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带着孩子是要去往何处?”谢九郎问道。
老翁停顿少刻,悲怆长叹:“老拙主人家中徒遭横祸,老拙带着小主人与几名奴仆幸而逃脱,原本打算去渝州投奔主母兄长,只可怜同行之中有些奸滑恶奴,把盘川抢的抢,盗的盗。空留我老小两个连饭也吃不得了。”
谢九郎又问:“冒昧请问贵亲何姓?是渝州哪户人家?小可也好尽绵薄之力。”
老翁答言:“主母这位兄长姓奚,字伯连,祖籍吴州,庆历二年进士及第入了翰林,约莫是二十多年前外放到渝州任职,三载辞官归隐在柏林塆,不知郎君认不认得?”
谢九郎目光闪烁,悠悠笑道:“自然认得,不但认得,奚大哥正是在下至交。”
老翁顿时惊喜交集,泪欲夺眶,颤巍巍连连说:“如此极好,如此极好!”
“梁伯我们可以找到舅父了吗?”沉静懂事的幼童终于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
老翁将他搂在怀里哽咽着点头,少刻又向谢九郎拱手道:“还要多烦劳郎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