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深正襟危坐，端起一杯灵茶，放在眼前静静观望，杯中茶叶起伏微荡，散发淡淡清香。

半晌，凌深喝了口杯中茶水，淡声道：“你们交过手了？”

姜子文脸上带有一丝淤积之气，俊逸脸颊不可觉察抽搐了下，点头道：“交手了，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顿了片刻，深深的呼吸了口气，似乎想要将胸中淤积之气吐出，“玄灵后期修为，便能挡下我玄叶风刹，怕是秦月也比之不及。资质天赋实力，万年以来当属前无古人。至于以后是否会有来者，怕是也千载难逢。”

凌深点了点头，说道：“除此之外你可有何看法？”

姜子文摇头。

“仙道天机，绝非我们可以妄自猜测，你我机缘大道是重，可也重不过那一座山头的万载气运……”

凌深将手中茶杯放下，“我若不是偶然得知蛛丝马迹，就算身为这望月峰峰主，位列二十七长老，也想不到宗门竟有如此天道渊源。不过那一座山头气运也不过几缕，其中又何止他宇文南天一人想得。何况北辰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阁主出关，就真以为天机是如此轻易夺取？”

“当然，我说这些你只要知道便好，不要与外界别人多说。知道其中秘辛的人自然早已知晓，不知道这些的在局外也未尝不是坏事，免得被牵扯进来动荡更大。虽然我不清楚北辰是何来历，不过既然敢选定那个叫楚凡的小子入住问道峰，自然有其玄妙之处。我们不求将所有天机大道抢在手中，但却要保证自己站对位置，哪怕只是的了一丝因果气运，也足以顿悟轮回，手掌乾坤。”

姜子文脸上微笑，道：“师尊的话子文谨记在心。”

凌深点头，随后喝了口茶，“知道便好。还有一事，那楚凡既然是天选之人，资质在你之上也并没有什么，不说我们仙道阁，就是整个紫乾国乃至仙界，又有几人堪承这份天机重任，不然何至等到今日。天道煌煌，你现在资质不如他，仙界苍茫，机缘无数，未来有何机运谁有说得准？”

姜子文躬身道：“多谢师尊提点，弟子胸中淤积心魔已经散去。”

凌深点了点头，看向殿外连绵山峰，天空似有暴雨将至，道：“北辰能掐算仙道天机，虽说只是玄丹巅峰修为，可这么多年我始终感到一种浩瀚如沧海的感觉，就是比起前几日降临仙阁那冰霜女子更高深莫测。如今北辰突然离去，段阁主突然出关，感悟星海境界，任由那叫楚凡的小子去折腾，听闻还给了个名誉弟子的身份，不受宗门规则限制。宇文南天在宗门立足数百年，底蕴根基也是非常人想象，还有那几个老家伙蠢蠢欲动……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可惜这风云动荡之中，最终能承受天机大道的只有一人，看清了局面才能传承万世！”

姜子文轻声道：“还是师尊更胜一筹！”

凌深哈哈笑了两声：“哪里来的更胜一筹？我不过是求全而已。天道茫茫，岂是如此轻易便能掌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