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凌乱陨石堆中，楚凡慢慢睁开双眼。经过半日修养恢复，之前在仙城外虚空，与吞魂那老王八一场惨烈厮杀后，被侵入体内的阴冥道韵，终于被先天道诀尽数衍化。

感受到心脉间传来的撕裂剧痛，楚凡一阵后怕，若非自己拥有先天道诀，可衍化万界本源道韵，即便他能将吞魂那老王八灭了，自己怕是也难逃身陨厄运。

樱果看着脸色苍白的公子，轻抿嘴唇，尤其是看见公子胸口到肩头处的狞厉血痕，少女更是忍不住呜咽。

楚凡看着眼前失落愧疚的少女，微微一笑，轻声安慰道：“没事，只不过最后跟那老东西拼了一招，原本我只是想要试试仙品体魄有多厉害的，没想到还是大意了，不过也好，这样公子对自己的实力也更清楚了。”

樱果使劲点了点头，只是想到自己说过以后要保护公子，结果才遇上没多久，便遇上这种事情，心里难免愧疚难受。

楚凡环顾四周，看了看晦暗虚空，将手中十几枚纳戒禁制尽数磨开，想了想，幽幽开口说道：“公子本就是一个大男人，既然是男人的话，总该站在女人前面，更没有道理总是站在女人身后，让女人挡剑吧。”

然后他眼中升起一抹黯然，轻声道：“天底下本就不该有这样的道理。”

樱果皱了皱眉头，想起在公子乾坤世界，竹屋里躺着的那个漂亮小妹妹，问道：“是那个小妹妹吗？”

楚凡神色微微恍惚，点头道：“算是吧，他叫青鸾。”

樱果想着那小妹妹苍白脸色，好像已经睡过去很久的样子，竟是有些泪眼朦胧。

楚凡好像想到了许多往事，突然说道：“自从当初我进入仙道阁，便有一个老头子耗费百万年修为与天博弈，而我便是那个博弈最中心的一枚棋子……”

樱果突然皱眉噘嘴道，“哪个老头子，竟然这么坏，敢让公子当做棋子，我以后遇上了一定叫他好看。”

楚凡瞥了眼清秀的少女，噘嘴模样还真有那么几分像蔷薇呢，尤其是当初第一是见面时，蔷薇那看待自己满是不爽的眼神，气呼呼的，现在想来真的挺好看。

微微一笑，道：“就是那个老头，我身上才会汇聚所谓的天机气运，才会跑到了半仙角。”

樱果一怔，顿时皱眉道：“那我以后和那老头见面，就不好下手了呀……”

右手食指轻轻缠绕着鬓角一缕青丝，樱果突然眼前一亮，笑道：“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一样要他好看。”

楚凡笑了笑，有些神往当初那个没见过几面却为自己魂飞魄散的女子，“虽然按道理来讲，那老头算是我仙道的领门人，我也本该敬重那老东西，可实在是打心底敬重不起来。”

樱果疑惑道：“为什么？”

楚凡笑着看了樱果一眼，可落在少女眼里，她好似从未见过公子这般忧伤的眼神，“因为那老头为了与天博弈，当初也给我留了一个侍女，甚至那老头都已经算到了我将会面临一道死劫……”

“然后呢……”听见死劫两字，樱果心头没由来的一紧。

楚凡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无尽虚空，喉咙蠕动了两下，缓缓说道：“后来，后来那叫蔷薇的剑侍姐姐为了保护我，近乎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