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当然是好人,这我没意见;论内在,我绝对不如她;这一点,大家都知道。
可竟然连未出生的婴儿,都不觉得我是个好东西。
嗯──我当然没忘:露是触手生物,还是我们的前辈;她不是真正的婴儿,只是暂时藉着退化来重生。
可我一旦开始往那边想──哪怕只有一咪咪的可能性──,脸上的血色也会迅速减少几年后,我和明的孩子,或是明和姊姊的孩子,又会怎么看待我呢?正当我试着想像遥远的未来,并为此而感到越来越消沉的时候,泥有更多动作了;她抓着明的手,说:明要是不排斥的话,把丝也叫来吧。
张大嘴巴的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看着泥,问:你这么提议,是为了我、为了她,还是为了自己?都有。
泥马上回,语气和表情皆正经;挺起胸膛的她,呼吸有些急促。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直接或间接的承认不少事,姊姊真了不起。
鼓起勇气的她,看来更为可口;也正因为如此,才能把自己和喂养者之间的关系给彻底修补。
不愧是被我和明看上的女人。
我说,双手於下巴前紧握。
相较之下,老想着要玩心机的我,实在是不够乾脆。
打从一开始,蜜就提醒过我们:诚实是维持感情的基础。
说起这方面的经营,姊姊真是比我要成功太多了。
至少比较有情调,我想,在心理偷偷叹一口气。
明很快点头,还提议要在外头做。
无奈的是,气象预报说午前会有一阵大雨。
就在肉室里做吧。
泥说,触手裙上的血管浮突。
点一下头的明,开口:不仅更有气氛,清洁也能顾及到。
选在公园等地方,主要是因为新鲜感。
不仅看得到天空,还闻得到青草的香气;只要注意阳光和蚊虫,像这样贴近大自然,真的会让人等不及要结合。
听起来不太文明,我想,瞇起眼睛;不仅不像个正经的大人,还表现得像个野生动物。
不过,以上都很符合蜜的喜好;只要领袖喜欢的,明自然会希望我们都体验看看。
就算没拿出来讨论,明的潜意识也会贴近相关选项;在根本上就极为重视,还会考量到公平性;这不仅是喂养者的义务,也是爱人自然会有的表现。
现在的气氛不错,我想,两腿并拢;选在此时走近明和泥,最为自然。
迈开步伐的我,大声说:接近大自然很不错,可临时肉室的功能毕竟有限,无法满足我们的大部分需求。
我一边感受她们的视线,一边看向天花板。
过不到几秒,我继续说:待在家里,我们模拟除了出床垫与枕头的质感,还可以保留部分床单和枕头套;虽非第一次,但仍是意义非凡──为使自己看来不像是正好经过,我除站姿端正外,还尽量抬高下巴;不那么像是偷窥狂,可不自然的感觉却是怎样都避免不了。
真无奈,我想,眉头轻皱。
明看着我,嘴巴闭得紧紧的;我没被吐槽,真难得;尽管如此,她脑中首先冒出来的想法,也应该和我差不多:欲盖弥彰。
啊──好羞耻!可这种情况,也让我兴奋到快要蹎起脚来。
当时,我只要稍微低头,就会流下大量口水。
咬着牙的泥,暂时只用眼神和嘴角吐槽我。
姊姊的反应看似合理,可她腰上的每只触手都在甩动舌头;多么的猥亵,一点也不淑女。
所以,泥也没说些什么;只是先把头往左偏,再嘟一下嘴巴;和我期待的娇羞反应差太多,噗──六十五分。
而早在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姊姊已经发情;根据以往的经验,她顺从自己欲望的模样,比我要更不知节制。
只要体温再上升一点,她眼中的光芒,就会比我或明都要像肉食动物。
特别是这几天,泥常常被我骚扰。
所以不意外,接下来,姊姊针对我的成分将非常多。
我提醒自己,无论有多期待,也要先装出一副担心受怕的模样。
双腿并拢的我,上下两排牙齿不断敲响;眼睛几乎瞇起,但口水已经在双唇间打转。
明看着我,轻叹一口气。
曲起所有次要触手的泥,乾脆躲在明的身后。
我想,刚才的那一连串行为,并没有让我显得比较可怜。
接下来的过程,和前阵子差不多。
明自行装上两只主要触手,完全不需要我们帮忙。
这是触手生物再熟悉也不过的动作,可出现在人类身上,总会让我忍不住睁大双眼。
泥的反应和我有别,是缩着身体,又把视线移开。
因为曾看过明初次连接时的痛苦模样,让姊姊的心里有阴影。
右手摸后脑杓的明,忍不住说:又要把你们抱上床,我真是好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