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悠奇并不喜欢这样的局面,虽然他对曹文谏并没有那方面的性趣,可是他很嚮往跟曹文谏这样不深不浅的清水友谊。他想要的是一个朋友,而不是一个男朋友。
然而情况却朝着愈来愈糟的方向去发展,这样有点诡异又有点失调的气氛渐渐蔓延到其他人的领域,连带的影响到同事之间的和谐度。
虽然还不致于降低个人的工作效率,但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迟早还是会有出纰漏的一天。
职场的交谊失利,与身心的承载失重,朱悠奇把这一切的败坏,都归咎于夏理绅的恶劣行径。
若不是那个人一再地加油添醋污化自己的过去,丑化自己的形象,他的生活也不会搞得一团糟。
这辈子跟夏安丞纠结得还不够,又要接续被夏理绅耍得团团转,自己到底是欠了他们夏家兄弟多少,要这样子被他们折腾得死去活来、无尽无终?
颠峰时间的热络车潮,将星期五的傍晚,推向一个迈入璀璨之夜的活跃时刻。
朱悠奇难得準时下班,却没有特别雀跃的心情。倒是今天他的胃口好一些,买了一个平常甚少会买的猪排盖饭,还有一些豆乾小菜,几瓶海尼根,準备搭着租来的新片一起享用这个平凡的夜晚。
回到公寓住所时,朱悠奇看到自家门前站着一个打扮清丽的女孩。女孩很眼熟,一看到自己回来,便熟稔地朝向这儿走来:
嗨,好久不见!
蕾颖热情的打招呼,身穿一袭洁白的连身短裙,像要参加什幺名媛宴会似的盛装。睫毛的颜色,则跟她那两片涂得晶亮剔透的唇彩一样,是梦幻的粉红色。
妳怎幺不进去,妳男朋友呢?
朱悠奇心想她今天该不会是要来这里和夏理绅一起过夜的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宁可花钱到外头过夜,也不要待在他们的隔壁房里夜长梦多。
我跟他约好要一起去吃饭,呃、不过我想他可能还没有回来……
那妳就先进来等吧!
撇开对夏理绅的差劲印象不谈,让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等候总是不好的。朱悠奇打开房门,把她请了进来。
我以为妳跟他是同学。他随口问问。
不、我们是不同学校的,大三时某个民营机构办了一个登山活动,我们在那儿认识的。说来还真有点不好意思,那时我根本没有爬高山的经验,就贸然参加那一次的登雪山,谁知道才爬到半山腰,就因为身体不适而被人扛了下来,而那个一路背着我下山的倒楣者,就是理绅啰!
她在叙述的时候,非但没有不好意思的表现,反而还显露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是啊,被夏理绅这样的帅哥一路背下山,感动之余理所当然也就心动了,所幸她也长相不差,自然就顺理成章地坠入爱河啰!
还真是顺利又甜蜜的恋情呢!在朱悠奇嗤之以鼻的同时,忽有一种不似以往沉寂的心境、既疯狂又邪恶的念头,顿时盘踞了自己的整个脑际,极度欲将付诸于实行。不过他暂时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耐心地听她继续说。
她果真开怀地继续说道:理绅真的很体贴呢!别看他长得那幺健硕,其实他的心思很细腻呢!像他知道我去餐厅吃饭时都喜欢坐靠窗,所以我们约会时他都会特别订靠窗的位置,要是订不到,他就会再另找餐厅吃。还有一次我们租车去游玩,回家的时候我把一件外套遗留在车上忘了带回来,他还特地连夜跑到车商那里去询问,然后把我的衣服拿回来……
朱悠奇一点都听不出夏理绅的体贴在哪里,他只看到一个任性骄纵的公主,在洋洋自得地夸示着她身旁的男人是如何将她捧得高高在上的。
看着蕾颖益发激昂地炫耀着她和男友之间的甜蜜事蹟,朱悠奇身体里的那个魔鬼就这样被心中的恶念与恨意给引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