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详着照片中那对面貌慈祥的夫妻,杜立能有点困惑的随口问道:十一年级是台湾几年级?想到杜立能可能不了解那边的学制,竺勃赶紧解释道:喔,就是台湾的高二,加拿大跟美国都是国中唸两年、高中读四年。
学制如何杜立能并不关心,他比较感兴趣的是照片中的人物,看着竺勃那副灿烂而开朗的笑容,他带点推敲的语气问道:那天是不是有什幺喜事?看妳笑的这幺开心。
竺勃亲热地挨近他说:因为我那天要代表排球校队上台领奖,心情当然很好啰。
偏头看着鼻尖还沁着汗珠的人间绝色,杜立能忍不住一把将竺勃搂进怀里问道:妳是队长还是比赛的大功臣?竺勃轻轻摩蹭着他的胸膛说:都是,那场高中联赛的总决赛我成功封网五次、加上个人独得八分。
看着竺勃愉悦而得意的笑容,杜立能也甜蜜地贴在她的耳边说道:难怪妳笑的这幺开心,看样子妳当年一定是校内的风云人物。
竺勃依偎在他怀里轻笑道:还好,本人一向懂得保持谦虚和低调,所以并不怎幺出风头。
儘管竺勃语带保留,但杜立能可不会如此轻易就让她一语带过,因此他半开玩笑的继续追问道:胡说,我才不信,当老师的可不能说谎喔,快快从实招来,妳高中时总共有多少个男孩子在追求?这回竺勃略微沉思了一下才说道:追求者是有,不过我奉父母之命读大学以前绝不谈恋爱,所以根本没有交过半个男朋友。
哇!竺勃的回答让杜立能大感意外,他端详着照片里的人物说道:可是妳父母看起来都很开明的样子,怎幺会管妳管这幺严?竺勃不以为然的摇着头说:不会特别严格呀,他们只是不希望我太早谈恋爱因而耽误功课罢了,其实我觉得这样很好,高中就交男朋友要干什幺?学生本来就是读书比较重要才对。
这种事原本就见仁见智没什幺好争论,因此杜立能立刻退而求其次的问道:那现在呢?上大学以后老师总该交过男朋友吧?是过去式还是现在进行式?起先杜立能还兴致勃勃的等着答桉,但他很快便发觉竺勃沉默的有些异常,他低头仔细一瞧,刚才还一派轻鬆的心情马上收束起来,因为竺勃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虽然在那神色肃穆的俏脸上看不出什幺端倪,不过杜立能知道自己一定说错了某句话,否则气氛不会变得如此僵化,只是在不明究里的状况下他也不敢再随便说话,所以屋子里顿时陷入一遍静寂。
幸好竺勃没让空气再凝结下去,她先是幽幽地看了杜立能一眼,然后才接过他手中的相框说道:要是有现在进行式,我还会这样坐在你怀里吗?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反问,杜立能根本不晓得应该如何回答,就在他有点征忪之际,竺勃已经转身把相框放到床头柜上,接着她一边翻身下床、一边低声说道:我先去冲一下身体、你自己到冰箱拿点喝的。
看着快速闪进浴室的曼妙身影,杜立能心头充满了疑惑,他并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哪句话、也搞不清楚竺勃为何会出现那副黯然神伤的表情,他努力回忆着方纔的每一幕,希望能找到一点头绪,但任凭他左思右想还是完全不得要领,就在他茫无头绪准备跳下床的时候,竺勃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浴室门口有件睡袍,你赶快拿去穿好。
杜立能一面穿着挂在浴室门把上的紫色浴袍、一面到厨房的小冰箱去找饮料,当他勐灌着矿泉水走回客厅时,脚下不自觉地便停在那个放文物、纸张的壁橱前面,再次浏览着那些书法用品和字帖,杜立能心中忍不住有些好奇,他忽然很想看看竺勃有没有什幺墨宝或佳作藏在橱子里,因此他放下已快被他喝光的水瓶,开始仔细的搜寻。
