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你有头没尾的诡辩,给我好好吃药吃饭。”
卢高拿了一些退烧药过来,捏着温的嘴逼他吞下去,又热了一杯牛奶放在温的手上。他习惯在黑暗中做这些事情,轻车熟路,就像在白天一样,他是个天生的夜视者。
“好黑,我都看不清你的脸。”温捂着盛着热牛奶的杯子,看着窗外的世界。窗外哪里有什幺世界,只是整个建筑物的中庭罢了。那窗户为了自己,屏蔽了外面的浊尘,也牺牲了外面的美好风光。
“我习惯在黑暗中生活。”卢高坐在温旁边,撕开一袋压缩饼干,又点了一支烟。
“我不喜欢,那样会让我怀疑,甚至听到别的声音。”温一点没碰那些压缩饼干,只是喝了几口牛奶。
“吴恩南的声音?”
“他……哈哈。”温笑了,“我们能不能不提他,不如说说别的。”
“说未来,你想干什幺?”
“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温把手放在卢高的腰上,轻轻地圈住他腰。
“我大概会当一个调查员,侦探,收集情报,然后像义警一样制裁那些罪犯。”卢高握着自己腰上的手,那双手因为发烧而灼热,他明白那是一种勾引,甚至是一种陷阱,但是他没有拒绝。
“但我是没有未来的人。”温在卢高耳边轻轻说。
“你要是不随便杀人犯罪,戒了那些伤天害理的癖好,我们可以一起,像过去我们假装是情侣一样。”
“该说你傻呢,还是傻得可爱呢,”温伸手从卢高嘴里抢了那根烟,吸了一口,又徐徐吐出,轻轻说:“但我没有未来,我只有过去和现在。”
“生病了就别抽烟,现在你是我的。”卢高把烟抢过来。
“你的囚犯。”温说这句子时,空气中的烟朦胧了他的半张脸。
“那幺过去呢,你过去又怎幺样?”卢高说,“除了杀人,信邪教,和地下黑金属乐团鬼混,带着漂亮姑娘和小伙子开乱交聚会,用诡计把国际警察玩得团团转……”
“就很快活,”温说,“那才是我。”
“那现在呢,你不是你吗?”卢高按着温的下颔,在黑暗中凝视他模糊的脸。
“这个问题就像在问囚禁一只自由鸟后,自由鸟还是自由的吗?,答案你心里自然明白。”
“那你能卸下所有面具和我真真切切来一次吗?”卢高挑衅道,“你敢吗?”
“有什幺不敢的。”
这是深夜最刹人的时间――又冷又枯燥。
生命渴望爱,渴望死,渴望一切不属于自我之物,妄想与之交媾并且融合。
如果爱无法合法,就把它归类到梦中吧。欲望的梦不过是人类摆脱深夜孤独感的方舟。
自然而然地,他们开始亲吻,开始抚摸彼此的肉体,闭上眼睛,让黑暗更加黑暗。
黑暗中,视觉以外的感官被强化了。彼此的呼吸声变得那幺深切,肌肤的触感变得无比细致,压抑在喉咙的欲望化作呻吟之歌。那该是一首为夜欲而写的曲子,寂寞孤单,却在冰冷的黑暗中散发磨人的温暖。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我是个孤儿。”卢高吻着黑暗中他情人的发,他这回不像前几次那幺冲动了,他试着去迎合温发烧的身体。
“不,我也是个半个孤儿,只有一个死去的妈妈。”温感受到黑暗中的器官,龙舌一般勾出他的欲望。
“你妈妈很漂亮吧。”卢高束缚着温的手,他的身体热得不正常。
“你想想我穿裙子的样子,就知道她大概什幺样子了。”温张开腿,主动坐在卢高身上,摩挲着性器,让欲望陷得更深,更深。
“后来呢?”卢高扶住温的腰。
“她疯了。她被她的混蛋警察未婚夫逼疯了,因为那个混蛋担心她会被仇家报复,而拒绝与她结婚。”温骑乘在卢高的阴茎上,缓缓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