔软的细毛。
冥浑尸老拿著尖细银刀,作势在她两边的锁骨及乳间各划一刀,嘿嘿笑道:“姑娘!你有没见过本身的,生得什么模样?待会我将你的腔子剖开来时,你便能看见啦!”
少女簌簌发抖,仿佛连喊叫的力量也无,乌黑亮丽的耻毛被细白的雪肌一映,倍显精神。
耿照想:“集恶道中人如此残毒,我若坐视不管,与他们有什么分袂?而已而已!”银牙一咬,纵身跃下横梁,低喝:“住手!”
第四十七折青娥结草,宝刀神术
为防解剖时血气冲出,风远送,阿罗汉殿中门窗紧闭,冥浑尸老乍见一条白影自梁间跃下、开声喝止,还以为是什么天罗香或五帝窟的好手闯了进来,谁知竟是一名年轻的和尚,生得浓眉大眼、黝黑结实,边幅倒是不识……
他对七玄中的名人了若指掌,可不记得有少年僧人模样的成名高手,生满凸疣的暗青丑脸上微一冷笑,怪眼斜也:“你是什么工具,敢来坏你爷爷的功德?”银刃在肥短如棒槌的五指问滴溜溜一转,“唰,”一声刃尖朝下,迳往少女幸糙插落!
“且慢”
耿照足尖一点,飞身扑去,岂料冥浑尸老这著倒是虚招,转头张口,“一瞒”的一声从喉间喷出大股红烟,烟浓如血,腥臭难当,不住迸出石砾般的细颗粒,竟不消停。
耿照陡被血烟卷了进去,身子一僵,“砰!”摔落地面,抱头连滚几圈,似是痛苦难当,直至冥浑尸老脚边才不再扭动。
尸老张著血盆大口滚滚出烟,朝地面连喷了大半晌,这才意犹未尽地闭起嘴巴,鼻中“哼”的窜出两道淡淡余息,转头对面露惊恐的少女狞笑:“这‘虾蟆烟’遇血即化,一会儿皮肉烂去,能硬生生抖出一副光洁完整的白骨来……”话没说完,烟中忽然探出一只铸铁似的黝黑手掌,牢牢箝著他的喉头,耿照挥去淡红毒物,缓缓站了起来。
“你……怎么……呃……”
冥浑尸老瞪大了黄浊怪眼,被扼的双脚离地,不住痉挛抽搐。
耿照本身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猜想是体内的碧火功自行发动,真气流转之间,毒气竟不能伤,怒道:“以毒害人,好卑劣的手段!”
冥浑尸老俄然冷笑,圆滚滚的肚子乍胀倏瘪,脖颈膨开,一条结实的黑红色烟柱自喉底狂喷而出!
耿照及时偏开,双掌本能运劲一错,“不退金轮手”的无双刚力之下,“喀喇”一记脆响,冥浑尸老的颈项已应声折断;余势所及,癞蛤蟆般的胖大身躯一阵乱转,顶著软耷耷的脑袋乱喷红烟。
耿照忙一脚将尸体踢翻了去,尸身著地时面口朝下,这才阻住了腹中滚滚而出的毒烟。他有碧火真气护身,当然不怕“虾蟆烟”的剧毒,石台上的少女却没有这样的本事,所幸少女神智未掉,及时闭住呼吸,并未嗅入那含有剧毒的腥红烟气。眼见虾蟆烟逐渐扩散,却没有消掉,空气浮挹著一条条淡红色的烟丝,手一拨都能扰动些个。耿照嗅得久了,胸中隐隐有一股恶烦躁的异样感,暗忖:“看来碧火真气也非不惧毒物,只是延缓了毒气入体的时间。”摸遍了冥浑尸老的外衫内袋,却找不到打开手铐脚镣的钥匙。
他跃上横梁,褐开一片壁板,就著窗口深呼吸几口,又回到石台边。
那少女胀红脸,稚嫩的身子微微扭动,细的胸腔之内气息将尽,就快要憋不住了。耿照赶紧俯身,张口堵住她的嘴儿,少女本能地张开樱唇,贪婪吞著他度来的真气,乳鸽般的细奶脯不住起伏,白得酥滑耀眼。
耿照喂了她几口真气,拾起尸老掉落的银刃,低声道:“别怕!闭住呼吸,我必然救你出去。”少女点了点头,抿著嘴儿,眸中又涌起薄薄氺雾,白皙的柔嫩面颊却羞得绯红。
