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强调，证明罕见，以及……不现实。</p>
“很荣幸，能和成国太祖皇帝被放在一起。”</p>
“你现在，和当年的司徒雷，有多少差别？除了颖都那一块不在你手上罢了。”</p>
“还是有差别的。”</p>
“哪里？”</p>
“司徒雷是他自己当自己的家，我呢，一半算是，一半，不算是。</p>
新君想要靠我稳住晋东，而且等老田回来后，也需要我稳住老田那边，另外，还想着为大燕将来计，将我继续放在大燕的这辆战车上。</p>
所以，我现在很自由，不是自己的家当，就不会投鼠忌器，谁在意，谁吃亏。”</p>
“自由？说真的，我还真是难得看你愿意做这种赔本的买卖。”</p>
“这不是买卖。”</p>
“不是买卖？”</p>
“对，比之你当年站在雪海关下去杀格里木时，差远了，毕竟，你当时舍弃的，是你自己的性命，我这次，其实还算好。</p>
无非失去的，是一些利益而已，而且，还不算是什么根本性的利益。</p>
做买卖，是为了赚钱；</p>
赚钱，是为了可以做一些不是买卖的事。</p>
不仅仅是吃喝家用，而是，修修院子，养养戏班子，是为了糟蹋。”</p>
“呵，但，你似乎忘了一件事。”</p>
“什么事？”</p>
“以往，你每次请我帮忙出手时，都会先和我谈个条件，这次，你还没谈呢。”</p>
“那是因为以往请你出手的，不是军旅就是庙堂事，这次，不是。”</p>
“杀当朝宰辅，不是庙堂事？”</p>
“不是。”</p>
“那是什么？”</p>
“这次，是我以朋友的身份，请你，帮我了一段江湖旧事。”</p>
“所以，连招呼都不用特意打了？”剑圣问道。</p>
“用打么？”</p>
剑圣闭上眼，</p>
道：</p>
“确实不用。”</p>
这一刻，</p>
剑圣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一晚，</p>
那个女人，</p>
抱着孩子敲响了自己的房门，然后，将那孩子交给了自己。</p>
他问：你知道我是谁么？</p>
她答：知道。</p>
他问：你知道我是谁，还将孩子给我？</p>
她答：对。</p>
那个女人，一晃死了好几年了。</p>
……</p>
马车，</p>
进入平西侯府。</p>
侯府内厅的地上，铺着一张地图，上头，是半个燕京城。</p>
郑凡坐在首座，</p>
剑圣坐在下面的一张椅子上。</p>
其余人，</p>
四娘、阿铭、樊力、薛三以及那位徐闯，则都站在地图两边。</p>
江湖仇杀，要调动的人，本就不宜过多。</p>
再者，自己这边还有一位剑圣压阵，怎么着，在江湖里也算是豪华顶配了。</p>
“三儿，说说。”</p>
这些日子，郑侯爷是忙于抱着天子剑到处溜达，掺和的，是夺嫡的事儿；</p>
薛三，则一直在为这场复仇的刺杀不停地摸索和规划。</p>
他本就是一名刺客，自然深谙此道。</p>
“好的，主上。”</p>
薛三走到地图上，手里拿着一根竹竿儿，指了指皇宫的位置，道：</p>
“每晚，下职之后，赵九郎都会从皇宫内出来，走御街，再拐入西平街，到西平街的尽头向南拐入南平坊的宰相府里。</p>
其实，可供咱们动手的位置，并不多。”</p>
王公大臣的宅邸，多在内城；</p>
燕京就像是一个个地方框，最外围面积最大人口最稠密的区域，住着的自然是普通人，普通人还分个城东城西以区分可笑的贫富差距。</p>
真正的显贵，则住在内城内，上朝上衙方便。</p>
赵九郎的宰相府，是当年燕皇赐予的，自然不可能距离皇宫太远。</p>
“南平坊里，权贵比较多，家丁护院必然不少，甚至，也会蓄养一些高手做供奉，在这里动手，容易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p>
尤其是咱们这次不是明火执仗地打侯府的招牌去杀人，别人看见宰相的马车被袭击，必然会出手帮助。</p>
所以，咱们能动手且效率最好的地方，就在这里……”</p>
薛三在地图上画了椭圆，包住了一条街，</p>
“西平街。”</p>
舔了舔嘴唇，</p>
薛三继续道：</p>
“宰辅的马车出了宫，入了西平街后，于西平街街头街尾，各以五百靖南军骑士排布，给它首尾，掐住。”</p>
“要用兵？”剑圣开口道。</p>
薛三忙赔着笑脸道：“这不是怕出什么意外么，这只是正常的军事调动，正常的调防罢了，兵马，是不会参与动手的，真正动手的，还是靠咱们。”</p>
两路骑兵，分别卡住西平街两端，可以排除掉九成的其他意外。</p>
而这屋子里的人，则可专心于对付宰相所坐的那辆马车。</p>
剑圣看向郑凡，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江湖？”</p>
郑凡答道：“哪个江湖大门派的背后，没官府的影子？”</p>
剑圣点点头，“有理。”</p>
很多时候，江湖，是替官府做一些其不方便出手去做的事儿罢了。</p>
薛三看了看情况，收尾道：</p>
“到时候，剑圣大人您是主攻，我们配合您。”</p>
“好。”剑圣没扭捏。</p>
答应的事儿，做就是了。</p>
郑凡在此时则看向徐闯，道：</p>
“此次刺杀成功，你即恢复自由。”</p>
“谢侯爷！”徐闯跪下谢恩。</p>
“本侯这次入京，身边人手不多，也希望你尽力为我所用，也不怕告诉你，这次刺杀，就算失败了，于本侯，也毫无影响，本侯照样可以大摇大摆地回晋东去。</p>
但你的温明山，甭管和梁国朝堂有什么关系，都是本侯一念而决的事。”</p>
“小人明白，小人定然竭尽全力以助侯爷成事！”</p>
郑凡挥挥手，</p>
道：</p>
“今日，宫内事多，赵九郎出宫必然会很晚，老虞，你先下去歇息吧，徐闯，你也下去吧。”</p>
剑圣走出了厅堂，他本就不喜欢听这些计划。</p>
徐闯则是行礼后也走了出去。</p>
厅堂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