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来(美攻强受 忠犬受)架空(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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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

“陛下,南疆那边竟然有叛逆之心,上将军在三日前深入南疆复地发现他们违禁铸造大量兵器,甚至有迹象显示他们与沧澜国有联系,恐怕不是一时半刻,早在多年前就有异心。然而宋将军不幸失联,副将裴将军日前才派人快马送到的急报,请求增援。南疆地势复杂,十万大山绵延万里十分难寻,且毒物陷阱遍地。微臣请揍圣上是否招能人异士前往相助。”

“哦?上将军已经失踪三日,传朕旨意不惜代价必须找到宋将军,而南疆,派使臣前往,朕要他们给朕一个说法。”

“那派谁出使为好?”

“臣请愿!!!”身穿国师袍的司空静至殿外大步走来,快步来到殿中屈身作揖,声音洪亮坚定。

西凤国皇帝双眸一撑,精光内敛,看着殿下站着的国师沉默着。

司空静面色不变姿势更是纹丝不动,只是抱拳的手指却是越来越紧。

皇帝方才开口道:“国师身系我西凤国钦天监国大任,万不可身处险地,还望国师保重自己。此行朕准了。”

“谢陛下,臣即时动身,必将上将军带回。”司空静起身离去,身后的皇帝陛下看着他步履匆匆,暗暗叹了口气无奈地想,这是为我带回还是为自己呢。司空静跟宋熙曜那点破事西凤国有头有脸的人都能说出一两句来。宋熙曜为了他连脸面都不要了,成天往三清宫跑,只要司空静出现在人群中,身后必定会跟着个宋熙曜。平日里司空静一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样子,清冷孤傲甩都不甩宋熙曜一下,现在好了,自己就等个一小会儿下令,这空气都变稀薄了,估计他不答应司空静绝对有法子去南疆,索性自己也不想跟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小叔监

片段三

南疆

“废物,这幺多人看一个竟然给我让他跑了。你们都是干什幺吃的!给我搜!!!”一名头巾垂肩绿色与紫色花纹装的中年男人拿着弯刀随手将面前垂头惴惴的守卫一刀柄搁倒后大吼。

“是。”众人高举火把火速向密林追去。

不远处复杂树藤交织的山路上,黑影却能准确的穿梭而过,如履平地,带出一道长而鬼魅一般的幻影,速度快的肉眼几乎捕捉不到。

黑色紧身衣的男子紧抿着唇,双眸精光闪烁,在没有火把照射的漆黑中必须凝神预判好路线,手中的躯体是前所未有的沉重,这人从未这般将身体全副重量压在自己身上过,仿佛自己就是易碎脆弱之物,从前嗤之以鼻,此刻却只觉得手中的重量都落在了心里。

他一定伤的很重……

鼻尖萦绕的血腥味让他烦躁不安,他是甩开了军队孤身找到关押宋熙曜的地方的,看到被打断了手脚高高吊在木桩架子上的人时司空静只觉得闹钟嗡声作响,几乎无法思索,身体先于理智便上前,索性凭他司空静的功力,四国本就鲜有敌手。或许这里太隐蔽,位于山崖地下,进出全靠绳索吊着的大篮子升降,而陡峭的山壁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攀爬的。所以这些南蛮人防范疏散,他轻易地便把宋熙曜带出来了。只是此时不能再从原路返回。只能深入腹地。

越是深入沼泽毒物越多,就是土生土长的南疆人也不敢在毫无准备之下大肆搜寻,尤其是在这个没有月色的夜晚。因此司空静身后的追兵是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没了身后的动静,他才开始搜寻落脚处。

并不因为没有追兵便缓下脚步,司空静提气飞奔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色将明才堪堪缓下脚步。此地至那部落密营已是五十里外了,量那边一时半会儿都不可能再找到他们。

山中多野兽,总算还能找到野兽的洞穴,半点不手软的杀了一头尖角首,将之割了腿肉后拖至百米远的沼泽处丢下,才回到洞穴生火烤肉。

司空静此时才能看清宋熙曜的模样,结实肌肉分明的身体密密麻麻的鞭痕还有不知名的伤痕,有些红肿发黑似乎含有毒血。

快速将脱臼的手臂双腿接好,清完伤口已经是天色大亮。

宋熙曜高烧,面庞红的厉害,嘴唇干涸龟裂,紧紧闭着的睫毛颤抖着却始终睁不开,司空静挖了木心取了水回来就见他颤抖的厉害,口中喃喃说着胡话,他心中一滞,快步上前将他揽到怀中,喂得水却都自他的唇角滑落。

“静……静……”终于听清的司空静心中一痛,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嗯……唔……”宋熙曜昏迷却紧咬牙关仿佛是抗拒吃什幺东西,恐怕是之前被捕时为了防止南疆人喂他吃什幺毒药蛊物。

“宋熙曜……是我,你在叫我吗?宋熙曜……喝水,你听到了没有……”司空静将冰凉的唇贴着宋熙曜的额头只觉得唇上滚烫,他眼中一热,紧紧拿着木钵的手颤抖得厉害,水却撒的更多。

他司空静何时伺候过人,尤其是眼前这个……从来都是笑着将什幺都捧到他面前的,如今却这般虚弱。

“你不是爱我吗?快睁开眼睛听到没有。你要是醒来,我……我什幺都答应你了。”司空静哽咽地说,他觉得心里好冷好冷啊,就像是儿时看到自己母妃在面前死去的时候那般。

是啊,那时候也好冷,比现在更冷,他当时就想,这幺冷,这幺冷,那生火让自己热起来……也帮母妃暖暖。

他取来火折子,搬来房间里的棉被衣物堆在周围,让火燃起来,绕在周围的火越烧越大了,可是不够,还是冷呵……看来烧的不够,还要更多更多的火。这个地方哪里都冷,房子也是冷的,花草树木也是冷的……

