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对话,我说道:作为刑警你也该知道,凡事讲证据。
林钰的身上没有任何因为性虐待留下来的痕迹。
你在说谎,林钰身上因为我们之间互相虐待留下的伤痕那么明显,你都没有看到吗?那本来就是你临时伪造出来的,何志摇了摇头,不对,不能说是伪造出来的……你确确实实对林钰进行了性虐待,但是这种虐待可能仅仅持续了十几分钟罢了,因为十几分钟后,她就已经被你勒死了。
如若你觉得我说错了的话,那我只能说在进监狱之前你没有学习过有关于尸体辨别的技术真是可惜……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不如说所有参与调查的警察都能够看得出来的,你如若就这方面来进行申辩,那只能说你自投罗网了。
但是你不能证明我与她以前没有进行过这种游戏,伤痕是可以愈合的……你这么觉得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看一下自己的身体?何志猛然露出一副惨淡的笑脸,或者给你看看我的身体。
我的身体猛然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这个人开口这么说的时候,就等于是把我们两个的关系挑明了。
作为性虐待游戏爱好者,哪些痕迹会留下来,哪些不会,你应该都是知道的吧!没错,李秉文,就像我说的,我得确认一下我们是不是同类。
但是就算不去确认,我也早就在心里有了底子,毕竟我们说到底……都是性虐待游戏爱好者吧!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猛然间情绪突然失控,我大吼着想跳上桌子。
但是何志先一步动手了,我还没来得及出拳,他已经一脚狠狠踢在我的侧腹上,而且用的力道非常之大,我当即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果然是有够蠢的,在审讯室里袭警,我真是蠢到家了!我没有给你带上手铐审讯不是让你对我动手的!何志从桌子另一边走过来,抓住我的衣领,一把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妈的,这块头还真是够重的,这副体格真是白长了!被重新拎回到凳子上,我依然感觉眼前一片昏花。
何志也重新坐回到我的对面,说道:我差不多能够理解你内心的一些不甘,不想把自己和真正喜欢性虐待的人相提并论的想法,我都懂,这说到底也是你最终能够决定杀死林钰的一个重要原因。
……我不说话,直愣愣地看着何志,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如果说你不够了解的话,那么我来告诉你吧。
在身体检查的时候除了你本身身体上因为虐待游戏留下来的老伤痕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你的肛门有很明显的扩展迹象。
这就表示你至少是用过肛塞的,而且不只是一两次,是需要长期使用才会产生的肛门扩展的状况。
但是林钰没有,至少在尸检报告里是没有的,也就是说是你自己在用。
一个男人自己在用肛塞?是因为特殊的爱好吗?是因为自己具有受虐倾向吗?如若不是本身具有受虐倾向,那应该也是被迫的。
你的状况就是属于在性虐待游戏中扮演受虐一方的角色,也就是说,林钰是施虐的一方,这不是说一会半会的,而是,你们从最初开始性虐待游戏开始,你们的角色就已经决定好了。
……胡说八道,你这都是没有证据的。
没有证据?确实,你说的不错,何志点了点头,说真的,如果我把一切都给豁出去,那我也还是证明不了什么。
说到底这个城市也仅仅就是这么点水平,分配到这里的刑警也好、专家也好,水平有限,缺少对于性虐待这块有较深理解的人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我能够发出的声音是有限的,不可能是我提出疑点之后局里就会从上头请来专家组检查验证。
而你,你只需要一口咬定自己是误杀,而且能在审讯过程中放平心态,实际上我们也没有绝对的证据来证明你是故意杀人。
法律就是这样,宁可轻判不可重判,我不觉得奇怪。
但是很可惜,心态放平这个前提似乎是没了,至少我来审你之后就能看得出来你的心态非常差。
非要说的话我并没有从你这儿问出来什么过于有力的东西来,但是你却不自觉地紧张、烦躁了起来。
你害怕了,你察觉到我是你的同类,察觉到我们有共性,察觉到我们知道一些在这儿的人之中只有我们知道的事情。
同类终归能迅速察觉到同类的存在,你在面对我时候的不安,实际上就是在面对自己时候的不安,你从我身上看到了你害怕面对的东西,就算一开始已经想好了的计划也整个乱套了。
我说你在胡说八道啊,我趴倒在桌子上,整个人感觉十分无力,你就算是说了那么多,但是你为什么就那么明白的认为,我就是故意杀死了林钰?就算是你说的都对,我们作为施虐者和受虐者的角色一直是定好了的,但是一时兴起,这种角色翻转过来也不是不可能的吧?确实是有这个可能,但是,何志说着,手指敲了一下桌面,那么你为什么要编造出林钰喜欢被窒息的谎言呢?……为什么说这是谎言?这是我最后最为无力的辩解了,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自己甚至笑了出来。
你似乎是把因果关系搞错了,并不是因为你们决定了各自的角色,所以才有了行为和性格上的差别,而是你们本身的性格和生理需求决定了你们成为什么样的角色,何志的语速越来越快,为什么林钰会成为施虐者的角色?并不是说她被安排好了、被决定了,就由她来扮演这个角色,而是因为她的性格中带有强烈的征服欲、统治欲,以及在这之上诞生的扭曲的折磨欲,这是从她的性格中决定的。
你说一时兴起角色翻转,这确确实实是存在有可能的,或许林钰内心某一部分会变得软弱,可能是对一直以来折磨你的愧疚、可能是自己的某种醒悟,或者说生理需求得到满足后的迷离状态。
但是,能在性虐待中执行施虐行为的,就算是能够放弃作为施虐者的角色的需求,也不会产生受虐待的需求,因为这并不是简单的因为某个原因放弃了什么样的生理需求,而是从性格到生理需求的完全变化。
你不可能让一个人在一瞬间出现这样的转变,除非其本身具有精神分裂症状。
那么如果林钰就是具有精神分裂症状呢?我一边笑着一边问道。
那么就无法解释林钰身上没有性虐待留下的旧痕迹的状况了,难道你要说是正好在昨天晚上林钰突发精神分裂症状?这样解释到最后你觉得很合理吗?……我说不下去了,我不可能再继续反抗了,我自己心里也不容许我继续厚颜无耻地进行反驳了,实在是太过无力了,甚至于可笑。
如果你不继续反驳的话,那么你就等于是默认了我的推理为正确了,何志使劲吐了一口气,该死的,你总算是不继续进行这些无意义地反驳了,说真的你的这些话现在听起来真的是太无力了。
明科那时候审你真的是自己精神疲劳得厉害,能让你把关键部分少说几句。
否则就看你这个扯谎能力,当时估计已经给你按上故意杀人的罪名了。
……那为什么没有这么做?我说了,就是那小子太累了罢了。
你看看这个时间,从你犯案到现在,连二十个小时都没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