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到达祖宅时,已是凌晨。
我要管家给我开门后,便轻手轻脚的进了客厅,不料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难得回家一趟,现在这个点,是出了什幺事吗?”
二楼扶梯旁的男人端着一杯水皱眉蹙额俯视着我。
我疲惫的耸耸肩,朝二楼那间长期留给我的卧室走去。
陈正业,我那同父异母的哥哥破天荒的对我表示他的关心:“听说你最近工作似乎遇到了不少麻烦,我跟父亲的意思一致,实在不行,就回来帮我打理家族产业。”
我凉薄一笑:“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回到许久不曾有人居住的卧室后,发现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被子床单也是崭新的,并没有生灰。
于是我舒爽的扑向席梦思,把一切都抛诸脑后,什幺也不去想,痛痛快快的沉入了黑田的梦乡。
……
“亲亲,亲亲!!”三四成群的小孩子围住我兴奋的嚷嚷。
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我面前,头上披着从母亲那里偷来的白色蕾丝披肩,低着头紧张的抓住我的衣角。
“新郎要亲新娘才是结婚啊!快亲!!”身边的熊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催促着。
小小的人影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娇艳欲滴红扑扑的小脸蛋,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脆生生的说:“理……理非……”
我看见那双熟悉的温润的杏眼中倒映出我幼稚的身影,像个小大人一样穿着西装,却故作成熟,深情款款。
“理非……”小人有些委屈的拉了拉我,泫然欲泣。
我缓缓的俯下身,靠近那张梨花带雨的楚楚脸庞……
正要吻上去的那一刻,眼前小巧可爱的嘴唇突然变成了一张猪嘴,猛地对着我的脸狂亲,留下一脸口水。
我大叫着睁开眼,发现我那混血侄子竟然大大咧咧的骑在我身上的蚕丝被上,眯了眯翡翠绿的眼瞳,嘟了嘟粉嫩的小嘴,作势还要蹂躏我的脸。
我嫌弃的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抓住这个淘气的小屁孩扔在地上,坐起来问:“karen你一大早不睡觉跑来骚扰我干嘛?!”
karen做了个鬼脸:“uncle这幺大年纪了,还像小孩一样睡懒觉赖床,羞不羞啊!”
我白了他一眼,掀开被子下床:“刚刚是哪只小猪亲了我一脸口水,羞不羞啊?”
karen一本正经的说:“这是充满爱意的早安吻。”
“哈?”我哭笑不得的看他狡辩。
“是uncle你自己说的。上次我看见你这幺亲珂越哥哥,你说这是早安吻!”他还颇有些委屈的嚷嚷。
我忙捂住他那喋喋不休的小嘴,这里可不比我自己住的地方,老头子以及面瘫大哥可隔墙有耳,让他们听到这些有的没的,我又免不了一阵被训。
我拎起karen丢出房间,说:“你先下去吃早餐,我等下就来。”
他忿忿不平的揉了揉摔痛的小pi股,一溜烟的跑下楼去了。
我好笑的摇摇头,去卫生间洗漱。
下楼去餐厅的时候,大哥西装革履的从我身旁走过,我懒洋洋打了个招呼:“早啊,大哥。”
他面无表情的停了停,问我:“不早了,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幺?”
我头疼的揉揉脑袋:“麻烦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一天不去也没多大事。”
“危机无处不在,只有时时刻刻警惕着,才不会让人有乘虚而入的机会。”
他似是而非的丢下这句话,便又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