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媛的嘴里塞满了草莓甜美的汁液,脑子里想警察亿军在床上有何异于常人之处?也许会把身下每一个女人都当成像不良公民加以狠狠镇压,其势也狠,其时也久?她想着,舌尖泛起一股美妙的唾液,小腹有股特别的暖意,像被一只大手捏着。
“这个秦亿军以手辣心狠而著称,在下面县里因打击黑恶势力而闻名,是刚刚升任上来的公安局。”建平指点着说,绮媛问道:“你认识他?”
建平摇摇头,他说:“本人从来不与为官者交往。”绮媛鼻子里嗤了一声:“是你巴结不上还是不屑与为之为伍。”“两者兼而有之,怎么,这人跟你有暧昧?”建平的眼睛发直地问,绮媛站起来:“去你的,这是绮丽新交的男友。”
“扯,绮丽几时变口味了,这么重口。”建平差点跳起来,绮媛脸上一变:“林建平,嘴里放干净点,这人怎么啦。”“绮丽那娇弱小女子,怎禁得起这五大三粗,持强蛮悍的男人,要找的也应是那些文弱斯文、温柔敦厚的,跟我一样的知识男人。”
绮媛大笑道:“林建平,你就自以为是吧。还把自己加入知识分子行列,就算是也是斯文败类。”建平还想辩驳,刚好响起了电话的呤声,绮媛摆手让建平住口,是绮丽来的,她说过几天母亲生日是,这一次就让她操办。
往年母亲陈若芳的生日宴会都是建平操持的,今年绮丽主动提出来,建平听后说:“这是要隆重推出的意思。”“岂止是推出来,想必已经登堂入室了。”
绮媛不无醋意地说,建平说:“你妹妹的男朋友,你泛酸干嘛?”
“我有吗,我呷什么醋。”绮媛辩解着说。“要不就是呷你妹妹的醋,她把今年你孝敬母亲的机会抢了过去。”建平说。
她们的母亲肖若芳是一位中学的语文老师,父亲过世以后,母亲更愿意自己独自在老屋里回忆自己的过去,对此绮媛颇不以为然。但她们姐妹俩还是每逢周末或是空闲的时候回家看她,一方面是母女之情使然,另一方面母亲对于现代人的生活并不腐儒,甚至看待新问题还有一些自己的真知灼见。
到了母亲若芳生日的那一天,绮媛便请了半天的假,把头发做了,然后就在家里准备着晚宴的衣服,她先将自己赤裸着,就在房间的衣橱前面踌躇不前。她应该穿这件红色的鸡尾酒裙子呢?还是那件蓝色的丝光高领衣服?
她打开橱门,立刻被那件黑色丝绒超短裙吸引住了,这是她一年以前买的,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穿过,因为这裙子很是轻挑像时下那些夜场女人的穿着,真的,颈部和背部都开得很低,紧紧地裹在身上,完美无缺,而且,大腿开衩开得很高。
或许可以!
不行。她不可以穿这件衣服,有母亲若芳在场,这位总是扳着一脸谆谆教悔的严肃或是声色俱厉的教师。绮媛并不讨厌她,但她绝对会像对小学生一样批评她的,尤其是她现在的地位,想到这里,这件不适宜的衣服显得更有光采,邪恶的冲动使绮媛伸手从横木上取下。
随后接上女儿便到了酒楼。在预订了的雅间里,一切都已准备停当,铺着大红布罩的餐桌上洁白的餐具闪着晶亮的光,开上了足够的冷气,琥珀色的灯光,从两面壁镜反射出来,映得整间金雾茫茫的一片。
绮丽接了若芳早到了,今天的她明媚皓齿高颧凸眼,身穿一袭黑色长裙,胸前膨胀着的一对乳房,乳沟深得能塞进去一根手指,耳朵上吊着两个亮晶晶的吊坠。贝贝见到了她,一头扎进她怀里,她那颗头,象滚柚子一般,在她那丰满的胸脯上擂来擂去,两只手乱抓乱撕。
绮丽一巴掌打到她屁股上,笑骂道:“要死啊,把小姨的衣服弄皱了。”
“亏贝贝是女的,要是男的,瓜田李下,谁说得清楚。”若芳笑嘻嘻地说,她这语文老师,说话总是文皱皱的。绮媛笑得全身乱颤,轻轻刮了贝贝面颊一下,把她推到了老太太那边。
若芳今天也打扮得非常光艳,脸上似乎还涂抹了脂粉,眉毛也画得飞扬跋扈,嘴上浅浅的唇膏涂得鲜亮。她那双闪烁着好看的大眼睛,虽然拖了两抹鱼尾纹,可是一笑,却仍旧眯眯地炯炯放光。绮媛绮丽那双眼睛,就是从母亲那里借来的。
“绮丽,怎么不见人?”绮媛挨着绮丽坐下急急地问道,露出关心的表情。
“他说刚有事,迟些就到。”绮丽爽朗地说,绮媛悠悠地说:“你得有所准备,这就是所谓那些官场的男人身不由己。”又附近了绮丽的耳根:“跟老太太说了吗?”
