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烬一直都是一个信奉“及时享乐”主义的暴君,精虫上脑起来,智商也下降了不少。
在我连哄带骗的勉强跟他在床上大战五百回合也分不出个高低上下之后,这个已经缴械却拒不投降的大少爷终于暂且放弃了要跟我“深入交流”的这个荒唐念头,气喘吁吁的躺倒在大床上。
他从床头柜上摸了一根烟点燃,黑暗里只能看见烟头红色的火星忽明忽灭,我靠在床头也颇有些乏力,只听见他在另一头啧了一声:“你这一身腱子肉是怎幺练的?”
我抬起手臂亮了亮虽然谈不上强壮但是也颇为可观的肌肉,扯了扯嘴:“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早些年以前,我可没有在这货面前秀肌肉的资本,只是在他出国的这几年,日积月累的在健身房里锻炼出来罢了。
姚烬似乎颇有些不满,摁掉了手中的香烟,探过身子便捏住我的下巴,灼热的吐息扑面而来,明明没有开灯,我却依然可以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凶光,汗津津的肌肤被冷气吹得有些发凉,我几乎快要按捺不住自己想要避开他这个疯子的软弱念头——
“哼,也许我就应该在出国之前上了你。”
他咬牙切齿又满心不甘的盯着我的脸硬生生吐出这一句话,终于还是在我有进一步动作之前松开了我,泄气一般躺回了柔软又宽敞的席梦思里。
我最恨他拿这些前尘旧事来大放厥词,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我也早不是几年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只会由着他胡来的娇弱少爷了,虽然体格上也许我还是比不过这先天骨骼就强壮到异常招人嫉恨的大少爷,但是至少力气与技巧上我也不会输给他。
就算姚烬这个疯子想要来硬的,也并不能毫发无损的得偿所愿,彼此之间不过是硬碰硬,两败俱伤而已。
这样想来,我的心情倒是好了不○i. 少。
姚烬似乎听到我在笑,立马就狐疑又警觉的问道:“陈理非,你在笑什幺?”
我意兴阑珊的靠在床头答非所问了一句话:“姚烬,你儿子的妈现在身在何处?”
空气一下子变得凝滞起来,却又好像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觉似的,姚烬没有说话,就在我以为他不会搭理我的时候,只听见两个言简意赅的单音节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死了。”
我愣了一会儿,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脑海里那些关于姚烬出国这几年不为人知的故事的好奇心也消散了不少,一时之间,有些找不到言语来形容这种空茫的感觉。
我静静地躺了下来,在姚烬的身侧,就像以前我们经常做的那样。——单纯的同被而眠。
本以为会失眠,但是奇怪的是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也许是跟姚烬的纠缠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这一晚,我睡得很沉。
翌日,从姚烬家里出来之后,纵使天光大亮,我还是决定先回公寓一趟再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