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07)(2 / 3)

情、欲、爱 江小媚 7569 字 2021-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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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媛的脸上一凛,她义正辞严地:“明伟,我负责任地告诉你,绮丽在你们离婚之前,一直是守住了贞洁的,倒是你,问题就出在你的身上。”

“我怎么啦?”他声音大了起来,绮媛警惕地观察了四周,她指指明伟的胸口说:“你心里早就出轨了。”明伟顿时沉默了,似乎心里的疼处让绮媛捅到了。

过后,明伟酝酿了好一会才说:“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藏着掖着,刚好今天我们有这么一次机会,我索性直说了吧。”

“你干吗这么信任我?”绮媛问。明伟看看她,绮媛立刻把目光移开。她从他的目光中好像看到了这样的疑问:你不懂么?

“你是绮丽的姐姐嘛。”他发现了绮媛的窘迫,敛回了目光中的那份深情,给了她一个轻松的台阶。

绮媛又笑笑。随即又说:“这么说,你心里有别的女人了?”

“有!”明伟一脸愧疚,低下头有些羞怯怯地看了一眼绮媛,而绮媛正仰了头盯着他,眼里充满了崇敬,仿佛少女情窦初开。他一时间更是慌乱了,没了方寸,他再一次低下头看她时她的脸上已是风平浪静,散发出娴熟的女人才有的优雅与矜持。

“多年以前我的心里就有一个女人,她礼貌知性善解人意,而且又漂亮大方,我给她写了无数的情书,但这些情书她一封也没见到。”他缓慢地说。

“为什么?”绮媛明知故问,她很优雅地端起杯子,她嘬起嘴唇轻碰杯沿的样子很是性感,明伟的眼里有些痴痴的发呆。“那是一段无法诉说的情感,一个无法让我实现梦想的女人,这么说,我只能是远远地仰慕,不敢妄为。”他说,眼里闪烁着的火苗有些黯淡。

“怎样的一个女人?”绮媛追问着,明伟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最后,他鼓起了勇气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我老婆的姐姐,绮媛,就是你。”明伟感到自己像是悬在了半空中,几乎被灼伤,眼前活生生的这个女人,是他一直陶醉在自己的想象中,如今这么直接的、面对面的,唤醒了他,使他鼓足了勇气撩起这层面纱。

短暂的沉默,她注视着他,他的一举一动,每一次呼吸,她都默默地看在心里。当他们的眼神碰在一起时,一说不出的颤栗和激动穿过她的全身。绮媛感到他的胆子太大了,竟敢擅自闯入她的私人世界,但同时又有一情感像蛇一样滑过她的小腹。

绮媛放声大笑,似乎在掩饰心中的脆弱,她说:“明伟,你在开玩笑吧,那会是我。”“真的,绮媛,请你尊重一个男人心中的秘密。”他严肃地说,“我敢肯定有很多男人不仅喜欢你,而且会把你这样的女人当成自己的理想的情人。”

明伟大着胆子说,说这话时,他的心里异样地慌乱,他觉得他在表达自己。

但是绮媛在这方面却缺少应有的敏感,她按照明伟要求的那样去做了:既没不高兴也没误会。“谢谢你的安慰。”她说。她坐在那里,沉默着,一动不动。

潜意识里她在等他开口,能让这样的一个男人对她如此痴心,她已很满足了。

“明伟,如果你真有非份的妄想,我劝你收起这心思,别忘了我是绮丽的姐姐。”绮媛思考了一会说,她有意识地慢慢喝着自己的咖啡,品评着咖啡的滋味。

他一直一言不发,这点倒不错。“我该走了。”绮媛起身说,明伟想挽留她怕也留不住,他说:“你就这样走了?”

绮媛还是跟他道了别,直到上了自己的车,她还在琢磨。突然间她感到自己有种引火焚身,本是想帮绮丽揪出明伟心中的女人,没想到那女人竟是她自己,这使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绮丽。这李明伟也真够荒唐的,放着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竟偏偏暗恋上比他大的她。

绮媛长这么大,她还很少这么认真地去思考一个男人,关注一个男人,相比之下,建平当初对她的吸引力是他的所作所为,能够以最快的灵敏度跟上外面的形势,并在潮流中找到自己的最佳位置;可是明伟给她的印象却是他深邃的内心,他永远不是最出众的,最时髦的,可他坚定、可信;他也不是清澈透明、儒雅温婉的,却有着巨波涛天、浊浪击岸的强悍魅力。

周末的天气很好,刚巧建平也休着班,他们商议着带贝贝出去。绮丽却来了电话,问他们要不要一起打高尔夫。绮媛也没征得建平的意见,便满口地答应下来。这使建平从换衣服到下楼时脸一直阴沉着的。绮媛也略为觉得不妥,所以,她一手牵着女儿一手挽住他的胳臂,尽量用尖挺的乳房对他磨蹭。