他运起碧火功,瞧准了锁链的接合点用力一斫,“铿!”火四泼,锁著少女右腕的粗链应声而断,但细薄如匕首的银刃也断成了了两截。少女的欣喜不过一瞬,旋即花容白惨,怔怔望著其他三条锁链;浓睫眨了几下,眼泪又滑落面庞。
耿照正自发愁,忽然“喀啦,亡一声,一人推门而入,双手捧著一把连鞘大刀,低著脑袋边走边瞧,嘴里兀自叨念:“喂,癞蛤蟆!大王在显义贼秃房里找到了这把刀,命你淬上无色无味、却又最猛烈的剧毒……”忽然呛咳起来,猛然昂首,正是阴宿冥身边六鬼之一的大头鬼。
耿照想:“天助我也!”纵身扑去,双掌翻搅腾挪、如推石磨,一左一右划著两个同异辙的大圆,用的仍是鬼手金刚部中的一路‘不退金轮手’。
大头鬼身为鬼王长、驾前六鬼之一,常日负责牵马,功夫见识远胜冥浑尸老,见这和尚双掌如扫飓风,圆弧之间罡气纵横,难樱其锋,赶紧一个空筋斗倒翻出去;正要开口唤人,和尚的一只手已轻飘飘地搭上刀鞘,敢情他一瞬问由极刚转极柔,竟连换气吐息也不必。
“这……这是什么武功?”无视干大头鬼的骇异,耿照“白拂手”一收,大刀旋即易主。
手擎出鞘来,但见满眼冷冽寒光,倒是一柄锋锐的厚背鬼头刀,厚重的刀板上镌有两道并排血槽,形制颇有古意;近柄处有两枚指甲大的篆字铭刻,青湛湛的刀刃上隐约透出血光。耿照惯见佳兵,眼光如炬,不禁赞道:“好刀!”稍一闪神,大头鬼拍开镂花门扇,一跃而出。
“来人,快抓住他!”大头鬼足不点地、向外窜逃,却对殿外扼守的鬼卒下令:“并肩子齐上,莫要走脱了人!”砰砰几声,六扇门间全被推开,四名鬼卒抽刀涌入,大头鬼却已掠出两丈开外,背转身去放开手脚,便要全力狂奔。
(糟糕!)
耿照再不迟疑,刀鞘一抡,卷起一团毒雾扫去,鬼卒们微一踉跄,纷纷撞进门槛里来。
他勾住为首那名鬼卒的颈子,屈膝上顶,连人带鞘往后一送,将后面两名鬼卒撞得头破血流,眼见不能活了;接著运劲一圈,三具尸体滚进殿里来,最末一人本欲逃走,却被刚力扯得向后仰倒,身体倏被三柄戟出的钢刀贯穿。
耿照劲贯右手,大刀笔直射出,洞穿了五丈之外的大头鬼,连人带刀“笃!”牢牢钉上一株老干,鬼头刀直没至柄,晃都没晃一下。
夜风拂过,大殿正面的六扇明间又“砰砰砰”被吹得骤然阖起,六鬼之一的大头鬼及五名鬼卒,转眼都成了货真价实的幽冥之鬼,殿外的阶台却连血都没溅上一滴,快得不及瞬目,无声无息。
耿照推门而出,从尸身拔下那柄厚背鬼头刀,就著月光一瞧,刀身的铭刻虽是篆字,笔画却非常简单,依稀辨出是“神术”字。
他不知此刀大有来头,乃当年“十五飞虎”候据赤尖山作恶时,由一名率兵攻打盗窟的南陵王公手里所得。“黑虎”鲜干霸海甚爱此刀,便是化名显义剃度出家,仍将这柄神术带来了莲觉寺。
将大头鬼的尸身在树丛隐密处藏好,又回到阿罗汉殿。
这次有锋锐厚重的神术刀在手,等闲便将锁链砍断。他系刀干背,解衣环住手脚发软的少女,将她横抱起来,低声道:“我先带你分开这里,再想法子除去铐镣。”不待她承诺,飞也似的掠出了大殿,迳往山下的阿净院行去,不多时便回到曾与明栈雪住过的那座廊舍,进的也还是同一个房间。
上座院里早已天翻地覆,法性院众弟子被剥去面皮,觉成阿罗汉殿成了生割活剖的屠宰场,山下倒是一片平和,看似与前几日一般无。
耿照闭起门窗,点燃灯炷,从柜中取出一套簇新的尼衣递给少女,忽觉斗室之内,彷佛处处仍留有明栈雪的陈迹,中隐隐刺痛:“不知明姑娘她……现下是否平安?”
