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日后风云一变,王爷您,还有机会。</p>
现在,</p>
不管遇到什么,</p>
不管遭遇什么,</p>
我们能做的,只有忍,不停地忍,一直忍下去。”</p>
司徒宇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很清晰的冷笑,就是故意要给面前人看见的冷笑。</p>
赵文化有些无奈,</p>
他曾是司徒雷的伴当,</p>
他见过司徒雷年轻时的模样,心性,</p>
老实说,</p>
眼前这位,</p>
比大行皇帝当年,差得实在是太多太多。</p>
“赵伴伴。”</p>
“奴才在。”</p>
“母后让孤等,让孤蛰伏,让孤,至少保留下这一脉的富贵传承,孤是清楚的,母后是真的希望我好。</p>
母后是个妇道人家,她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也不晓得外头到底有多凶险,父皇在时,母后很安逸,父皇走了后,母后只能强撑起内宅。</p>
母后或许做得不够好,但孤清楚,母后是孤的生母,她不管做得如何,出发点,都是为了孤,为了她这个儿子。”</p>
“王爷所言极是。”</p>
“但赵伴伴你呢!”</p>
“王爷………”</p>
“你真当孤完全是瞎子,聋子,真当孤是稚童一般,很好糊弄么?</p>
孤想安稳,如果燕人愿意,孤也想出来做一些事,至少,让王府可以变得更体面一些。</p>
赵伴伴你口头上喊着让孤去忍,</p>
但你真以为孤完全不知道赵伴伴你,还有其他那些人,瞒着孤和母后,在背后做着些什么事么?”</p>
“老奴对王爷和太后,绝无二心,老奴这一辈子,都忠于大行皇帝,忠于王爷您。”</p>
“呵呵,那石山上怎么说?”</p>
司徒宇伸手猛地一敲,</p>
“难不成那位平西侯爷真的是无端发怒于孤只是看孤不顺眼?”</p>
……</p>
“这么对待这对孤儿寡母,会不会不太好。”</p>
颖都外的一座军堡里,晋军出身的校尉,正领着自己的部下为郑侯爷操演。</p>
郑侯爷站在军堡城墙上,面带笑容。</p>
听到剑圣这话,</p>
郑侯爷继续保持笑容,没转身,</p>
道:</p>
“您看着不忍了?”</p>
“也不是。”</p>
“您一句话,我就收手,一座王府而已,比不得你虞化平在我心底的位置重要。”</p>
“郑凡。”</p>
“嗯?”</p>
“我曾见过不少王侯将相,你知道你和他们最大的不同在哪里么?”</p>
“你说。”</p>
“他们到你这个位置,甚至还没到你这个位置时,就已经开始要脸了。”</p>
“哈哈哈,其实,我也挺要面子的,但,毕竟是自己家里人,不一样的。老虞啊,再相处久一些,我可以收大虎做我干儿子,你也努力努力,等你亲儿子出来后,我也收他做干儿子,日后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给个王爷做做也不是不可以。”</p>
“你干儿子太多了,王爷封得过来么?”</p>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楚国没打呢,乾国没打呢,这中间,还有那么多的小国家呢,再说了,还有茫茫无垠的荒漠,而且,不出意外的话,穿过荒漠去了西方,还有一片更为广大的疆土。”</p>
剑圣摇摇头,道:“我居然真的和你在商讨这个问题。”</p>
“老虞啊,我懂你,我也觉得,你也在慢慢地懂我。”</p>
“一般这种话开头,意思就是你在为下一次请我做事做铺垫了。”</p>
“我的意思是,我是个能深交的朋友,我也一直想拿你当朋友。”</p>
“江湖门派的话术,一般这种话开头,就是要骗你去两肋插刀了。”</p>
“哈哈哈,这么说呢,老田敢放心地把天天放在我这里养,证明我郑凡这个人,至少在这方面,还是很可靠的。</p>
你,</p>
如果哪天厌倦了,</p>
想再出去仗剑云游了,</p>
没事,</p>
你家老小,我帮你照看着,反正就是邻居。”</p>
“不聊了,我去午睡。”</p>
剑圣摆摆手,离开了城墙。</p>
郑凡继续面带微笑,看着下方的操演。</p>
少顷,</p>
苟莫离带着两个女娃娃上来。</p>
“说,你们叫什么名字?”苟莫离问两个女娃娃。</p>
“回大人的话,我叫赫连香兰。”</p>
“回大人的话,我叫闻人蜜儿。”</p>
苟莫离又问道:</p>
“你们打哪儿来的?”</p>
“我们被成亲王府收养的。”</p>
“对,王爷对我们,可好了。”</p>
“行了,下去吧。”</p>
“是,大人。”</p>
“是,大人。”</p>
苟莫离凑到郑凡身侧,问道:“侯爷,您觉得这样如何?”</p>
郑凡摇摇头,道:“经不得推敲。”</p>
苟莫离谄媚道:“反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提供个靶头也就是了。”</p>
“还没到那个时候,敲打一下就好,先留着吧,另外,人选得再换换。”</p>
“是,刚刚属下也就找俩例子,真的要用时,会在口音体态上给她们**好的,风先生善于此道。”</p>
“我没叫你去做这些。”</p>
“这是属下该做的,凡是主上踩过却没踩死以及得罪过主上的人,属下都会做好准备,必要时,将他们完全咬死。”</p>
郑凡叹了口气,</p>
道;</p>
“本侯是觉得,司徒家到底脑子得昏头到哪种地步,才会去收养闻人家或者赫连家的遗孤,没人会这么作死的。</p>
除非,</p>
脑子被驴踢了。”</p>
……</p>
“王爷,您消消气。”</p>
一个妙龄女孩走过来,轻轻抚摸司徒宇的后背。</p>
卧房内,</p>
司徒宇沉着一张脸,</p>
但在女孩过来后,面容明显缓和了下来。</p>
“奴才有心思了,想替主子做决断了,可偏偏手脚还不干净,最可气的是,孤偏偏还对他发作不得。</p>
呵呵,</p>
这王府上下,看似都称我为王爷或者喊我少主,但其实,谁又真拿孤当回事儿了?”</p>
说着,</p>
司徒宇抱住女孩,将自己的脸埋在女孩胸前。</p>
女孩伸手抚摸着司徒宇的后脑,</p>
轻声抚慰道:</p>
“王爷您可得撑柱啊,奴家里的人,全被燕人给杀了,奴这辈子,就只能依靠王爷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