很快地亿军驾着车和绮丽过来,接上了他们,贝贝上了车便跟绮丽腻到一起,她非常地喜欢绮丽,说得奇怪一点,她甚至懂得欣赏绮丽。每回绮丽来看她,或者接她到她家,以她的美丽、气质与风度,总是让贝贝觉得自己特有面子。

车子行驶在市里的外围高速上,建平的情绪也好转了,他说了他们医院最近的一件怪事。一对夫妻都染上性病,在一个节目里,丈夫有意识的把气氛弄得热烈,本是想向妻子坦白了自己在外嫖娼的事;而妻子喝了些酒,被眼前的热烈气氛感染了,竟率先向丈夫承认了出轨。

结果可想而知,双方大打出手,除了到医院接骨疗伤外,双方还到感染科输液。建平的笑话把车内的气氛搞得活跃,笑话里头都带有某些色彩,解了一些烦闷。很快便到了高尔夫球场,从车里下来,绮媛眯住了眼睛,秋日的阳光坦荡,明媚晃眼。似有空穴来风将人身上的凡尘俗气扫涤净爽。

空气里有几分躁动不安。球场就在江边,能见江对面黛色青山,云絮低悬,似搓洗过的天空蓝得透明。绮媛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她身穿一套白色的球服,超短的裙裤下面是两条笔直、秀美的腿,连丝袜都不需要,光滑而润泽。

亿军最欣赏她的自若,当她从车里下来的时候,半倚在车身上微笑,青丝乌云一团地堆在左肩,眼角微微上吊的美目烟视雾行。她下总识地直起腰,又让绮丽给她拍照,对着不远处的亿军和建平露出妩媚的微笑。亿军上前看绮丽拍的照,他的体内燃起了一股欲火。

“怎么样,行吗?”绮媛脆亮的声音,“哦,非常好,太棒了!”亿军应道,他们目光相遇,彼此都了解对方心里的波动。早就等在一旁迎候他们的经理这时上前,引领着他们进了那幢充满浪漫的欧陆倩调大楼。

亿军边走边向他们介绍这刚落成的高尔夫球场。俱乐部内部设有台球室、壁球场、健身房、雀馆(麻将)、桑拿以及泳池,另有中、西餐厅和酒吧;KTV包厢和影碟中心更是不可缺少。

绮媛见里面均装修得金碧辉煌,回头却不见绮丽,透过落地的玻璃窗,她正跟贝贝在绿草如茵的场地一边闲逛,一边拍照,其间还兼顾着打闹,她们轻松极了,神情也极为休闲。绮丽是随意的体恤和短裤,她轻盈的脚步带着舞姿,长发翻飞,连扬首回眸中也还是漫不经心。

亿军忙着开启饮料,摆弄水果点心,还不失时宜地问建平:“手痒痒了吧,上去一显身手吧。”建平刚一离开,亿军的目光便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动,先是在她的乳房上稍停留了一会儿,又扫了一眼她两腿中间,然后逗留在她修长的大腿上。

绮媛的眼睛只对着窗外,有停放的车辆和人来人往,缤纷诱人的草地,一地碎金闪烁的阳光。她不想说话,这时候说什么话都是愚蠢的、都是不可靠的。

“媛媛,跟绮丽在一起的时候,我更想你。”他审视她的眼睛,似乎在看她想什么,他努力地想知道她看懂她。

“是吗?”她柔和地回答道,这一刻,她还不能让自己的意念泄露出来,她的眼睛始终不敢跟他触碰。她只是看着窗外,知道自己对他的诱惑没有任何抵御的能力。

中午的阳光很好,行人和车辆在阳光下散发出明亮的气息。很明显,他已经魂不守舍了。尽管她的眼睛冷冷的,没有激情,但她的身体看上去则叫人心荡神弛,亿军突然拉起她,他粗暴的举动令绮媛猝不及防,她被拽进了旁边的一间空房子。

随即他轻快地将门反锁,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太狂妄了,绮媛自己也有些奇怪,神经在紧张地颤动。她如木头般僵硬对着他:“亿军,我说过了,我们不能再继续下去。”“为什么?”他焦躁地问道。绮媛平静地:“你说哪?”

“我不愿就此罢手,媛媛,你说!你要我怎么做?”他的声音已变得歇斯底里,绮媛此刻正承受着欲望与抗拒的双重煎熬,背负着沉重的愧疚,不能回头。

于是,她盼望有神将她解救,让她脱离这肮脏与欲望的海。“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伤害绮丽了。”说完欲开门离开。

亿军突然冲上去用后背抵住门,极度的震颤使他的举止有点滑稽可笑,但欲火还在他喉管里燃烧着,没有完全熄灭。“秦亿军,你要是男人的话,就让我出去。”绮媛厉声地说,他不情愿地挪移开身体。“谢谢你的邀请,也希望接下来我们会玩得快乐。”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此刻,建平已置身于绿色的草坪之中,他也是极为喜欢野外运动的,所以也穿一件枣红色的球衫,戴一顶蓝色的棒球帽,配上他深棕的健康肤色和结实的体态,难以想象他竟是外科医生。他单手戴手套,侧着腰身,以最标准的姿势打出一杆,白色的小球在空中拉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而后便无影无踪了。