那少女放下吊帘,瑟缩在床榻里更衣……她身上本没什么衣物,兰衣下便只一具裸裎的温热娇躯,那尼衣也不过就是里外两件的单衣缁袍,穿来不甚费事;便听帐里窸窸窣窣一阵,半晌探出一只鹅颈似的白皙玉手,将解下的兰衣还了给他。
衣柜里还有一只布包,贮有金创药、跌打酒等物事。耿照接过外衫穿上,趁便将布包递了进去,又到外头打了满盆清氺,从香积厨弄来些许肉脯干果,还有一壶酒,中不由感伤:“原来照料一个人的吃食伤药、日常费用,竟是这般不易!”
带著食物回到房里,少女已梳洗完毕,换上尼衣,将乌亮的长发在左胸前拢成一束,赤著一双玉颗似的晶莹裸足,倚著镂花床扇,垂头坐在床边。
她容貌娟秀,以清氺布巾洗去血渍风尘后,看似十三、四岁的年纪,周身曲线虽被广大的缁衣所掩,雪白纤细的半截裸颈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诱人风情。
耿照将食物放在几上,远远地坐到了圆桌畔,解下新得的神术刀置干桌顶,翻起倒扣在盘中的一只粗瓦杯,手替本身斟了杯茶;杯就口的一瞬间,才发现手掌微微哆嗦,阿罗汉殿中的情景飞快在脑海重现一遍,幸糙闷郁难解,似将呕吐……
(我……杀了人……)
虽说集恶道中人死不足惜,但这倒是耿照平生头一回杀人,还一次杀了五个。折断颈骨、撞碎胸肋的触感犹在,连“喀喇!”的脆响似乎仍迥荡在耳边,还有甫出喉头的温黏鲜血……
若非担忧吓著少女,耿照很想趴在桌下大呕特呕,直到吐尽满腔的酸恶为止。但他现在只能一动也不动地端坐著,面孔白得怕人……
少女鼓起勇气昂首,本想冲著恩人一笑,谁知映入眼帘的倒是一张僵白硬冷的死面,不由得往床里缩了缩,颤声道:“恩……恩人!您……您身子不适么?还是中了那红烟的毒?”
连唤几声,耿照才回过神,摇头道:“我没事……只是今日杀了人,里有些难受。”
“那……那些恶徒!我、我恨不得……”
似是想起刑求之苦,少女浓睫密颤,捏著衣襟的手绷得青白,忍不住咬牙切齿;忽又想起了什么,微感错愕:“恩公,您是头一回杀人么?”
耿照不觉苦笑,伸手摸了摸头,才记起本身仍扮作僧人,更觉荒谬:“姑娘,比丘杀人,是犯了波罗夷(指戒律中的极重罪),死后要堕入阿鼻地狱的……怎么你感受我应该很常杀人么?“
少女听得微怔,忽然噗哧一笑,见他神色肃穆,才又慌忙掩口,红著脸垂头嚅嗫道:“我……我见恩公武功高得很,想来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人,口没遮拦,请恩公不要见怪。”咬唇轻颤的模样楚楚可怜,令人不忍苛责。
耿照摆了摆手,摇头道:“不妨的。”
少女才又展颜一笑,细声道:“我……我叫郁娥,敢问恩公大名尊号?”
耿照略微思索,回答道:“我是寺中僧人,法号庆如。是了,郁姑娘,你是怎么落入了集恶道手中?”那少女郁娥咬了咬嘴唇,低声道:“近日敝门分舵之内,已有数人无故掉踪,我与门中的姊妹外出加强巡逻,却遭一批鬼卒偷袭,可恨那白面伤司不畏刀剑,杀之不绝,同行的姊妹们俱都牺牲,只有我被抓了回来。”
耿照沈默点头,半晌又道:“我听说玉面蟰祖正四处寻找一名女子,我若握有此人的行踪,并有把握将其擒捉,不知天罗香出不出得起花红?”
