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是生殖欲望,她也不会否认。
接着,泠不嫌麻烦的引来浴室的莲蓬头。
他说:就习惯而言,你们应该会觉得这样才算完整。
有几秒,明和泥真是这么想,但仔细思考一下,这只会使身上沾满自来水氯气的味道,也增加皮肤的负担。
彻底糟蹋泠的清洁,明想,右手掌五指伸直,直说:不用了。
泠点头,泥露出微笑。
刚坐起来的她,肚子下缘几乎快盖过腹股沟。
泥一边摸肚子,一边把触手头发往后甩,只是个很普通的动作,但在明的眼中看来,却有种不输古典名画的魅力。
泠看向丝,说:她是第一个,在一天内融化两次的触手生物。
泥点头,说: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疼痛应该会加倍。
蜜是这么讲的。
很显然的,丝醒来时,会需要有人照顾。
泥表示,自己要留在丝的身旁。
明也想陪在她们身旁,无奈每过一分钟,她就越是觉得累。
在和她们做到最剧烈的时候,明都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撑不只一小时。
即使大部分的动作都是由丝和泥负责,做爱仍是一件相当花体力的事,明想。
感觉有点像是熬夜很久,让明考虑捏自己的脸或大腿,也许再喝杯加几颗糖的咖啡或茶。
那当然能使她打起精神,但蜜晓得后,可能会生气,对露的发育也不好;在思考几秒后,明决定还是先睡一觉。
泥和泠不仅理解,也建议她这么做。
泠对明伸出双手。
右手搂着她的背,左手搂着她的臀部,他慢慢的,把她给抱起来。
为让明眼前景象的变化柔和些,泠花了快半分钟,才把房间重新展开。
融化成一滩的丝,和跪坐在地上的泥,都在几下如连续水波的摇晃后,自明的眼前消失。
肉室内的柔和光线,被有点死板的省电灯泡取代,地板和墙壁等处的材质,都分别从肉块变成木头和水泥。
如今,扁平、米黄色的墙面,反而容易让明感到有些头晕。
她觉得自己的房间不算丑陋,但和肉室相比,格调就差太多了。
明发现,床单早已换新。
刚才,泠很快就回应她的呼唤,丝和泥也一直待在她身边;必须得要有个人,是在他们都进到肉室后,来到她的房间,帮忙铺床。
丝和泥有帮忙施展幻象,所以也不可能是妈;在幻象的遮掩下,妈即使进到房间里,也不会发现明和床单都不见了。
按照消去法,即使晓得没有其他可能,明还是问:是蜜吗?泠点头,把她轻放到床上。
蜜还帮她准备好一壶水,就放在书桌上。
那是一个相当漂亮的玻璃壶,有着花托般的弯曲线条,而整体在接近中段时,又稍微往上拉长。
这设计看起就不是很便宜,明想。
在她的印象中,这东西很久以前曾出现在家里的餐桌上,但不记得是妈抽奖抽到的,还是一时兴起买的。
总之,妈才使用才不到一个月,就说:白开水用宝特瓶装就好了。
嫌瓶子髒,就直接扔了。
塑料掉到地上不容易破,这点比玻璃好太多了。
基於以上理由,这壶被丢在仓库里,明想,简单的说,妈懒得清洁,又讨厌老担心它会碎得一地。
经过不只一年的时间,它终於被拿出来,再次在家里使用,而非丢给哪个亲戚,或乾脆扔了。
重新洗乾净的玻璃壶,看起来就跟全新的一样。
旁边还放着一个擦得极为乾净的杯子,配在一起,明觉得像直接把百货公司里的一套展示品拿来用。
在成为他们的喂养者后,她的生活品质明显上升。
而明不想把这一切都视为理所当然,即使他们已强调许多次:这是她应得的。
一直到舌尖碰触水的瞬间,明才发现自己现在有多渴。
她喝完近半杯后,泠在墙上开启一个直径不过三个拳头宽度的洞口,从里头拿出一根肉柱的。
他挤出肉柱里的乳白色液体,是浓缩过的电解质饮料,明想。
乳白色液体被白开水稍微稀释后,看来就像市售的产品,不过香味更丰富。
在稍微摇晃过杯子后,她把全部的饮料都给喝下去。
非常可口,明觉得精神也变好了些,而身体却是更为放松。
那些液体里有不少维生素,她猜,等下将更好入睡。
而在这时,明的毛孔打开,流出一些汗。
泠看到了,马上从刚才的洞口里拿出一条温热的毛巾。
明已经准备好睡觉,为了把性刺激程度降到最低,他不使用舌头来清理。
先把毛巾拉开,让温度减少将近一半。
为使明能快点入睡,泠尽量节省时间,只挑重点部位擦。
像她的背脊和屁股内侧,他的双手相当迅速,但动作又十分细緻的,把范围内的每个毛细孔都给照顾到。
几乎就和她的舌头一样,明想,瞇着眼睛。
