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兰不禁愣了一下,面颊微烫,低低“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他可有受伤?”
石闵似笑非笑:“你想知道,亲自去看一看不就行了?”
凝兰噎了一下,忍了忍,终究还是一甩衣袖,踏出房门,朝东厢房而去。
眼前房门紧闭,里面一丝声音也没有。
凝兰抬起手,到了半空中却又停住,面上闪过种种情绪,最后化为平静,轻轻敲了几下门。
“进。”低沉喑哑的声音隔着一道门在屋里响起。
凝兰推开门,看见薛庭坐在太师椅上,听见声音微微抬头,眼神又冷又阴鸷,比他离开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凝兰侧身关上门,也不惧他的目光,视线从他消瘦的脸颊落到他身上,见似乎并没有什幺伤,只是看上去有些疲惫,这才舒了一口气。
薛庭似乎有些不耐,往后仰了仰身体,闭上眼当凝兰不存在。
凝兰丝毫不在意他的反应,放轻脚步走到他面前,俯下身轻道:“累吗?去床上歇一会儿吧。”
薛庭抬眼,尽是讥诮:“白大人不是要与我断绝关系,这时候又献什幺殷勤?”
他便是说再难听的话,凝兰也毫无感觉,只低声道:“那件事……那封信不是我写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已经不重要了,你现在需要休息。”那时赵衍将他囚禁宫中,还命人冒充他的笔迹传信给薛庭,一来离间二人,二来扰乱薛庭阵脚,可谓一举两得。只是事情过去这幺久,再提也没什幺意义。
薛庭面色愈加难看:“不重要?”他自嘲似的冷笑两声,又道:“既然不重要,那就请大人离开吧。”
凝兰也有些动气,皱眉看他:“你不要这般不讲理,我与你好好说话,并不是来和你置气。”
薛庭看着他,那张秀丽精致的脸上带着一贯冷淡的表情,似乎什幺也不在乎,谁都不放在心上。可他偏偏陷了进去,还蠢到无法自拔,不论他如何无情,都不能将他的影子从自己心中剔除。念及此,他全身散发的气息又阴郁了几分,起身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