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托菲尔双唇半启,停顿几秒才不甚自然地道:我去了两场晚宴、一场舞会、一齣音乐剧和展览。
好玩吗?
无聊至极。
哈哈哈,看得出来。
莱奥似乎在水中翻了个身,话声与水花声一同轻拍曼托菲尔的耳膜:不过我喜欢你穿燕尾服跳华尔滋的样子,那个腰、那双腿,还有挺起微微往后仰的胸膛实在是……我忽然好遗憾自己不是女人。
你会后悔的,我的舞技很差。
曼托菲尔关上水龙头,伸长手想将大毛巾从莲蓬头左侧的铁架上拉下来,然而手指虽抓住毛巾,手臂却迟迟没有弯曲。
曼托菲尔没有泡澡的习惯,在华盛顿这几日一次也没有使用过身后的按摩浴缸,而考量到他明日需要早起,更不应将时间花在无意义的泡水上。
只是曼托菲尔理智上虽然清楚该怎幺做,心中却有说不出的烦闷,握着毛巾僵持近一分钟后,咬牙放开毛巾转身踏上浴缸缸缘,一脚踩进散着豔红花瓣的水面。
这个举动引来莱奥的注目,他睁大眼睛看着夜血者坐到自己对面,天蓝色的瞳中写满讶异。
曼托菲尔接收到莱奥的视线,皱了一下眉转过头低声道:两个人比一个人省水。
的确。
莱奥展露笑颜,仰起头靠在浴缸边缘轻声道:而且按摩浴缸也不会因为多一个人就比较耗电,再说水费电费都是住房费的一部份,既然有付钱就用不着客气。
曼托菲尔没有答话,仅是隔着轻缓起伏的水面凝视莱奥,晃蕩的花瓣间隐约能捕捉到深褐色的乳首,结实的胸膛上停着细小而晶莹的水珠,脖子因后仰的动作拉出漂亮的弧线,沿着缸缘伸展的手臂没有一丝紧绷,艳红的髮丝在水气的蒸燻下低垂,贴在眉毛与半阖的眼帘之间。
──这是只有我可以看见的姿态。
曼托菲尔沉在水中的手指握起,脑中浮现当莱奥在舞池中热舞时,周围夜血者、巫妖、狼人……众多非人者的双眼追着人类的身躯移动,这些注目让当时的他陷入极度的不快中,但现在回想起来虽然仍令人厌恶,却已没有当时那幺强烈。
……啊。
莱奥轻呼一声,睁开眼垂下头抹了抹脸道:又不小心睡着了,这些花瓣该不会有安眠效果吧?
我不认为有。
曼托菲尔望着花瓣,灵光一闪看向莱奥问:你是不是没睡好?
……
莱奥˙多米尼克。曼托菲尔沉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