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郎本来不想让爱妻劳乏,但是看到小妻子满脸的期待,他也狠不下心拒绝,遂颌首应允。江有余喜不自禁,坐到夫君怀里撒娇。谢九郎端起瓷碗,宠溺地搂着小妻子,拿勺喂他喝粥。
阳光耀眼,蝉声聒噪。院门犬吠,有人敲门。谢九郎从厨房出去,留下江有余继续洗碗。
来访者是一位高大俊美的男人,白衣逍遥巾,洒脱风流。谢九郎怔愣片晌,反应过来,向他拱手寒暄。
来人正是暮雨楼楼主——秦孟渊。
秦孟渊见谢九郎端庄的样子,顿感讶异,揶揄道:“才个把月不见,周身气度如隔三秋哩!成亲那日见你那些做派,我还以为你憋得慌呢。”
谢九郎但笑不语,温和地请客人入内。秦孟渊见他不辩驳,又是一阵奇怪,瞅着他调侃,“弟媳这幺大的魅力,搞得你换了个魂儿似的。”
“正是。”谢九郎神色不变,从容镇定地顺坡下驴。
秦孟渊意味深长地笑着,手肘撞了撞谢九郎的胳膊,潇洒地坐上条凳,嘴里说着:“快让弟媳出来给哥哥倒杯茶,我倒要看看是何等闺秀。”
“拙荆年纪小,未见过世面,不周到处还请孟渊兄宽宥。”
“放心,放心,哥哥不会为难他。”
“孟渊兄坐会儿,拙荆在厨房洗碗,小弟去泡茶。”
“好,你去,不必顾我。”
谢九郎转步去到厨房,少刻便领着小妻子端茶出来见客。秦孟渊抬眼打量过去,只见跟来的是个身量娇小面容清纯的少年,仪态不甚大方,忸怩羞怯着有些小家子气。秦孟渊心里陡生的惊艳之感渐消,不觉失望莫名。看到少年怯生生的很怕人,他也就好心地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正正经经说些场面话。
江有余坐在夫君身边一声不吭,全由夫君代说。
“缙秋啊,今儿我可要在你这里吃顿饭才走,可否尝尝弟媳的手艺呢?”
“今日孟渊兄莅临寒舍,蓬荜生辉,我与拙荆怎有不尽心招待之理?只是拙荆出身小户,做的饭菜自然比不过孟渊兄府上每日的仙家肴馔。还望孟渊兄莫要嫌弃才是。”
秦孟渊笑道:“你都这幺说了,我哪敢嫌呢?”
谢九郎亦笑,拱手致谢,再低头轻声和江有余说话:“先把饭煮好,今天还是煮雕胡,等会儿夫君陪你去买些肉。”他挡住秦孟渊的视线,给小妻子理了理头发。
“嗯,我晓得了。”江有余乖乖点头,小声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