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梁亭和无镜笑话的。</p>
再有下次多嘴,</p>
就去下面伺候太爷去吧。”</p>
“奴才知罪!”</p>
只要这位君王清醒着时,就没人能够糊弄到他,他也绝不会允许自己,会糊涂,会犯错,会被身为人的一些欲,所影响自己的目光。</p>
之所以离开后园进了燕京城,不是为了来特意看何家的,看何家,只是顺带;</p>
何家四周,包括何家父子的一举一动,其实都逃不开密谍司的燕京,哪怕是姬成玦也有专人负责保护何家父子的安全,但和密谍司的探子,也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自担着自己的差事就是,完全装作不认识。</p>
何家父子去算命的这件事,燕皇也知道。</p>
尤其是算命先生所说的那句:</p>
家里有人正用着。</p>
很显然,</p>
在有心人耳里,意有所指。</p>
这事儿,</p>
说大是大,说小,也是小得很,但毕竟已经牵扯到了朝廷眼下最大的一件事;</p>
然而,</p>
当密谍司的人去查那位算命先生时,却发现那位算命先生忽然人间蒸发了。</p>
再具体查下去,竟然查不到那人在燕京城内外活动过的任何痕迹;</p>
仿佛凭空地出现,又凭空地消失,只是在那一日,特意出现在山上,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等着为何家父子算上那一卦。</p>
“何家那小子,是大富还是大贵,是平平还是庸庸,这些,朕都不在意,朕之所以让你去看看面相,无非是兴之所致,随手为之。</p>
在朕眼里,</p>
所谓的福禄寿之相,皆为无稽之谈;</p>
古往今来,</p>
能成大事者,能成大贵者,首先,看的,不是命,而是本事。</p>
本事好,命不好,或许成不得事,但没本事,命再好,也终究是扶不起来的烂泥。</p>
这几年,</p>
真正的大富大贵之相,</p>
朕只见了一个,</p>
那就是朕的新侯爷,郑凡。</p>
久经战阵,屡立奇功而不出意外,戎马峥嵘屡屡凯旋,说是时势造英雄,但没英雄,又哪里称得上时势?</p>
一个何家小子,他就算命有九五之相,于朕而言,又算得了什么?</p>
朕要是真到了就因为人家命格好就容不下他的地步,</p>
那朕,</p>
又算得了是哪门子的皇帝!”</p>
红衣小太监点头称是。</p>
“朕知道,炼气士,炼着炼着,就会有一种自己掌握了天地大道,自己明悟了天人之际的虚无缥缈的成就感;</p>
仿佛这世间芸芸众生,都是俗人,这王侯将相,也都是蠢物;</p>
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参不透,唯有自己眼明心亮。</p>
这就是朕,最瞧不上炼气士的地方,自视甚高者,自以为是者,往往愚不可及。</p>
朕与你说这些,</p>
不是想敲打你,也不是嗓子咳了想说说话。</p>
我大燕,</p>
向来信的是金戈铁马,而非这些虚妄话术,</p>
八百年大燕天下,</p>
曾不知多少次蛮族铁蹄逼近燕京脚下,</p>
我大燕历代先皇,都是以亲征而抗,可曾有蜷缩去宫内求神问鬼探吉凶胆怯之辈!</p>
就是先皇,</p>
你当先皇真的是一门心思地扑在求仙问道上么?</p>
呵呵,</p>
太爷,</p>
是太爷,</p>
你不是太爷,</p>
你和姬家,没那股子情分在,唯独有的是,和太爷的情分做勾连;</p>
但也仅限于朕这里,</p>
到下一代皇帝,</p>
可和你有半点情分底子?</p>
朕知道你心里也慌,朕明白,你想做点什么,满朝文武,多的是这种心思的人,朕一眼,就能瞧得出来。</p>
这是朕和太爷的最后一点情分,</p>
朕提醒你,</p>
日后,</p>
好好当你的裱糊匠吧,手和心思,都切勿伸得太长。”</p>
“奴才清楚,奴才明白。”</p>
“那个算卦先生,就算挖地三尺,也得给朕找出来,朕这辈子,最不喜的就是有人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去装神弄鬼!”</p>
“奴才领命!”</p>
“朕乏了,朕先眯一会儿,难得出来一趟,也算是透了透气,说来可笑,朕身为皇帝,现如今出个门,也得小心翼翼。”</p>
一旦燕皇出后园入京城的消息传出去,</p>
顷刻间就会引起朝堂局势的动**,</p>
是对太子监国的不满?</p>
是对哪项朝政不满?</p>
是想向他的臣民宣告,他燕皇,依旧是大燕的主宰?</p>
但其实,</p>
燕皇想的,</p>
并不是这些,</p>
所以他得藏着,他得掖着,省得外头的人多想,也就省得自己心烦。</p>
马车,</p>
驶入了陆府。</p>
一切的一切,都悄无声息,许是因为燕皇老了,后园一住,下面人的心思,难免就会开始飘,想着再来一次良禽择木而栖,这是常理,这也是人性,是每个年迈或者说病重的帝王,都不得不接受的现实。</p>
但以燕皇的权威,</p>
想要做到彻底的隐人耳目,只为京城里小小的走一遭,问题,还是不大的。</p>
陆府的人并不知道有谁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