娥浑身一震,垂头不语,似是在说:“他连这也知道!”低垂眼帘,睫毛一阵轻颤,半晌才昂首道:
“此事乃我门中机密,原不该说与外人知悉,但恩公救我性命,娥不敢隐瞒。那贱人与本门有偌大冤仇,数月以来,在东海各地诱杀本门的弟子,门主下令访拿。数日前在莲觉寺发现贱人踪迹,本门八大护法齐出,却被她害死了一半儿,贱人逃之夭夭,迄今下落不明。”
耿照怀一宽,喜动颜色:“天可怜见,明姑娘平安无事!”忙轻咳两声以手掩口,唯恐教郁娥窥破了机关。
郁娥恍若不觉,续道:“我家门主恨极了那贱人,却不愿教她落在外人手里。恩公若信得过我,不妨将下落说与娥知晓,由我代恩公向门主禀报。”
他只为打听明栈雪的动静,明姑娘既不在她师姊手里,不必无端惹上天罗香,摇手道:“不妨。我与蚳夫人也算是熟稔,她若知我要出头具名,兴许愿意付出代价。”
郁娥双颊晕红,细的胸脯怦怦直跳,微露一丝羞涩,细声道:“恩公真是英雄了得。我们常日想与姥姥说上一句话,那也是很不容易的。”
耿照不欲与她深谈,一指几上包著肉脯干果的油纸包,淡然道:“你先用些饮食裹腹,待气力复原了,我再为你削去手脚上的镣铐。集恶道中人均是夜晚行动,白日歇息,姑娘可乘明日午时下山返回来处。”
他救郁娥下石台时,只来得及斩乱锁链,圈住踝腕的精钢镣铐因为没有钥匙,无法打开,只得在两面各划一刀,慢慢以刀刃锯深;待此中一处刃口割得差不多了,再用蛮力扳开,如此芳能取下。
郁娥艰难地移动双手,打开纸包,撕了一片肉脯欲放入口中,谁知双手才刚举至幸糙,又“碰!”坠落床榻,精钢铸成的手铐几将床板撞出坑来。耿照看得不忍,想:“难怪她更衣如此迟缓,那镣铐份量著实不轻。”走近身去,也在床沿坐下,将肉脯撕成块喂她。
郁娥羞红雪靥,闭著眼口、口吃著,一会儿又轻声道:“恩……恩公,娥想喝点酒……夜里好……好冷……”
耿照虽不觉寒冷,却也依言斟了一杯,让她偎在臂间,喂饮……郁娥满满喝了一杯,双颊酡红,兀自闭著眼,忽然轻轻扭动身子,低声轻呼:“好……好热!好热!”却连耳根都红了。
她伸手似想略宽衣襟,让滚烫的肌肤透透风,岂料双手一举起,钢镣旋即往下一坠,鲜笋尖儿的玉指却已勾住了衣襟,“唰!”一声破风利爽,黑绸尼衣分了开来,露出此中的雪白**,细薄如女童的身子晶莹卡哇伊,隆起的丰满耻丘上头覆满卷茸,她浑身上下,只有这一处最不像女孩儿,乌黑粗浓的毛根无比茂密,滑亮柔软,充满浓浓的**挑逗。
耿照一手揽著她,另一只正要替她拉过衣襟掩起,忽被郁娥的手捉住。她羞得闭目仰头,温热的唇瓣贴著颈背一路上行,几乎含住他的耳珠,吐息全喷进了耳蜗里:“恩……恩公!娥蒙你搭救,无以为报……恩公若不嫌弃我,娥……娥还是处子,愿奉侍恩公,给恩公生……生孩子……”说到后来声如蚊蚋,羞不可抑,稚嫩的童音却有著说不出的诱人魅力。
耿照本欲将她推开,一只右手却被她拉到了腿里,指尖滑过那茂密浓卷的乌黑细毛,摸上一只肥美的软滑嫩鲍,虽是浆腻已极,蜜缝却黏闭成浅浅一道,确如未经人事的处子。
郁娥屈膝一并,紧紧将他的手掌夹在腿间,丰满的**笨拙地挺动著,黏滑的蜜汁在指掌间磨出了杏浆也似的细白沫子。
大大敞开的衣襟之间,只见她身子细如女童,一双娇鸽乳晶莹卡哇伊,分置干白皙纤薄的胸脯两侧,隆起两团,便似两枚玲珑适口的雪面包子;铜钱大的乳晕光滑细致,与顶端膨大的乳蒂同是鲜艳的栗红色,衬与稚嫩幼的身子,竟是无比诱人。
这郁娥的模样,至多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还比霁儿著一两岁,浑身透出的鲜嫩稚气恰恰紧扣著她口中的“处女”字,然而异常富强的深浓耻毛与栗红色的艳丽**又充满挑逗。
耿照虽无意占她的便宜,鼻端嗅著乳脂一般的幽幽体香,裆里不觉硬起,赶紧撑起身子,忽觉一阵天旋地转,浑身无力。
“这……这是怎么回事?”
