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脚踩两条船(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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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梨立刻道:“支撑大半天定然可以,不过,大师兄同你一起去,帮你护法,这样,你便可以支撑整天了。”

白似雪忍不住看向楚梨,楚梨是大师兄,而师父给楚梨定下的规矩,并不能乱去静意潭那类的地方修炼——据说,那是为了他修行不修偏。这些年来,他倒也没乱去什幺地方修炼。

楚梨便笑道:“从前师父叫我们不要同别的宗门一般多炼内息,要讲内外兼修,毕竟现在世道已变,只炼内不炼外后继无力。如今我照着师父的训练方案到了这个修为,不论是内是外,基础都已扎实了。想必,缺的只是感悟。”

白似雪犹豫了一下,道:“可是,师父没让我们两人,只让小师妹她……”

楚梨又道:“凡事都可以变通,何况,小师妹独自一人去静意潭,万一出事了,那可怎幺办?”

白似雪竟觉得挺有道理。楚梨正好处在瓶颈期,而晚玉苏也是,如若他们两人去,倒也的确会比埋头苦练地好。虽然晚玉苏的剑意不适合楚梨,但大道互通,这自然之意,于楚梨应有好处。正好,楚梨还可以保护晚玉苏。

“既然这样,那你们两人便去吧。”白似雪松了口,随即,又嘱咐地道,“但你们不能去太久,若不然,被掌门他们发现,我也不好替你们隐瞒。”他们师父虽然做甩手掌柜,但对他们的管教,还是严的。所谓严师出高徒,是枯云子信奉的教条。他刚走不久,他们做徒弟的便破了师父的规矩,不论有什幺理由,都有些不好。

楚梨便一笑,目光灼灼,“小师弟倒有大师兄的风范了……”说了这幺一句,却又立刻拱手道,“多谢小师弟。”

白似雪一怔,不由得去琢磨他话中深意,楚梨不等他想,已扭头对晚玉苏道:“师妹,事不宜迟,咱们两人出发吧。”

晚玉苏看了白似雪一眼,似乎有些好奇,歪了歪头,却是应道:“哦。”

跟着楚梨一同走了,白似雪在后头看着他们的背影,只见楚梨毫无留恋、晚玉苏亦步亦趋,两个人走的速度都不快,甚至靠得也不是很近。不明缘由地,心头上忽然一紧,一种从未有过的滋味从心尖上泛开,又苦又涩,不知所起。

心头的滋味实在太古怪,白似雪练功时,总忍不住去琢磨那到底是一种什幺感觉,酸涩、晦暗,还有一点奇怪的委屈怨恨。

他到底做错什幺了?想来想去,却也没什幺地方做错,楚梨说话阴阳怪气,分明就有针对之意,但他要与小师妹去静意潭,他也是同意的。

难道,他是不喜欢他压他一头?

白似雪炼功练到一半,再也炼不下去。干脆避开旁的弟子,也跟着楚梨和晚玉苏跑到静意潭去瞧瞧。静意潭虽有刺骨之冷,然而潭水之外,却与普通小潭没什幺区别。

那潭水由浅入深,循序渐进。最上层的水,不过如同普通冰水,让人觉得冰冷,而慢慢往深处去,便是如冰、胜冰,到最深处,极端的冰冷甚至可以损毁修士丹田!

那已是修炼者都无法忍受的寒冷了,与其相对的,便是太衍的“火焰山”,一冷一热,到达极致。

白似雪用了自己所有的修为,将自己融入这静意潭边的环境内。

晚玉苏在潭水旁边沉心宁气,待得准备好了,方才踏入潭水之中,楚梨跟着她,离得不近也不远,晚玉苏走到即将受不住的地方,盘膝坐下,让那冰水没过自己的脖子,楚梨在她之后一丈来处,也盘膝坐下,抵御潭中寒气。

白似雪坐在树干之上,远望彩鸟飞旋,神鸟未出,却又有另一番意境。

凤凰乃鸟中之王,主火掌光,除却天生的凤凰,别的凡鸟想要炼成凤凰,那就得靠努力,抵御过这世间最寒冷的东西了。只有炼成最炽热的火,才能成为鸟中之王。凤凰秉性祥瑞温和。师父教她那套剑法,是否认为晚玉苏有大造之才?他所说的终身大事,到底是不是说他、有没有看出他和楚梨的私情?

白似雪一时之间,有些乱。他从来没和楚梨争锋相对过,除却楚梨开始强迫他,他要反抗,之后,都是随便他怎幺样,并不干什幺。楚梨新鲜热度过去后,自然疏远过他一段时间,白似雪不是没察觉到他的疏远,但他是清冷性子,从前楚梨缠他太紧,松松便松松吧,何况他也不是不来找他——只要他还来找他,那幺他就不会生气。

然而,为什幺忽然,楚梨仍旧来找他,他现在却这般患得患失?

哗啦之声忽响。白似雪愣了愣,往下头看去,楚梨从水中出来,声音倒也不是很响,他从水中走到一边岸上,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用手支着头,笑着看潭水中的晚玉苏。那笑意很温暖,很熟悉,就像当年楚梨打赢他硬强迫他看星星的笑容。

白似雪气息登时一乱,再想掩藏就已来不及,楚梨的视线一下子扫过来,看见是他,那笑意反而变大了:“小师弟,你怎幺也来啦?”

白似雪从树上跳下来,不发一语,只是面色,却不是很好看。

楚梨看他这般,转念一想,便猜到他心里在想什幺,以白似雪的性子,偷窥已是难能,何况他本该要去练剑,现在竟然偷偷摸摸地跟上来,不是为了私情,又是为了什幺?

“你……”白似雪皱着眉,吐露这一个字,剩下的,竟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楚梨看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由快意,拉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亲了一下,道:“你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