绮丽得意地说:“说了,老太太没表示,说没见到人不能妄下结论。”“这老太太,都已水到渠成木已成舟了。”绮媛说完皱了一下眉,这破坏了刚刚才微笑的表情。
“绮媛,你这不是在幸灾乐祸吧?”绮丽说,“我不是幸灾乐祸,”绮媛首先用一种漠然的表情开脱了自己,她说:“可是你看看跟李伟这的那些两年,当初你们不是找到了真爱吗?为什么不过得丰富多彩让我们刮目相看呢?”
“对谁刮目相看了。”人还没到声音就挟带着一阵风似的,绮媛接嘴说:“说你哪?”声音里有种久盼重逢的欣喜若狂,她意识到了这一点赶紧抑制住突如其来的情感,她不祥地感觉到刚才的举止是否太刻意了,赶紧换上了一副无所谓的面容。
绮媛看着站在门边的那个男人,他应该有一米八,宽宽的肩膀,粗壮的胳膊和长腿,然而,真正引起她注意的却是他的脸,这是一张有着光滑的、古铜色皮肤的脸,轮廓清晰,高高的颧骨和尖挺的鼻子,嘴抿得紧紧的,鼻唇分得很清楚。
绮丽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把他引到了母亲那边,郑重地把他介绍。若芳冷眼对着他,似乎对他的唐兀出现有些不满。“建平还没到,快打电话,看到那了。”她把脸转到了绮媛这边。“早就说好了,他从医院赶过来。”绮媛淡然地说,绮丽笑呵呵地说:“不是让那个女人绊住了吧?”把手放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把他推向绮媛:“这是我姐绮媛。”绮丽自然的介绍着。
秦亿军伸出手跟绮媛握了一下,没有一点轻佻的意思。绮媛不情愿的想:也许他是那种要故意显出特别有魅力的男人。当他收缩回那只手的那一瞬间,她注意到他意味深长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不同寻常,这是一种估计,一种对她的相貌的一种总结,因为他的眼睛睁大了,闪着欣赏的光。
她转身走开了,她的体内突然又出现了那种灼热的感觉。“再等一会吧,反正时间还早着。”若芳发话了,绮丽也牢骚满腹:“这建平,每次总是最后一个到的。”
“那就不等了。”绮媛回答着,带着轻松调谑的腔调,发现集亿军直直的看着她,突然她的喉咙发干。“这可是你说的,等会他来了再挎问。”绮丽说。
“不等了,我们开始吧。”绮媛说着,将身上薄纱的披肩脱了,她的里面是那件束身的轻挑裙子,紧贴着皮肤,勾勒出她身体得曲线。好,秦亿军,她想,你不会是一个嘴里叼着一块眼睛盯着锅里那一块的轻薄男人吧,你不是需要诱惑力和性感吗?那好办,让你的眼睛盯着我,我就有你所需要的一切。
请吧,绮媛看着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游动,先是在她的乳房上稍停留了一会儿,又让她学深深的乳沟吸引了,然后逗留在她露出的半边雪白肉峰上。才嚷嚷了一会,建平也就到了。看看人到齐了,绮媛一声令下,生日宴会便宣告了开始。若芳先在首位坐下来,亿军坐了对面,绮媛和绮丽坐在老太太的左右手,贝贝夹在建平跟绮媛中间。
亿军起身把酒,先将酒替若芳斟上,又过来一一将他们面前的酒杯斟满。建平领头,他们都立了起来,向老太太上寿敬酒。
“妈——”建平的双手擎着酒杯,正要发话,却让老太太止住了。“建平你别罗唆了,一家子都不要那些繁文缛节,坐下来吃饭吧。”
建平一仰面先把酒干了,他们也跟上,大家干了杯。若芳徐徐地把一杯酒饮尽,大家从来没有看见老太太喝过酒,于是笑道:“老太太好酒量!”若芳也笑道:“从前你们父亲在时,我是少不得也喝几杯的,后来他不在了,才戒掉了。
今天看见你们这几个人,兴致这么高,也来凑凑你们的兴。”
亿军赶忙替老太太挟菜,桌上罢着的十二样菜,红的红绿的绿,他那一块乌黑的海参,献到老太太面前,说道:“老太太,这葱烧海参我吩咐了,都得糜烂,请老太太赏光尝尝。”
“瞧不出你还是很细致的呢?”老太太笑道,尝了一口海参又点头称赞了两句,对亿军说道。
“不瞒老太太说,”亿军答道,“这家酒店是我一好朋友开的,今后只要是你喜欢,尽管来。我们白吃它白喝它,回去还捎上些东西,他都没二话的。”
“那我可就把帐记到你名下了。”绮媛说,亿军拍了一巴掌:“只要你想,我怎敢不给。”他说这话的时候,双眼紧紧地盯着绮媛,她感觉到他目光的袭击,击在她最虚弱最敏感的地方,她情不自禁地一哆嗦,收缩起四肢,蜷成了一团,他的目光早已收回。
“来来,姐夫,干杯!”绮丽突然双手捧起酒杯敬建平道,建平无限惊异,旋即呵呵大笑起来。“我这人就禁不起美女劝酒。”建平说着把一杯满满的酒咕嘟咕嘟喝得一滴不剩,长长舒了一口气,望着绮丽点头叹道。
大家都大笑起来,老太太也忍不住笑得大咳,背拱得更高了。亿军赶忙过去,替老太太捶背,又替老太太盛上一碗热腾腾的鱼翅鸡汤。
老太太要他们几个人开怀畅饮,不要受拘。绮丽跟建平,绮媛跟亿军,隔着桌子便猜起拳来。老太太放下了筷子,一手握着酒杯,默默地看着他们吆喝作乐。
几轮下来,绮丽和建平争得面红耳赤。“绮丽,”建平喊道:“你输不起就不要玩,输了就该乖乖受罚。”
“三拳两胜,”绮丽笑着辩道,“才输一拳怎么就要罚酒呢?”
