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同学,你还好吧?
想说看看有什幺需要协助的,没想到灾情比他想像得还要严重,不管是伤口还是桌面。
听到后方有人发出声音,那同学宛如被人当场抓到犯规似的身体惊跳了一下,惶惑地转过脸来。
双方四目相接时,两人都愣了一下,朱悠奇不知道对方还记不记得自己,但是自己对他倒是有那幺一点印象。
这个人叫夏安丞,相貌长得很清秀,或许是因为皮肤过于白皙,导致嘴唇就显得格外殷红。瞳眸很黑,他的眉毛和髮色,就跟他的眼睛一样乌黑亮泽,整体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一幅色调对比清明的山水泼墨画。
其实他们在一年级时曾经同班过,但是由于他太过安静,也或许是本能的拒他人于千里之外,再加上那张令人称羡的俊美脸孔,不仅在班上没什幺朋友,更常常惹来一些恶劣男生们无故的奚落与动粗。
不管是上课还是下课,他总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看书、发发呆,或是趴在桌子上小憩……不论他做什幺,总是有人看不顺眼,偶尔踢一下他的椅子、弄掉他桌上的东西、有意无意地撞开他,或者在他听得到的範围内批评着他的无趣。
然而那些幼稚的攻击行径对他来说并不足以构成他报复的情绪,换句话说,他不单是默默地承受所有的欺凌与嘲弄,甚至对于他们的恶质行为没有任何的吭声,就如同他从来没有遭受那些不平等的待遇般,毫无任何的表面反抗或是情绪起伏。
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精装娃娃,看不出到底是怯懦、无感还是不屑?
这是天生的个性使然,还是后天的环境影响?
如此刚烈又冷然的性情,难得地引起了朱悠奇的兴趣,不过却也没有主动与他交谈过。
虽然对于他的处境感到同情,对于班上男同学的幼稚行径感到不齿,但朱悠奇并没有打算要见义勇为去帮他抵挡那些唇砲舌弹。享受清闲、远离麻烦一向是朱悠奇的生活哲学,对于这种不合理的霸凌场面,他也只有抱持着身为旁观者的无奈,不予以任何的介入或干涉。
而如今都已经二下了,纵然他们被编在不同的班级,但从夏安丞现在的状况看来,他被欺负的情形似乎没有改善多少。
被人推的吗?朱悠奇客套地关心着,虽然他们并没有很熟。
夏安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继续用面纸胡乱擦拭着仍在冒血的伤口。
对于夏安丞这种不冷不热、不理不睬的态度朱悠奇早已见怪不怪,要是他热烈的回应,那幺自己才真是会被吓到。
真惨……
蹲下身子审视着夏安丞的伤势,朱悠奇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照你这种止血法,恐怕不到一个小时你身上的血就流光了——
不顾夏安丞投射而来的异样眼光,朱悠奇逕自抽出数张面纸沾了水,将他在伤口旁沾到的沙土轻轻擦掉,然后再用浸了双氧水的棉花划过他的伤口——
啊、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