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顾香下意识颔首低眉，先前跟楚凡介绍天道崖，她并没有告诉楚凡，前往天道崖必须穿过时空之海，而万界之中，三千大道，时间法则与空间法则都是最繁杂顶级的法则之一，而这时空之海正是两道法则汇聚而成，即便是九宫幻劫境修士，一个不小心，也会被时空之流卷成虚无。

楚凡自然清楚顾香这女人的意思，只是懒得在意，意念早已全部放在了远处的时空流光上，一种来自远古的涅化之力出现在他的脑海，好似天地一切，但凡被卷入那片流光海洋，都会被冲刷成为虚无。

‘轰……’

一片流星般的光华一闪而过，就像是蝗虫过境，流光下，万里山河顿时化为齑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不穿的虚幻。

楚凡倒吸了口冷气，他举目望去，哪怕距离那片海洋还有数百里，可那一道流光，就像是从他脑海中冲刷而过。

“传闻那是时空之海凝聚之时的景象，具体是什么，我们也都不清楚，也有说是上古之时，有时空法则大成者的神通影像……”

看见楚凡凝神不语，顾香只得在一侧小声解释。

短短小半柱香，楚凡便看见一片丘壑般的盆地中，零零散散有修士在各自坐观感悟，好似在参悟时空之海渗透流下的道韵意境。

眯眼望去，能看见一片片星河般的流光影影烁烁，就像是自然汇聚而成的道纹，光华流转，那些道纹好似有生命一般，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生机意味。

楚凡目光在那些道纹中一一扫过，炫目神迷的磅礴气息扑卷而来，直接冲入了他的识海之中，一种时空流转的纵横轨迹被他捕捉到，若即若离。

顾香神色复杂的看了楚凡一眼，她之前并不看好楚凡，之所以在罡元空间的时候没有杀心，倒不是说多么心软，跟好人也没半毛钱关系，而是认定了自己能吃定楚凡，数万年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好不容易逮着了一个看得上眼的，可不是得好好养起来，只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楚凡给禁锢了仙元。

顾香余光向楚凡望去，一路走来，无论是楚凡的修炼威势，还是刚刚有意无意流露出来的本源法则，都有一种让她高山仰止的观感，似乎那浩瀚的轮回道则，不会比远处的时空之海差半分。

“当初同我一起进入神邸之地的修士虽然不多，但也有数万人，并且在我们进入这里之前，便已经有修士在这里生存。”

顾香沉默片刻，还是向楚凡进一步解释道，“我们现在看见的那些人，都是在感悟时空之海冲击出来的法则道韵，不过我听闻这里的时空法则已达到了仙界的极致，平常还好，若是赶上了时空潮汐，这些修士的意念很有可能被直接卷入时空漩涡，再也难以醒来，变成活死人一个，直至寿元殆尽而亡。”

“你是说哪怕不踏入时空之海，只是在这外围感悟时空法则，也有可能丢掉小命？”楚凡惊诧问道。

顾香点了点头，很认真道，“当初我们发现这里时，还有数万人，几万年时间，哪怕我们极少自相残杀，也只剩下数千人而已，大多数都被这时空之海吞噬坐化，成为了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