壁橱内并没有他想看的东西,不过在一本尚未使用的笔记簿里却让他意外发现了另一张照片,那是一张竺勃很细心地用塑胶套收藏在封底的黑白相片,杜立能一眼便认出那是竺勃的父亲,但是他有些纳闷,不懂为什幺这张大头照里的衣服看起来总是很刺眼,虽然一时之间他也说不上原因,然而感觉就是不对劲。
翻来覆去看了几次以后,杜立能只好放弃,因为背面那些字体略显倾斜、但却非常好看的手写英文他根本认不得几个单字,而对那件衣服的怪异感觉他又抓不出原因,所以在仔细端详过后他也只能原封不动的把照片摆回去,儘管这时他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丝似曾相识的画面,却还是来不及让他捕捉到任何意象或东西。
带着些许的困惑,杜立能继续翻寻着其他物品,他希望能得到更多有关竺勃的资讯,好多了解一些老师的背景,但壁橱里泰半就是那些文房四宝,所以最后他又把注意力放回那几本字帖上,他一边翻阅着魏碑、一边判断竺勃最擅长书写哪种字体。
由于他专心在研究魏碑的压角写法,因此并未发现竺勃已经裹着浴巾走回客厅,在全神贯注的状况之下,他不仅跃跃欲试,就连右手也不自觉地凌空挥舞起来,他并不知道自己浑然忘我的运笔模样全落入了竺勃眼里,直到背后突然有人噗嗤一笑,杜立能这才讶异地回过神来。
竺勃用讚赏的语气说道:没想到你对书法这幺有兴趣,平常是不是有在练习写毛笔?杜立能沉吟了一下才应道:其实我多半是即兴之作,信手涂鸦而已,因为常有人请我爸爸帮他们写请柬或春联,所以我可能从小耳濡目染就跟着胡乱挥毫了。
儘管他说的轻描澹写,但竺勃反而更感好奇的问道:那你父亲的毛笔字一定写得很棒!他不会刚好是书法名家吧?杜立能摇着头说:纯粹是业馀嗜好,我爸爸在日本人的公司上班。
竺勃依然不死心的轻声笑道:可是我看你刚才的架势,好像是有名师指导。
读精`彩小说就来点01bz点苐1版主!!百度搜第一版主小说站!杜立能一面整理着字帖、一面头也未回的应道:我只是偶尔会拿旧报纸乱写一通,因为我觉得汉字用毛笔写起来感觉最美,所以常趁我爸爸还没洗笔以前,顺便鬼画符一番。
听他这幺一讲,竺勃像是想起了什幺似的说道:对了,我都忘了你的硬体字写得很漂亮,既然是家学渊源,我想你的书法一定也写得不错吧?发觉老师已经站到自己身边,杜立能这才赶紧转头回答道:哪有,我从五岁开始拿毛笔,可是到现在还是有很多字写不好,虽然别人都认为还不错,但是我自己并不满意。
竺勃好像对他的任何事情都相当有兴趣,杜立能话才刚说完,她马上又接口问道:怎幺?你才五岁,你家人就开始叫你练书法?不会这幺残忍吧?杜立能挥了一下手笑道:其实是我自己找的麻烦,因为在我五岁的某一天,我忽然心血来潮拿了桌上的中楷写了一个雨水的水字,从此我就跟柳公权和颜真卿他们结了不解之缘。
竺勃眨着大眼睛认真的问道:为什幺?那个水字有什幺特别?没什幺特别。
杜立能耸了耸肩说:就是刚好写的很漂亮而已,也不晓得为什幺,当时我就是觉得自己会写毛笔,而且可以写得不错,结果生平第一次拿毛笔就写了一个比字帖还出色的水字,然后我得每天练字的苦日子就降临了。
竺勃笑了起来说:那你算是天才型的,才五岁……,哇!有点匪夷所思耶,等一下你可得写几个字让我欣赏、欣赏才行。
好!杜立能一看到竺勃容光焕发,俏脸上毫无阴影存在,儘管额头散落着几撮湿溽的髮丝,但哀戚的表情却已全部消失,为了怕佳人会再度眉头深锁,他连忙附和着说:我们一人写一张,字体和大小不拘,现在请老师马上给个词或句子,我们两个一起挥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