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就和天要下雨一样,雨水不下,就要干旱,是旱灾;雨水下多了,就要内涝,是涝灾;</p>
可问题是,这世上总有一群人,他们不是靠天吃饭的,也自然不用去理会这天,到底下不下雨和下多少雨。</p>
你可以觉得他们目光短浅,可芸芸众生,谁不是这么过来的?”</p>
这时,</p>
一名身着甲胄的将领走了进来,其人身材魁梧,站在那儿,就有一股子铁塔之气。</p>
这个人,三爷是认识的。</p>
当年三爷在梁国以燕军客军的身份帮忙打仗,梁国还给三爷封了个将军,只不过小国的封赏,三爷是瞧不上的,打完仗后,马上就带着扈八妹回晋地找主上去了。</p>
而这位蒲将军,则是当初薛三抗击楚军时的搭档,这人武勇强悍,且精通兵法,和薛三配合时,一正一奇,效果很好。</p>
且这位蒲将军,最早就是老国相提拔起来的,从一个良家子,成长到如今。</p>
很显然,当梁国国主打算清理掉他这个国相一系余孽时,他选择了反抗。</p>
谢玉安掰下一片橘肉,送到老国相嘴边,老国相张开嘴,吃了。</p>
“您老了,您也病了,您就安安心心地享个晚福,另外,再跟您透个底,这次,我打算玩儿个大的;</p>
乾楚两国这几年被燕国欺负得狠了,心里头,可都憋着一股气呢。”</p>
老国相咽下了橘肉,道;</p>
“燕人是狼。”</p>
“可不嘛。”谢玉安附和道。</p>
“楚人是狗。”</p>
谢玉安耸了耸肩,不评价。</p>
“乾人是猪。”</p>
谢玉安:“哈哈哈哈………”</p>
笑完后,</p>
谢玉安看向老国相,</p>
问道:</p>
“那梁人呢?”</p>
两行清泪自老国相眼眶边流淌下来,</p>
喃喃道:</p>
“什么都不是……”</p>
…</p>
老国相被软禁了,被自己的亲儿子,软禁了。</p>
可笑的是,</p>
朴成在软禁老国相前,还特意入了一趟宫,向国主表达自己的忠诚。</p>
国主大为受用,对朴成进行了未来的政治许诺,同时,暗示他将自己的父亲,暂时软禁起来。</p>
国主当然不会直接说“软禁”这个词,国主说的是,最近多雨,外头湿气重,让老国相少沾点湿气对身子不好。</p>
梁国国主不知道的是,来自楚国的谢家少主,此时就堂而皇之地住在老国相家里。</p>
他一直提防着的老国相,也正是楚人所提防的对象。</p>
谢玉安正在煮茶,</p>
在其面前,坐着朴成以及其两个哥哥。</p>
虎父无犬子,也只是说说而已,事实上,虎父犬子的例子,往往更多,当爹的能耐太大,哪怕儿子已经比普通人优秀很多了,但在对比之下,依旧会显得无能。</p>
但这里虽然是朴府,但朴家仨儿子,只能位列陪坐。</p>
在谢玉安对面坐着的,且能让谢玉安亲自烹茶来招待的,是一位乾人。</p>
“听说,孟将军曾和燕国的那位平西王爷交过手?”</p>
来人,正是孟珙。</p>
孟珙如今是乾国的统制大将,相当于燕国的总兵。</p>
孟珙笑道:“惭愧。”</p>
当年在绵州城,他确实是和彼时还只是翠柳堡守备的平西王交过手。</p>
绵州城是守住了;</p>
但那一支土兵,却损失惨重,且福王的脑袋,也被搬了家。</p>
若非那时乾人因第一次绵州城破丢了大面儿,再加上老钟相公的赏识和保护,可能那会儿,孟珙就得锒铛入狱等待治罪了。</p>
也就没后来,</p>
乾楚开战,年大将军率军横扫乾国东南之际,孟珙出手,以结锁连寨之法挡住年大将军的交手。</p>
不过,乾楚之战,只是小打小闹,动静大,但却没真的打出脑浆,且伴随着燕人继续的强势,使得两国很快就缔结了盟约。</p>
“这就是命啊,呵呵。”谢玉安笑着感慨着,“谁成想,燕国没了两位王爷后,又马上起来一位平西王。</p>
我可是知道,当年这位平西王,可是曾去过你乾国皇宫单独面见过你们官家的。”</p>
孟珙也笑道:“我也记得,这位平西王还曾和你大楚皇帝陛下同乘过一辆马车,还给你大楚皇帝陛下做过诗。”</p>
二人都大笑起来。</p>
有时候,不得不感慨命运多变,当年大人物指缝间漏下的一条鱼苗,他日竟成长至此。</p>
“此一遭,不能再有损失了。”孟珙端起茶说道。</p>
“这是自然,再输一把,也就不用等燕人休养生息再动手了,咱们自个儿的胆气,也就提前被散了个七七八八。”</p>
“是啊,不过这次,还得看那位燕国的南门关总兵,到底会不会配合咱们。”</p>
“会的,此人我凤巢内卫早就做过调查,出身自燕国京畿的南安县,走过商,后为兄弟出头杀了一放贷的泼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