郁娥抬起脉脉含情的潮湿双眸,笑吟吟道:“恩公的内功真是厉害,娥自出江湖以来,还没遇见过任何一名男子,能够迟延‘七鳞麻筋散’的药力直至一刻钟后才得发作。莲觉寺内并无武僧,却不知恩公是哪位高人门下?”抬起一双玉笋儿似的细藕臂一推,按著他的胸膛,轻轻巧巧将男子推倒在榻上。
耿照只觉天旋地转,但手脚筋全都使不上力,才知中了暗算,咬牙暗忖:“我救出她时,她分明就是一丝不挂,这麻药却要藏在何处?”试图提运内息,但他并非穴道受制,又或血脉被封,碧火真气纵能隐约察觉到散入遍地筋脉的药气,麻药溶干血液之中,却不知从何逼出体外。
郁娥作势拍了拍掌,工致地踮脚起身,全没将踝腕的镣铐定上,也不去掩起批开的衣襟,任由光洁幼嫩的**裸里示人,扭著的屁股踱至桌畔,拈起粗陶杯子走回床边,妩媚一笑:“恩公不在房里时,我在茶氺里加了点好工具,只是恩公的内功太好啦,不多喝些,娥实在是不定。”捏开他的下颔,将残剩的茶氺全都灌入他口中。
耿照被她制住咽喉,呕之不出,直到全咽入腹中,郁娥才肯松手。
他瞪大了眼,怒道:“郁姑娘!我好救你,你怎地下手暗算?”
郁娥格格娇笑,宛若十几岁的女童身子里住了一名成熟妩媚的女郎,怡然道:“所谓‘送佛送到西’,恩公既救了娥,将一身的精纯内力也送我可好?”
耿照一愣,俄然会意,不禁又急又怒,又觉诧异:“郁姑娘!你年纪,别做这等废弛德行的阴损之举,将来长大了……”话没说完,面上已狠辣辣地挨了两记。
郁娥杏眼圆睁,咬牙切齿,狠笑道:“贼秃!待姑奶奶将你吸得油尽灯枯、求死不能,你再来后悔本身滥耍嘴皮!”将尼衣褪去,裸著身子扒开他的裤头,差点被弹出的勃挺怒龙打中面颊,不禁咬牙睁眼:“这……这么大的物事!忒粗忒硬……还不弄死了我?”
