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阿铭答道。</p>
“也是,反正你没事做就喜欢躺棺材。”</p>
四娘小心翼翼地搀扶阿铭出来,可不能弄掉了妆。</p>
等阿铭站出来后,四娘还检查了一下衣物,满意地点点头,道:</p>
“应该差不离了。”</p>
阿铭显得很是平静,调侃道:“那个公主,路走宽了啊。”</p>
“这才有意思不是。”四娘不以为意,“聪明的公主才好**,在一起,不管是说话做事,也都能带得起节奏,要真是个憨憨,反而乏味得很。</p>
往常你们也不是没有在外头将一些女子带回府里,环肥燕瘦都有,但主上哪个瞧上过眼了?</p>
太过花瓶太没特色空有一张脸皮的,就像是那李庄白肉,</p>
初见惊奇,尝了一块后,发现也就那样子了,多吃几口,还是得腻。”</p>
“你高兴就好。”</p>
阿铭也没为四娘担心什么,以四娘的手腕和能力,如果还要担心争宠问题的话,那真是白瞎了魔王的头衔了。</p>
“待会儿气质上你得注意,昨晚咱们复盘过的。”</p>
“我知道。”</p>
四娘点点头,道:“也是,在气质这一块,你们吸血鬼一直拿捏得死死的,你也不用演了,就做你自己吧。”</p>
赵成在边上看着阿铭,眼里全是惊奇,这易容术的效果,可真是把他给惊到了。</p>
这也是因为四娘的易容术不仅仅体现在一张脸上,而是在全身上下,都做到尽可能地求真。</p>
阿铭看向赵成,</p>
道:</p>
“给朕拿起刀。”</p>
赵成直接一个哆嗦,明知道是假的,但在阿铭说话时,他腿肚子依旧在抑制不住地打颤。</p>
四娘摇摇头,道:“还是我来吧。”</p>
说着,四娘抽出一把刀,架在了阿铭脖子上。</p>
阿铭微微扭动了一下脖子,道:“刀背再下压点,有点凉。”</p>
“你还怕凉?”</p>
要知道平日里阿铭除了喜欢睡棺材就是睡冰窖里。</p>
“脖子上有胭脂,压上去太腻了,不舒服。”</p>
“这样啊。”</p>
四娘重新调整了一下位置,道:“这样呢?”</p>
“可以了。”</p>
“那,摄政王陛下,咱们可以出去救场了么,再耽搁一会儿,我真怕主上被乱箭射死了。”</p>
阿铭一挥袍袖,</p>
道:</p>
“摆驾。”</p>
……</p>
行台外边,下方黑压压的一众大楚贵族在度过一开始的惊愕后,纷纷醒悟过来。</p>
虽然他们觉得眼前的一幕真的很荒谬,但它确实是真的发生了。</p>
一时间,</p>
青鸾军士卒开始迅速向这边靠拢过来,同时,各部仆役也在此时听从主家召唤而向这里蜂拥。</p>
但今天毕竟是公主大婚的日子,</p>
其实,</p>
皇室别苑外圈的防卫还是很森严的,再者,从皇室别苑到聚安城的路上,也安排了多支兵马看守策应。</p>
然而,出事儿的位置,却偏偏是在这里。</p>
这一刻,</p>
真正外围的青鸾军兵士和各家的兵马,根本来不及顷刻间召唤回来,这里的青鸾军士卒和皇族禁军,大多还是充当仪仗队的,而楚国贵族们身边,带的,多半是书童或者长得俊俏的下人小厮这类,真正负责他们安全的护卫,也进不到这里,全都留在了外围。</p>
再加上各路呼喊,各路下令,而行台周围又都是慌忙后撤的大楚贵族们,使得四周一下子变得乱糟糟的。</p>
倒是有一队青鸾军甲士先冲了过来,但他们手里拿着的都是仪仗用的器具,这些玩意儿看似金碧辉煌,实则根本不实用,再者,这些青鸾军士卒也并非真正的野战所用,而是为了今日整齐好看,特意挑选出来的身高体量合适的再辅以最为精美的甲胄安排上来的,一大半还本就是屈氏子弟为了出风头见世面填充的。</p>
也因此,这支百来人的队伍,看似甲胄鲜亮,威武不凡,同时,也是勇气可嘉,但还没等他们登上行台,就被雪海关甲士一轮攒射,射翻了前面的一群人,再加之以冲锋,顷刻间就将其给击退了。</p>
金术可就在其中指挥,见状,马上抬起手,示意麾下后撤,重新收队回行台边进行策应。</p>
又有几支队伍压了上来,其中还有先前充当伴郎的百多名骑白马的亲从。</p>
但这不到两百名的雪海关甲士却在金术可的统帅下,井然有序地进行突击,将他们一股股地击溃。</p>
这就是训练有素上过战场的和乌合之众的区别了,其实,差距真的很大很大。</p>
同时,这也是四娘和薛三他们最终选定要在这里发动的原因,第一要素肯定是这里在众多楚国贵族见证下,效果必然最好。</p>
另一个原因就是,看似最危险的地方,实则它的防守,最为花架子。</p>
楚国青鸾军真正的野战精锐燕人是领略过的,马下步战的话,他们的军阵和配合默契,金术可想抵挡也很难,甚至很可能一股下去就会被逼退到行台上沦为最后的厮杀。</p>
不过,这番来回的折腾之后,随着楚国贵族们一批批惊慌地后退,持刀的护卫和军士不断地向前,四周,开始呈现出人数上的压倒性优势,甚至还出现了一些实力强横的供奉,金术可此时也不敢再率队前冲了,只是对峙着。</p>
楚人没有仗着混乱结束的契机包围绞杀的原因在于,公主还在行台上,不管这个公主先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也终究是公主;</p>
再则,不少人会认为,公主其实是被胁迫了的,否则,大家的世界观真的要崩塌了,自家的公主,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而且还是自愿的?</p>
另外,今日的新郎官,原本上行台接旨的屈培骆,此时还跪伏在行台上,没有下来,也没有下来的意思。</p>
哪怕他距离身边的燕人甲士只有数丈的距离,他也不为所动。</p>
并不是新郎官被打击得彻底崩溃失了智,</p>
而是一开始迎亲时在寝宫门口所喝的三碗酒里,被赵公公提前下了毒。</p>
只不过赵公公由于初次下毒,所以计量上的调配出了点问题,导致屈培骆的药性发挥,没到点子上。</p>
但好在因为气急攻心之下,毒性被加速催发,劲儿头,终究是上来了。</p>
屈培骆现在不是不想动,而是他如今全身酸软无力,是想动也动不了。</p>
而这时,</p>
帷幔再度被掀开,</p>
“摄政王”被一个女子用刀架着,走了出来。</p>
同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