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楼靠西的一个房间里,燕青蕊站在桌前,她的手中握着一支笔,面前铺开满桌的白纸,白纸光洁雪白,而她手中的笔毫,却是饱醮墨汁。
浓浓的墨汁在笔尖凝成一团,明明是要滴落的,可是,却像串线珍珠一般,一滴一滴,凝在笔尖,细细数来,已经是五滴了。
然而,笔尖向下,笔端亦无什么丝线相连,再说,便是有丝线相连,墨汁是液体,却也是连不住的。
可偏偏眼前就凝住了。
燕青蕊没有看笔尖,也没有看室内,她神态颇为悠闲,她的右手始终悬空,稳如泰山,左手却没有停过,一直在打着一个个繁复的手印,如花,如层层叠叠盛开的繁花。
每打出五个繁花印诀,她便停下,拿起旁边的一个小小的勺子,舀上一滴墨汁,倒入笔管尾端。
那笔管,竟是空心的。
而墨汁入空心笔管,又是垂直向下,自然要向下浸透。
于是,又一滴墨汁,极缓地在笔尖连成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