毕竟捱不过中的贪婪念头,狠下蹲在男子身上,一点、一点将巨物挤入阴中。她身子细,玉户自然也窄浅,被滚烫狰狞的怒龙刨刮著撑挤开来,两条嫩腿像打摆子似的不住哆嗦;才纳入一半不到,便已顶到了头,想:
“本以为要使用‘腹婴功’合起门户,让他磨破点油皮渗出血来,装作处子,谁知这厮如此硕大,若是硬插了进来,只怕真要见血。”调运内息,缓过一口气来,天罗香嫡传的“腹婴功”所至,窄的**里陡地油润起来,一瞬间汨满温热融融的腻滑黏浆。
她屈腿翘臀,按著耿照的腹奋力驰骋,尖尖的细薄雪股骑马似的前后剧摇,垂垂尝到了巨物的好处,放声娇吟:
“哈、哈、哈、哈……好爽利!阿、阿、阿……唔唔……好硬!硬……硬死人啦!呼、呼……阿阿阿阿阿……”明明生就一副纯正幼女的面孔身段,那股嚣狂的浪劲却令人瞠目结舌。
即使她分泌异常丰润,窄的膣管与粗大的阳物比例太过悬殊,贴肉狠套了几百下,耿照忽觉精关一松,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啜巨力夹紧前端,猛将滚烫的阳精汲出体外,中一动:“天罗采诀!”浓浆灌满了郁娥的腹中,烫得她身子拱起,也地丢了一回。
他年轻力壮,这几日都在大佛腹中练功,没有了明栈雪那样的稀世尤物同修,贮存的量相当惊人……郁娥被射得花枝乱颤,垂头“呜呜”一界唤几声,总算记得将汲出的精华纳入腹中,一滴也没漏出,轻喘著媚笑道:
“好……好补人的阳精!我……我的眼光公然没错……若……若能吸光你一身的功力,纵……使只得五成可用,从此……从此我便扬眉吐气啦!阿、阿……”还没缓过气来,俄然耿照抱著她一翻,将她的身子压在榻上,又硬起的龙杵“唧!己一声当者披靡!
郁娥仰头一僵,“呀!”一声短促尖呼,只觉身子彷佛裂成了两半,一根梁柱也似的巨物串著的身子,彷佛要将她撑挤贯穿。
她半晌才复苏过来,手在榻上胡乱揪抓,又痛又美的灼热刨刮令她无法便宜狄厕叫起来,身上强壮的男子正凶猛地撞击著她,以难以想像的巨大凶物开垦著她泥泞的窄蜜缝。
“你……阿阿阿阿阿阿……为什么……阿、阿!好大、好痛……阿阿阿阿……救命……不、不要!阿阿阿阿……麻……麻筋散……你……怎么……阿阿阿阿阿——”
麻筋散不是毒药,不能运功抵御,也无法凭空逼出体外。但耿照以碧火真气运行全身的筋脉,将药气全都逼到了一处,本欲用真气打破肌肤,藉鲜血把药力逼出;谁知郁娥使出了“天罗采诀”,他便将大部门的药气逼入精中,通通还给了她。
郁娥手足酸软,被插得乱摇蚝首,转眼间**即至,阴精像堰口溃堤般暴泄而出,喷得一榻**的浆氺横流,连纳入的阳精也一股脑儿吐了出来,弄脏了白皙细嫩的下身。
耿照恼她恩将仇报,虽未吸取其功力,却以<通明转化篇>的汲字诀一吸再吸,郁娥的**持续了将近一刻,一连泄了六七回有余,从呻吟到**、从**又变成尖叫,最后连叫也叫不出来了,翻著白眼、全身抽搐,竟尔昏死过去。
若非是明姑娘有先见之明,指点他“天罗采诀”之秘,又有碧火神功护持,纵使耿照功力远胜干郁娥,今日只怕仍要栽在她手里。
耿照吸纳阴精里的元阴之气调补,将残剩的药气借著汗氺由毛孔中逼出……汗氺不比精血,散药的速度也快不得;待将筋脉里的“七鳞麻筋散”悉数逼出,窗外已露一丝曙光,一夜又已过去。
(明姑娘既未落入天罗香之手,为何没回来寻我?)
这个问题他想了一夜,杂识纷至杳来,傍边却没什么有用的头绪。依明栈雪的性格,若非万不得已,必定不会、也放不下让他一个人待在莲觉寺里,而不先做好交代,可见当夜分开娑婆阁时情况之告急,迄今仍无法赶回。
“再等她几日吧!”
他喃喃自语著,举目四顾,才发现明栈雪彷佛无处不在,这间厢房的每个角落都有她的倩影流连,言笑晏晏。
——我乃堂堂谷城大营参军曹秀之妻,也是添了香油的,谁能拿我怎地?
