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勒别过脸。
前方很快转绿灯。丁成天发动车,他侧头看余勒,脸色难得严肃:“所以,你很早就知道我们家是做什么的?”
余勒不肯回头对视,嗤笑道:“我只是知道你一向很渣,有仇必报。”
“可你刚才非常有耐心地听完了咱爸对你做的那些事。”丁成天像是抓住了余勒的小辫子,语气里藏着喜滋滋。
“我只是有些累。”余勒靠向椅背,动了动,让自己坐得更舒服。像是佐证他确实有点累,他闭上了眼睛,语气也弱了下来。
闭上眼睛的余勒接着说:“你要是有兴趣,我跟你讲讲我爸?”
“行啊。还有你妈。”
“好,我爸,还有我妈。”余勒回。嘴角漫上笑意。
湘洲充其量算是个三线城市,市区的规模并不大。丁成天驱车二十来分钟,就到了城南寻记酒酿豆花店。
严格来说,寻记酒酿豆花店像个私家作坊,并不是什么大店。
丁成天之所以推荐这里,只是因为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个人喜好之一。丁成天相信,既然他知道,余勒也一定知道。
小门店前是条单行道马路,没有停车的地方。但是,难不倒丁成天。他大剌剌地将车往路边一停,准备熄火下车。
不过是200块钱的违章停车费而已。
转念想到车上坐着一名正义感爆棚的余勒,赶紧又动动车,将车骑行在马路牙子上,给车行道腾出更多空间,才熄灭发动机。
“到了。”丁成天临下车前,将西服外罩脱在车内。小店不是他家的办公楼,夏日空调开到20度。
余勒纹丝未动。
“下车吧。”丁成天没多想,又提醒一句。
余勒仍旧纹丝未动。
“喂!余勒!”一丝不安袭上心头,丁成天哆嗦着手,探到余勒鼻子下面。
有气。
丁成天一颗心放肚子里。
马上想到,当然有气了。又不是打打杀杀的场合里。
镇定下来的丁成天马上改摸余勒的额头。额头内好像放了块烧红的铁板,烫得丁成天差点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