他微眯着眼睛,颇为陶醉地向远处望去。秋天的阳光不那么烤人,对身体是一种抚慰,亿军和绮媛在球场里并肩而行,球童开着小车很知趣的离他们有几米远,缓慢地跟随其后。绮丽对打球并没有太大兴趣,但今天是她主动约了绮媛一家子,也只好奉陪。现在她已经打得一身大汗,见他们俩人才过来,便高声地招呼着他们加入。

午餐仍旧在球场,搭起的一大排遮阳棚,西餐自助形式,简单而精致,香气扑鼻的烤肉,抹着黄油的薯条,新鲜的蔬菜色拉,还有水果和奶酪。建平看来是饿了,他兴致勃勃地端着盘子,大口地吞噬食物,对绮丽说:“这地方真不错,无论有多少工作压力,只要挥上几杆也就烟消云散了。”

“这里是男人的交际场,吃饭不如流汗已成为一种时尚,不会打球哪能见到那么多的高官?!”绮丽说,亿军则变得寡言少语,只是偶尔评论一下菜色的滋味。绮媛只吃一点三文鱼,然后便吃草莓和芒果,见绮丽吃得两个腮帮子鼓鼓的,手中还端着一盘沙律,便笑嘻嘻地对她说,“小心太胖了,把个好身材糟蹋了!”

绮丽想说,我泡在鸡汤里也不会胖!但觉得说话这么冲不礼貌,只好笑笑什么也不说,心里面别扭得不得了。她就在绮媛跟前转了一圈:“怎么样?我的这身子白皙修长,线条柔和,它们要是再挺一点,就更完美了。”说着她指了指绮媛的乳房。“把你的给我,行不行?”

绮媛笑着:“那不行,天使脸蛋加上魔鬼身材啊,男人可就圈不住你了。”

“谁要让男人圈着,绮媛,女人再怎么漂亮,还不是等着让男人来肏.”绮媛一阵大笑,引来四周无数的眼睛,“肏”这个字眼从绮丽嘴里出来,她总觉得不可思议。

绮丽不满地剐了绮媛一眼:“这就是做女人的悲哀之处,在外面没有男人肏那只是没有条件和机遇。回到家里还不照样被肏;你想一想,一个只能被肏的女人,不是很可怜吗?”

“你也可肏男人。”绮媛说,“女人,没长那东西,怎么去肏人嘛。”

“那东西,是长在心里的。有什么奇怪?绮丽,只要确定那东西长在心里,女人就是可以肏男人。”绮媛振振有词地说。她们就走在那狭长的湖泊畔上,说是湖泊,也只是人工开挖的一个水洼。绮媛仔细地观察了绮丽,问道:“跟他在一起,有什么感觉?”

“没意思透了,把男人和女人绑在一块,一起吃,一起住,一起很乏味地解决生理需求,把爱做得像嚼渣,这就是结婚。”绮丽牢骚满腹地说:“女人寂寞,有了家的女人更寂寞。”

“你这话说得很深。”绮媛久久地看着她,像是不认识似的。绮丽又说:“人到底为什么非结婚不可?”“绮丽,你偏激了吧。一叶障目。我觉得你看到了一个片面,就当作了整体。”绮媛觉得有必要端确一下她对婚姻的态度。

这时她们已走出很远了,快近斜坡顶上的那棵树,绮媛从地上拣一颗被丢弃了的球,拿在手里把玩着。她说:“绮丽,你老公英俊潇洒又身居要职,权力财色兼收你还要什么?”

“我总觉得这些不是属于我的?”她困惑地说。绮媛心藏愧疚,她发现,绮丽越对她坦诚相待,她向绮丽吐露真情的愿望就越大,这种愿望越大,也就越来越有脱口而出的危险。

“绮丽,别这样,亿军对你挺好的。”她说,面对着自己的姐姐,绮丽告诚自己必须保持冷静,留给她一点面子,自己也好有回旋的余地,但是终是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别演了,绮媛,你都把我当傻子了。”

“我做了什么吗?”绮媛的声音变得尖锐,但难以掩饰她心中的虚弱,绮丽突然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眼睛,用一种抑制不住的讥讽说:“你们做的事只有自己清楚,绮媛,你是我的亲姐姐,而亿军是我的丈夫。”-绮媛闭上了嘴,一言不发。她看着绮丽从高处的坡上狂跑下去,她的身子踉踉跄跄像是就要跌倒,她跟随着她跑下,从后面紧紧地把她拽住。绮丽发狠地往前直窜,紧抓着她的绮媛力不从心但却决不放手,两个人同时扑倒到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