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丝是因为失去意识,才会表现得较为安分。
再过不久,就要出去了;我可没忘,丝应该也不会装傻,或谎称自己卡住了。
凡诺留下的几份资料指出,一直处於这个状态,很容易进入梦境连接模式;即便双方都没睡着,也有可能展开梦境。
听起来有些危险,也不像是在睡觉。
因为内容有限,很容易被我们视为是尚在理论阶段。
由蜜和佑来负责整理和计算,可信度不低,但要把那情形说得更清楚些,还是难倒我们了。
我猜,都身在子宫内,铁定会比在外头用消耗术能的方式来进行连接要彻底得多。
也许感受的时间倍增,规模与自由度也跟着提升──应该会很有趣,就是不希望令喂养者休息品质打折。
蜜也常说:少冒险较好。
而有丝参与,内容很难正经到哪去;这部分,我差点忘了。
如此预测,是武断了些,可她在看过那堆相片之后,应该很想把刚上小学──甚至是还未进幼稚园的──明给……我不敢继续想像下去。
对於丝的冲动,我其实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还未发育的明,确实可爱到了极点。
好想帮她洗澡,跟她一起玩积木,再喂她喝奶──还不是用奶瓶!是有点夸张,但──只要明也同意了,那就不至於太冒犯;在梦中重现,就更无道德上的疑虑了。
想像自己是明的母亲,或先预习以后养小孩的情况,这样对彼此的感情应该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还有,最擅长制造幻象的丝,或许可以很轻易的去影响梦境。
听起来很糟,但──先乐观些吧。
再不试着信任自己的妹妹,那我这个做姊姊的,便会被视为是可疑的吧?一直挑剔,还考虑介入,很像是为了争宠,而在那边假装烦恼。
结论是:我为了得到喂养者的爱,不惜毁谤自己的亲妹妹──才不是这样呢!前一阵子,丝不是放任自己的行为偏离常轨,就是有意挑战明的底限,这才是主因。
不仅我没有安全感,其他人也会觉得这样很不妙我要是选择放任,那才是真的不怀好意。
所幸,明的脑筋很好;就算有谁给我乱贴标籤,她也不会轻易相信。
在露重生前,我是不用担心太多。
那傢伙,对我一直都存有偏见,需要提防再提防。
又不能说让露的脑袋继续坏下去很好──讨厌,在不少时候,我真想好好的揍她一顿!突然,我听到泠的声音──时间到了。
他说,语气平和。
是提醒,而非请求。
我们都没有被冒犯到的感觉。
很客气,不到畏缩的程度,更没有试图隐藏自己;是明的调教成果。
换成以前,他就算有机会表现,也很缺乏气势。
不得不承认,他这样确实较像个模范男性。
只是我和丝都不太习惯而已。
蜜和露铁定更觉得奇怪。
他们相处的时间可是超过一个世纪。
泠累积在我们心中的基础印象,是凡诺和老石加起来都难以撼动的明不一样,当然。
她可是喂养者,本来就有权要求些什么。
话说回来,居然要由他来提醒,真是丢脸接着,和我预料的一样,丝在用投影伸了下懒腰后,边揉眼睛边说:姊姊和我都忘记时间了。
连辩解都没办法的我,觉得好惭愧;一直试图营造出自己比谁都还像家庭主妇的形象,却──实在很不应该!先是面对泠的视线,再看到丝嘴角上扬的样子,真让我有点想直接取消投影。
不过,所有的尴尬,都随着明的一句话而彻底化解──舒服吧。
明说,满脸笑容;除自信外,还带有母性光辉很显然的,在帮露重生过后,喂养者对自己的子宫是更为满意了。
我和丝几乎是同时点头;动作很快,既牵动自己的身体,也多少会令明的血压升高一些。
扶着肚子的明,看来很兴奋;说真的,不像是个准备要睡觉的人。
被她的情绪感染,我们的次要触手和主要触手也开始蠢蠢欲动。
糟糕,好像又要进入发情模式了。
令感情升温,总是如此容易。
也难怪,凡诺要把我们设定成短时间内连续两次高潮就会融化;合理的考量,虽很强调我们就是怪物这一形象,但为了保护喂养者,我们最好先压下难过的感觉,少假装自己是人类。
这一阵子,我和丝都吃下了能容忍高潮次数的药;纯粹是因为贪心,要是被这样说,我也无法反驳。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不想增加明的负担,只是希望能他能够尽兴。
可当好的气氛一直维持下去时,我们又开始有点忘记原则。
像现在,明不仅用鼻头去戳丝的投影,还偷亲我的触手裙即便只针对投影,明的动作还是很有诚意,任何噁心或忧郁的感觉,在她的身上都看不到。
不仅如此,她还把可以一次容纳两个触手生物,给视为是一项特了不起的新纪录。
我猜,她早在正式成为喂养者之前,就有过这种念头了闭上双眼的明,继续说:玩到连睡眠时间都延后,很像是年轻人会在出游时做的事呢!我在成功压抑触手裙的动作后,强调:明的年纪不大啊。
还是未成年呢!丝提醒,眼白激增。
投影的不稳,使她的眼尾和眉头都扭得很厉害,比宣传海报中的痴汉还要过分。
很显然,丝早就没在管什么正面形象的了;先是像个犯罪者,接着再超越我们所认定的多数概念。
要说这算是是自我实现,也确实有值得敬佩之处──奇怪,我从来就不曾为这种事情去佩服过丝,连玩笑都很少开;是标准於短时间内降低,又或者,是因为身在明的子宫内,所以更容易受到明的思绪影响?后一种听起来很有趣,但在我的印象中,明也很少讚美丝的短处。
往后,随年纪增长,她应该只会希望丝能够越变越正经,所以啦,哪怕只有半秒,也不能在丝又好像快失控的时候给予好评,嗯──我记得了!有时,明根本不知该怎样吐槽丝;觉得是自己害丝变成这样,又或者陷入其他类型的罪恶感中。
不应该如此,我想,都是因为我们,明才不得不承受这些正当我又开始感到难过时,眉头轻皱的明,很快说了一句:让我以为自己没那么年轻的责任,你们可要好好负起喔!稍微松一口气的我,和──好像一直都没啥烦恼的──丝一起大喊:好──!出来的时候,可别缠住啰。
一定的!我和丝同时回答、点头,连消除投影的时间也差不多;终於我们又表现得像个双胞胎;相亲相爱的部分略显微妙,但──至少──在喂养者的面前,我和丝的关系是协调的。
谁先谁后,不是什么问题;不至於为此吵起来,更不太可能发生推挤,但一起待在明的子宫里,这可是第一次。
由於缺乏经验,可能会闹出一些笑话明刚才担心我们,多过於担心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的顺位往后移,还是为了形式以外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