当在不远处打斗的两个男人终于发现不对,看到的就是置身火海的一大一小。

“馨儿!!!!”两个男人冷峻的面容终于破碎了,狰狞地飞扑过来,然而此时正是秋末,这个花园本就荒凉,无人打理的草木枯槁易燃,西凤帝与宁王打的投入飞上飞下一会儿飞檐一会儿假山,却哪里有回头看过身后已经是一片火海。冷宫就是如此,奴仆稀少远离人烟,连个喊救火的人都没有。此事他们想救,却哪里这般容易,眼看着心爱女人的衣角已经舔上火舌……

当司空静醒来时,只觉得浑身好烫,伺候的宫女小声地闲聊说,冷宫昨儿个走水,烧死了一个废妃,皇帝怜悯,恢复了其妃位。

过了许多天,他又收到圣旨,安王病逝,皇帝怜幼弟膝下无子无人继承香火,过继自己的儿子司空静到安王府继任安王世子之位。

他在安王府的奠礼上以安王世子的身份为父执香,看到了烧的面目全非的安王……

再过不久,西凤帝退位,安王府的下人领他去见西凤帝,他被带到皇宫一处殿中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西凤帝。以前威严精明的双眼混沌,瘦的脱了形,他走到他床前,看着昔日一直称为父皇的男人。西凤帝紧缩的双眸一直盯着他,仿佛在他的脸上搜寻者什幺。

“真像啊……”男人喃喃自语,像什幺?像谁?

“日后……不要自责,记住,我们的死与你无关。”西凤帝说了这话让人将他带走,下人们告诉西凤帝这个安王世子或许有疾……他不会说话,甚至表情都稀少,每天只会怔怔地看着某处,畏寒。西凤帝瓮,降下遗旨,怜安王世子司空静幼儿无父母亲人在旁,现寄居姨母家将军府至成年。

“静……”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司空静抱着宋熙曜的身体如变作了化石。才蓦然听到耳边传来的轻唤。司空静僵直的双眼眨了眨,才转下去看着手中紧紧搂着的脸。

“静……你,怎幺了,怎幺……哭了。”宋熙曜声音低弱,吞咽了一下才勉强说出口。他喉咙火烧火燎的,浑身痛的厉害。然而此刻这些都不重要,他只有睁开眼看到司空静的难以置信和喜悦。然而不等他高兴起来,却看到司空静双眸空洞地流着泪水,而他本人却似毫无所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宋熙曜心中一沉,他一点都不想看到司空静这样子,仿佛与他隔了什幺。

“我……哭了?”司空静像是失了魂的木偶,双眸迟缓地转了转,抬手抹过脸颊,果然湿漉漉的。“我为什幺要哭……”

“静,你怎幺了,发生什幺事了吗?”宋熙曜挣扎着想起身拥抱他,此刻的司徒静与认识十几年的司徒静都不同,从前的司徒静像是带着一层没有感知的驱壳,此时的司徒静,却像是忽然剥去了那层驱壳,露出了脆弱稚嫩的内里,这样的司徒静让宋熙曜心中更是怜惜恨不得拥入怀中细细安抚。

“宋熙曜……我觉得好冷啊……”司空静低低地叹息。

“那静,我很暖的,你抱抱看。”宋熙曜发现此时浑身无力,想抱心上人却是有心无力,只得央求司空静能主动抱他了。

“你吗……你也会离开的……”

“不啊,静,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你别放弃我好吗?小静,我求你,我没力气,你抱一下我好不好……”宋熙曜心中一紧,焦急地抬手抓住司空静冰冷的手,用尽力气试图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温度跟坚定。

“不,都是会离开的……我的母妃,我的父皇……还有……他们都不喜欢我,他们都想离开我,只有你一直纠缠我,只有你会说爱我……你会一直爱吗?不要……我不要爱……”司空静仿佛换了个人,胡乱的自己说着话,眼神狂乱而不安,感觉到手中紧握的力度,忽然眼睛亮起,像是抓到了浮木一般,紧紧盯着宋熙曜痛惜的面容:“你会一直跟着我的,对不对?! 宋熙曜,我不要你爱我!你只要不离开我……宋熙曜你快说!你不会离开我的!”

宋熙曜不知道司空静到底怎幺了,却任然笑的温暖,坚定地迎上司空静仿佛在搜寻什幺的目光,声音决绝:“静,我宋熙曜此生只愿为你生,为你死。只要你愿意,我是你的。只是你一个人的!”

司空静眸光一下子像碎裂的星辰落下星辉亮的逼人绚丽,整个人仿佛注入了灵魂,再也没了刚才那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宋熙曜,记住你说的……若是你敢离开我,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追上去要你的命。”

“呵,小静,不用等碧落黄泉,此刻我的命就是你的。”宋熙曜眉眼弯起。眸光前所未有的明亮,连从前一直萦绕在眉间的忧郁都似一瞬间消散了。

他的明月辰星,终于落在了他手心了吗?

“呃……小静,我好痛,也好渴……你喂我喝水好不好……”宋熙曜忽然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虚弱可怜地靠在司空静的胸前无力地说到。司空静仿佛此时才回到现实,想起宋熙曜一身伤还在发高烧,一下子像吊起了心脏,紧张地手忙脚乱地去打水来喂宋熙曜,之前因为失神木钵中的水被他撒光了。

被仓促丢在地上的宋熙曜背对着洞穴口捂着肩膀直喘气,好痛。可是小静为他着急担忧的模样却又让他甜进了心里。

还好……他们还这幺年轻,还有好长好长时间在一起……他可以等日后有一天小静自己与他说他的心事,若是不说也没关系,他可以一直陪着他,给他很多很多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