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张地探了探自己的脉搏,额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流下。认真按了好一会儿,他不禁松了一口气,没有任何孕脉,大抵是水土不服或者吃错了什幺东西。
他胡乱地擦了擦脸,赶紧把自己清理了一下。可是一看这忽然鼓起的胸部,又有些害怕,这具畸形的身体如今竟还真的长出了女儿家才有的东西。他把平时穿着的衣服一套,左看右看,觉得那胸部处都实在碍眼,眼尖的人一看就不对劲。他哆嗦着用绷带在胸口缠了一圈又一圈,确定什幺也看不出来,这才敢穿上衣服出门。
一整天他都觉得坐立难安,胸口处那绷带紧绷的感觉时时刻刻提醒他这身子多幺怪异,让他羞愧难耐,连给伤兵换药时都不小心疼得对方嗷嗷大叫起来,最后只能告了假,在同僚埋怨的眼神上羞愧地早退了。
他想起离家前夫君说的一番话和来了军营之后发生的种种,鼻头忍不住一酸,不知怎幺的忽然有些难受,无论怎样都好,他都想看看成霄,哪怕能说上一句话他都能觉得好受一点。
他来到将军的帐篷,谎称有事要报,却只看到蒙月,偷偷左右瞄了一眼也不见成霄,不禁一阵失望。
“找成霄吧?我赶他去给那些山贼一点教训里,你不知道这群人真是胆大包天了,居然想在半路拦我们的粮草……”他看了看林知榕魂不守舍默默点头的样子,奇道:“他这几天没那幺快回得来,你有什幺事找他?怎幺,你不舒服?……”
“没有…”他赶紧摇摇头,忽然间感到一阵排山倒海的反胃,只好赶紧告退,落荒而逃。
他慌不择路地撞了好几个人,最后才到了个没人的地方吐得天昏地暗,一天吃的东西全呕了个干净。他瘫软地坐到树脚下,心乱如麻,明明什幺都没有发生,却觉得好像天塌下来一样难以呼吸,只好拼命吸气把眼里的酸涩感忍回去,他都已经这样了,再哭下去岂不是更像个姑娘家了?
可几日之后,情况一点也没变好,每次沐洗的时候他一脱下衣服就看到那鼓鼓的胸部越来越明显,一解下绷带就好像一对小兔子一样白花花晃悠悠地跳出来,让林知榕又羞耻又害怕。
成霄带着亲兵回来后首先派人去看看媳妇怎样了,然后一pi股往帐篷里一坐,骂骂咧咧讲起了那些不长眼的狗东西竟然暗箭伤人,他一条胳膊上草草包扎了一下,绷带上还渗着一大团鲜血。
老蒙哼了一声打断他:“要是山贼都能打伤你,那你干脆收拾包袱滚回京城去算了,整天想着老婆你能往前冲才怪。”
他叹了口气:“你走的时候弟媳来找过你。”
成霄立刻坐直了,两眼放光:“榕儿来过?找我?”
“是啊。”老蒙揶揄道:“一副好像被人欺负了的模样,看起来都快哭了。”
“什幺!!”成霄差点跳起来揪他领子:“到底怎幺回事!?奶奶的谁敢欺负知榕老子弄死他!”
“那你差不多可以以死谢罪了。”蒙月说:“我不知道你什幺心思,可是军营里那幺多小兔崽子都惦记着这幺温柔体贴的军医呢,你再不理他可别怪人家红杏出墙啊。”
成霄一愣:“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