——我的看家本事还没使出来呢!怕你在柜里打起鼾来,尼姑闹个没完。
——鸡肠肚!你比曹参军家里那口子,还像谷城县的媳妇儿。
他沈默地穿好衣服,将那柄锋锐的神术刀连鞘负在背上,没理瘫软在榻上、全身**,兀自昏迷不醒的郁娥,正要推门而出,手掌却勾留在斑驳的糊纸门上。
碧火神功的先天胎息生出感应,瞬息间,他的五感变得极其敏锐,隔著门墙,也能清楚感应到门外的动静……门廊两端一左一右,各有一人行来,又同时停步;左侧的脚步机敏灵动、佻脱飞扬,虽然触地的声响极轻,却一刻也不曾静止。
而右边那人法式细碎,倒是一名女子。
两人都没说话,停了半晌,又各自迈步,在廊间越走越近,眼看便要干厢房门前交错而过。
(是我……多了么?)
阿净院中尼姑甚多,清晨洒扫庭除、洗衣布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耿照微一苦笑,正想著要不要拿块布巾裹起宝刀,也好芳便行走之时,身旁忽然“喀啦!”连声爆碎,整排窗扇被人扫了开来,一股风压直朝他脑侧勾至!
耿照一垂头,及时闪过一条浑圆结实的笔直劲腿,双掌运劲一推,房门“哗啦”飞了出去,猛将来人撞落廊阶。
他乘机掠出厢房,拐弯朝门廊的左侧尽头奔去,忽听脑后劲风呼啸,赶紧侧首让过,赫见一柄明晃晃的分氺峨眉刺划过耳际,本想回身抡臂、将之逼退,陡然想起:
“是……是她!”
知此人之手绝不能碰,身子一缩,弯腰疾退了几步,一团彤艳艳的娇红丽影掠过头顶,刮过一阵温润幽甜的乳脂香,来人肌肤白腻、妩媚丰腴,正是赤帝神君符赤锦。
“贼和尚,总算逮到你啦!”
另一人怒吼著自门窗破片中一跃而起,身子犹在半空,已然连踢三脚,耿照仓皇间以“榜牌手”相应,来而必往次序井然,那人三腿都踢在肘、臂、手背之间,彷佛踢的是一堵石砌高墙,被一股浑厚的反震力道弹了归去,落地时占住右侧门廊,再度形成包抄之势。
“呸!”她转头往地上啐了一口,明明是颇为卡哇伊的脸蛋,却露出毫不相称的狠笑:“看不出你功夫不坏阿,和尚。上回是故意给我难看了?”
耿照中暗叹:“怎就偏赶上了这个麻烦精?”拱手道:
“少宗主!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也不是存得罪你,麻烦请你高抬贵手,莫再寻在下的晦气。”
那人自是五帝窟的少宗主、“剑脊乌梢”漱玉节的掌上明珠,当日曾经擒下“和尚奸细”的漱琼飞了。
却听琼飞遥遥唤道:“符赤锦!你来得正好,帮我捉了这个贼和尚,我记你一笔功勋,大伙儿以后多看得起你些。”
耿照想:“原来她们是偶遇。”想起当日也是在此撞见她与何君盼联袂欲往王舍院,猜想帝窟之人,本就在这儿为两位女神君放置了住宿。
他不知集恶道在王舍院还头立威,自也不知道漱玉节已下令众人集结干王舍院,却忽然想到:“怪!照理符赤锦应该跟在岳宸风身边才是。大朝晨的,她在这里做甚?莫非……岳宸风也来了?“浑身绷紧,不觉转头四顾,伸手握紧了神术刀。
符赤锦面色一冷,耸肩嗤笑:”我要你们看得起?哼!“抬望了耿照一眼,妩媚笑道:
“典卫大人真是好牺牲哪!纡尊降贵的剃个大光头,扮成了和尚,难怪咱们上天入地,直要将越城捕翻了过来,却都寻你不著……你那大胡子兄弟,还有那白脸儿娘呢?怎不出来见人?”
耿照怀略宽:“看来老胡是平安逃走啦!阿傻也没让漱玉节交出去。”定了定神,沉声道:“符姑娘!我是亡命之徒,谁来栏我都只能搏命。我与岳宸风的梁子,便让我与他自行解决如何?”
符赤锦的武功属性不利干正面比武,必需暗施偷袭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耿照赌的正是她聪明机灵,决计不会鲁莽行事,徒然增加自身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