约过两分钟后,泠收起毛巾,为明穿上内裤。
同样是为节省时间,他不问她要穿哪一条;泠晓得明平常也没特别在意。
而他也记得,在产下露前,明都不打算穿胸罩。
换上被泠改过的睡衣后,明摸一下肚子。
先前照镜子时,她就觉得肚子比露刚进来时要大一点。
现在完全没有肚子受到压迫的感觉,明想,显然泠有把这套衣服给又改大一些。
还未挺起腰的泠,以不带来视觉压迫,也不会扬起太多灰尘的轻盈动作,让毯子一路滑过明的脚指、盖过她的肚子,直至胸口。
她现在靠的枕头,当然也早就拍软。
从头到脚,真的每个细节都照顾到,明想,在外头,不像这般无微不致的服务,即使只享受半天,也要花上不少钱。
她晓得,这种思考方式未免太俗气了,毕竟从他们身上得到的,有太多都不能以金钱衡量。
在明、丝和泥完全进到肉室里的时候,蜜负责帮忙打扫房间。
先前,泥就已做过地板或墙壁的清洁,蜜负责的是电脑椅。
这种家具的细节太多,又是複合材质,为腾出时间做饭,泥就先把这个不好处理的给搁在一旁。
现在,椅背和椅脚上都完全没有灰尘,一些变色已久的地方,也恢复原来的色彩。
能在不换部件的情形下,就把整张椅子变得和全新的一样,表示那些灰色、黄色的部分,纯粹只是一些污垢──由皮脂等等构成──,而非明先前说服自己的,是塑料老化。
明搔着左脸颊,觉得有些难为情。
多数人家的电脑椅,应该都是和她差不多情形,但她难免会想,自己若是个更爱乾净的女孩,在触手生物心中的评价应该会更高。
接下来十几秒内,无论是帮明扣釦子,还是让明躺下的过程中,泠都没有故意去摸她的乳房、屁股和肚子。
他甚至完全没触碰到,这让明有些惊讶。
她自己在扣釦子的时,指尖都很难不碰到乳房或肚子。
把对皮肤的接触减到最少,让她能好好休息,泠想。
有几下,他的动作轻得像是在感受雏鸟的细毛,却完全不带性挑逗意味。
这样,反而更让明觉得他很性感。
她吸了好长一口气,才把涌出的性欲给压回骨盆深处。
到现在,明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替泠服务,也不想把刚换上的内裤给弄湿。
今天外头大半时后都在下雨,床单却依旧有种太阳晒过的香味。
是肉室内的某种功能,明猜,大概和做出热毛巾的是同一种系统。
至於妈常用的洗衣粉和漂白剂等,明即使把鼻子贴着床单,也完全闻不到了。
明的睡衣、枕头套等等,也是一样的情形。
要是现在就闭上眼睛,一定非常舒服,她想。
而明强迫自己把眼睛睁开,眼中的血丝或许又增加一点。
看来会有些狰狞,她晓得,但她已下定决心,要先亲过泠,再和他分开。
明一伸出双手,泠马上就理解。
几乎把头低到胸前的他,将舌头伸到她的嘴里。
明想表现得热情一些,而她的舌头和口腔就是比平常无力,舔法也比过去粗糙,所以从头一秒开始,两人接吻的节奏、整体动态,都是由泠来主导。
他送来带点矿物香气的唾液,远比清水或运动饮料还要能滋润她的喉咙,明相信,这不只是心里作用而已。
不想让明呛到,泠很小心控制唾液分泌。
而明的两边脸颊都稍微往内凹,像吸吮冰棒一样,总希望能够一次喝到最多。
啾呜、咕嘟的声响,持续了至少半分钟。
嘴巴分开时,由於泠的唾液不浓,两人嘴唇间的牵丝非常短。
明又亲吻泠的双眼──先是右眼,然后是左眼,泠几乎是把头压到贴近胸口,才让她能够不抬头就亲到他──。
最后,明要他双手对她的肚子摸几下,才让他离开床边。
最后两段,明觉得其实反映出自己的任性,且泠服务她的感觉还是比较多。
一直都是如此,她想。
从泠眼中扩大──有时还化为星形──的光芒看来,他很高兴能有这些接触。
明注意到,泠的主要触手还是会微微充血,鼻息温度也上升一些。
她觉得他可爱极了。
在遇上泠之前,明可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形容一个身高不只两百公分,双脚长有利爪,眼珠几乎能让她联想到深海鱼的生物。
泠大概会视自己的这些特徵微缺点,而明却连他以前甲壳上的尖刺,都觉得很性感。
泠是这么棒的对象,她当然会隔不到一个礼拜,就会想和他做。
明想好好疼爱他,只要他不嫌弃。
按照蜜的说法,触手生物绝不会嫌弃喂养者,然而其实到现在,明还是常常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们,特别是在接受过他们的一系列服务之后。
成为配得上他们的人,是个值的花一辈子去努力的目标,明想。
