噙住了一泡儿的泪水。
一齐先给水檀行了礼。史湘云立即扑到贾珏榻边,哽咽道:“三哥哥,您可好些了。妹妹尚在后堂便听到些风险。你若是有个什么,可教老太太怎么活!?”
史夫人在后头半真半假的搭腔:“可不是么!珏哥儿这一病,可吓死了家中的长辈小辈们!老太太三顿不落的遣信来询问,你史大妹妹到真真哭肿了眼仁儿,啧啧…”提着手帕又来擦湘云的脸“这可怜见儿的”
史湘云给贾珏打了个眼色,余光直瞥身侧的史夫人,咬着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贾珏见状,忙做出再难支撑的疲惫样儿来,整个身子歪靠在床头的软枕上。水檀见状,赶忙倒了杯茶水端来。
史夫人看见皇上过来,只敢趴伏在地上膜拜水檀金黄色的袍脚。贾珏趁机轻声恳求了水檀几句。
水檀极不情愿的立起身子,将手上的杯盏用力朝着凳上一搁。抬起下巴用鼻孔藐视着史夫人:“你!跟我出来!”
“三哥哥!”史湘云斜靠在榻沿,瞄见自家婶母走的远了,方才敢出声提醒道:“好哥哥,我看你们还是快快启程回京罢!我这婶母原系大家出身,一肚子的弯弯绕绕。现如今好似有些不对头的意思。哥哥还是不要留下了,到时候平白的便坏了名声……”
贾珏听到这里,好似已明白了些什么。暗暗自嘲道:“哪儿就有那样炙手可热了?缘来那大太太家已足够叫人头痛,现下…”低头看见史湘云眼睛红红一脸羞愧的模样,无奈的道:“果真辛苦妹妹了,我瞧见她方才待你,也不算是好的,不若我回去禀明了老太太,喊她接你过来?”
史湘云缓缓摇了摇头,苦笑道:“哪里就有那么简单了?再往远了讲,也是个婶子。便好似太太如何人对你,就能反抗逃跑了不成?”
贾珏尚是头一遭瞧见一贯开朗活泼的史湘云露出如此无奈的表情。又想起不多几次见到的那位史夫人的品性做派,多少也理解了些。
可他眼下自己都尚且顾不过来呢。
贾珏叹口气,抬手摸了摸史湘云的脑袋,安慰她道:“你也不用这样丧气。他好歹你叔叔还能关着些呢!待我回京去,定会帮着你跟老太太商量,婚事什么的,多少帮着你拿捏些。”
史湘云听了这番话,纵是有多少大胆豪放也禁不住红了面皮。又反驳不过,只得咬着牙骂道:“三哥哥你成日里便没个正行儿!妹妹若是担忧这档子事儿!早被唾沫淹死了!”
说罢,起身一口饮近了方才水檀搁在床头的茶。末了还擦擦嘴笑道:“果真是不一般的滋味儿!三哥哥好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