“谁跟你婆婆妈妈三拳两胜,一拳一杯酒,你快替我喝掉吧!”绮丽不肯喝,建平便跑过去,揪住她的领子就要灌,绮丽挣扎着躲来躲去,把建平手中一杯酒泼的淋淋沥沥。
“建平,”老太太笑劝道:“绮丽大概没有酒量,你就放过他这一遭吧。”
而绮媛跟亿军看着却那么严肃,在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紧张的气氛,不清楚是因为两人都心怀鬼胎的缘故,还是有更深层的原因,绮媛可以感觉到他的眼光游离在她身体上,一会儿盯着她的胸脯,一会儿又滑向她的大腿。她注意到他时不时也会飞快地瞥绮丽一眼。
“绮媛,你看他们都喝得热闹,我们也干一杯吧。”亿军端着酒杯审视她的眼睛,似乎在看她想什么。绮媛也正需要让他看懂它,看清它。“好吧,我就不干了,怕喝多了你想入非非。”她柔和地回答道,声音小得只有他们俩个才听得见。
绮媛看着他那副样子,存心想逗逗他,把一杯酒都干了,然后仔细地观察着他,她看见他的眼睛有点失神,凭借着她多年阅人无数的经验,她判断出他这会儿正浮想连翩、意乱神迷。他也将酒一饮而尽,想藉此稳定一下紧张的神经,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岂敢!”说着,又替她倒酒,一紧张手中的酒洒在铺着洁白餐布的桌上,他赶紧把酒污擦干净,然后接着把酒倒完。“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绮媛娇嗔地,眼中充满了诱惑和奚落。他叹了口气,又拿了只高脚酒杯。
“酒没醉人人自醉了。”他答道,说完身体有些颤动,变得泼辣大胆的绮媛神情举止让他着迷,他能感受到欲望像蛇一般在血管里游动,下腹部一阵冲动。
这时,老太太说话了:“别光顾着喝酒,多吃些菜。”如梦初醒,绮媛赶忙从旖丽的想象中把思绪拽了回来,她有些惊慌地看了对面,绮丽在还饶有兴趣地听着建平讲述一位他们院长的风流韵事,脸上甚至还流露出嘲弄的微笑。
她和亿军交换了一下眼色,又开了一瓶酒,都竭力装做轻松的样子,不去理会刚刚俩人之间的暧昧。菜肴相当精致,色香味俱全,撩人食欲,让人垂涎欲滴,即使是最挑剔的老太太也很满意。建平的确风趣有味,他的肚子里经常有些精灵古怪的笑话,逗得绮丽前仰后合地大笑。
绮媛离开了雅间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在洗漱台的镜子里观察着自己的妆容,镜子里出现了若芳,她说:“亿军吃饭的时候有点魂不守舍。”她说道,就在绮媛身旁扭开了水龙头,水哗啦啦地流淌着。
“你那么了解他。”绮媛问,话里带着逗乐的味道。“要知道,妈妈可是过来人。”若芳意味深长地说,绮媛调讪地说:“面对俩大美女一对姐妹花。”
回到了雅间,宴席已近尾声,只有绮丽还呆在餐桌上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像是街上饿了肚子的小顽童,当她伸手去拿酒杯时,那些汁液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上。建平在沙发上逗着女儿,亿军泡着茶用夹子挟着细小的茶杯送到了老太太跟前。
见到绮媛回来,他深情地向她投去一瞥,她正对着他直视的目光,看到他扬起眉毛,他的嘴角突然弯曲了一下,像是在微笑。但这时的绮媛显得冷淡、矜持,她摆出一副十分内向的样子,让他敬而远之。他微微蹙了下额头,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
因为大家都喝了酒,亿军叫来了酒店的车,临上车绮媛习惯地搜出手机,发现遗忘在雅间里,才要上楼,亿军噔噔拿着她的手机递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