泠在按下电灯开关后,房间内陷入一片漆黑。
约五秒后,他的身影在墙前消失;泠只是往后跨进肉室里,而在这之前,他就把肉室那一区光线都给关掉,所以在洞口开启时,明没看到房间内出现任何光线;至於他展开肉室时的声音,明几乎都没听到;全都是为了不干扰她入睡所做的设计。
明有点希望泠陪在身旁,甚至有点希望他抱着她入睡,而那样会增加自己任性的形象,也会给一直压抑性欲的泠带来不少负担。
泠也需要更多自己的时间。
除做衣服和去森林公园散步外,他还有没有其他兴趣?明很好奇。
接着,她想到泥:按照泥的说法,到了晚上,她的肚子会小一圈。
明一直试着想像子宫吸收jing液的过程,却老是联想到胃袋。
在对这些事都思考了快半分钟后,明才想到丝。
把丝排这么后面,她会生气的吧?明想,有点想谴责自己。
明向来很反对做这一类的排名,丝也不是真的会计较这种事的人。
虽然如此,明还是会好奇,若说把丝留在最后,就表示丝最重要,听到这种说法,丝会觉得满意吗?在想这些事的同时,一般人的道德观念也再次出现在明的脑中:在丝失去意识后,又和泥以及泠亲热,这确实有种偷情的感觉。
而对此,明其实已经没有多少罪恶感。
她甚至觉得,对丝吐槽了快一整天,事后会找泥或泠来治癒自己,也是很自然而然的。
她现在很累,决定以后再吐槽自己。
感觉脑袋比眼皮还要沉重,明猜,这大概是长时间温书,和大量射精的后遗症。
她闭上眼睛后,和前几天一样,不要几秒就睡着了。
这只是普通的午睡,明想,认为自己最多睡一个半小时。
她没料到,自己一下就睡了将近五个小时。
一直要听到妈在房门外喊吃饭了!明才赶快爬起来。
在一片黑暗中,明看到桌上的红色的电子数字。
六点?她既恍惚又无力的说:所以是晚饭?稍微睁开眼睛的明,打一个大哈欠。
在确定自己想不起刚才做了什么梦之后,她首先担心的是──又要吃妈做的饭了。
明小声说,两手微微发抖。
对妈不敬很糟糕,可自欺欺人更糟糕,明想。
在把眼睛睁大一些后,明伸一个懒腰。
她前几天都睡得很好,所以只能猜想,刚才是把更久之前的累积的疲劳给一次补回来。
再晚点要怎么睡?明有些担心。
先假设自己的身体转为分段式睡眠,再稍微计算一下:把平常睡觉时间往后延五小时的话,她接着大概会在凌晨三点睡;已睡了五个小时,接下来应该最多只会睡三小时,这样她一样可以在六点左右起来。
可这种计算,好像又否定了先前补眠假设,明想。
而只要拜託泥或泠帮忙注意时间、负责通知,根本就不用担心会睡过头的问题,明提醒自己,不需要感到紧。
肉室能连接两地,又有幻象保护,以后她即使因为失眠而拖到非常晚才睡,也不用怕会迟到或缺课。
就在明呼一口气时,墙上出现一个小洞。
洞口慢慢从仅有一指宽,扩大到将近百倍。
一道柔和的光线,和一只红色的手从洞口伸出。
那只手往左敲一下墙壁,明想,似乎跟敲门是一样的意义,而这只手的肤色比丝的要深,所以是泥的手。
约过两秒后,泥从洞中跨出来,进到房间里。
泥在对明鞠过躬后,伸出右手,开灯。
看到泥身上的围裙,和那个被围群遮超过一半,怀孕不只五个月大的肚子。
不是真的怀孕,只是像而已,明想。
而她们都喜欢把灌满jing液的肚子,想像成是真的怀孕。
反正在基础层面上,部分逻辑是重叠的,想到这里,明的阴蒂和乳头又迅速勃起。
忘记自己早就把主要触手给拆下来,她反射性的把双手往两腿间压。
通常应该是大半时间都戴着主要触手,才会有这种反应,明想。
今天,她戴上它的时间是不短,行为却比丝和泥都像男人。
她们才几乎每天都戴在身上,而比起检讨这些小细节,明选择关注另一项更重要的事。
果然,泥负责做晚饭,当她说晚饭已经做好了的时候,明高举双手,大喊:万岁!泥笑出来。
而明马上就注意到自己有些不应该。
不是对妈或姊姊不好,而是丝;丝一定早就恢复原状,也早就醒来了,明当然该先询问她的情况,而不是先注意吃的。
就在明计较自己的关心顺位时,看出她在担心些什么的泥,嘴角微微下垂,丝醒了,但得再躺至少四到五个小时。
皱一下没头的泥,看来有些忧伤。
和明猜的一样,丝是因为全身酸痛而没法过来。
好像还很难从地上爬起来,明想,感到很担忧。
通常是肌肉拉伤才会如此,而丝这次痛的可不只有腿而已。
泥继续说:丝现在泡在池子里,就是明上次累倒时,我们准备的那个治疗设施。
她表示,这样就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