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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燕歌行 弄玉/龙璇 17079 字 2021-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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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只披了一件不合身的男式外衫,小腿和玉足都光溜溜的,白艳的肌肤上沾着星星点点的污泥,看上去颇为狼狈。

她伸出舌尖,小心舔舔了手中的溪水,偷偷往旁边瞄了一眼,然后满脸不情愿地喝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她松了口气,没有毒,是甜水。

蛇夫人扶着赵飞燕在溪畔坐下,一边帮她除下鞋袜,一边笑道:皇后娘娘倒是个不喜欢麻烦人的性子,受了伤也不言语,还跟我们走了这么远的路。

她一边说,一边托起赵飞燕红肿的脚踝,浸在溪水中。

赵飞燕低低吸了口气,都是我的不是,麻烦你们了。

那些苔藓奇滑无比,饶是赵飞燕身轻如燕,还是不小心滑了一跤,扭伤了脚踝。

她没有作声,只勉强跟着两人行走,直到疼痛难忍,才不得不停下来。

蛇夫人半是调笑半是认真地说道:娘娘性子这么好,难怪会被人欺负。

赵飞燕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自己从小失去父母,与妹妹一起被人收养,即便入宫为后,也没有家世可以倚仗,遇事唯有忍让。

她抬眼四处张望,这秘境……不应该是在地下么?蛇夫人唤道:兰奴,你去过太泉,给娘娘解说解说。

尹馥兰道:奴婢也弄不清楚。

不过有传闻说,世间秘境是上古大能所留,看似在地下,实则自成一界,山泽河水与世间无异,却多有奇异之处。

赵飞燕美目中露出向往的神色,与世隔绝,自成天地,倒是避世归隐的好去处。

秘境住不得人的。

尹馥兰道:虽然有山有水,但生灵久居其中,必死无疑。

即便能活下来,也会变异——我听苍澜那边人说的。

赵飞燕目光黯淡下来。

就算不会死人,这种鬼地方又有什么好玩的?蛇夫人道:纵然好山好水,却无半点人气,哪里比得上万丈红尘,花花世界?赵飞燕笑了笑,然后无声地叹了口气。

歇了片刻,赵飞燕说道:我已经好多了。

蛇夫人道:兰奴,你来背着娘娘。

尹馥兰应了一声,扭着腰过来。

赵飞燕连连摆手,我可以自己走。

娘娘就别推让了。

蛇夫人道:你伤了脚踝,走也走不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主人与合德姑娘呢。

赵飞燕心头揪紧,被白光吞没时,自己紧紧抱着妹妹,谁知落入这片陌生的天地之后,蛇夫人与尹馥兰都在,唯独不见了妹妹的身影。

不知她是留在原地,还是被送入某个未知的空间里。

赵飞燕并不信什么神佛,但此时还是双手合什,默默祈佑各路神佛,能保佑妹妹平安无事。

就在这时,原本空无一物的溪水中忽然多了一条黑色的细线,它像是被血食吸引一样,箭矢般笔直射来,正中赵飞燕的脚踝。

赵飞燕脚踝微微一麻,伤处的肿痛迅速消失。

她怔了一下,刚要开口,身子便软绵绵往后倒去,像朵凋零的花瓣,落在溪水中。

…………………………………………………………………………………斯明信如同一个虚幻的影子,在丛林般的石柱间时隐时现,忽然他身形略一停顿,像轻烟一样消失。

几名兽蛮武士从石柱穿过,最前面两名兽蛮武士已经化为狼形,行走中不时嗅探。

忽然他们放慢脚步,然后摆成扇形的阵势,往一根石柱围去。

一道人影从石柱后跃出,可只奔出数步,就被狼形的兽蛮武士追上,双方立刻爆发出一场短暂而血腥的冲突。

那名剑客只抵挡片刻,就被兽蛮武士击杀,连肢体都被吞食,尸骨无存。

这已经是斯明信遇到的第三起冲突,失败一方都是逃亡的内侍和叛乱者。

斯明信对此并不意外,武帝秘境开启时的入口并不只有湖底一处,其中一处正好位于增喜观内。

当时刘建军已经开始出现混乱,不少心思灵动的内侍和叛军摸到宫中藏宝的库房,指望趁乱发上一笔横财,然后逃出宫去,却误打误撞落入秘境。

斯明信很有耐性地观察那处光阵,判断它是否危险,出人意料的是,一队兽蛮武士突然出现,并且毫不犹豫地闯进光阵中。

随着大量兽蛮武士闯入,增喜观内的光阵迅速变得紊乱,斯明信眼见形势不对,于是冒险进入阵中。

与程宗扬一样,斯明信也在第一时间发现岳帅留下的痕迹,这下让斯明信出去,他也不肯再出去。

不管任何时候,有关岳帅的任何线索,都是星月湖众人的第一目标。

等脚步声远去,斯明信从石柱的阴影中悄然现身,他收敛气息,跟着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一路追去。

忽然,脚下的地面微微一震,斯明信瞬间停住脚步。

突如其来的震动一闪即逝,短暂得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斯明信却敏锐地觉察出一丝异样,头顶原本若有若无的水声完全消失,周围的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封住,与外界彻底隔绝。

…………………………………………………………………………………程宗扬盘膝而坐,双手虚按在地,他双目低垂,敛息凝神,心神随着行气的经络逐寸而进,呼吸变得悠长而又缓慢-刚展开内视,程宗扬就惊了一把,丹田内那只不停旋转的气轮此时已经膨胀数倍,几乎挤满丹田内狭小的空间。

原本的气轮是由无数莹白色的光点组成,此时气轮表面却仿佛漂浮着无数细小的污物,使整个气轮呈现出一种死灰的颜色。

死气被自己吸收炼化之后,应该变成纯粹的真元,融入丹田。

不过此时气轮表面有数十道明显的气息,彼此纵横交错,纠缠在一起,其中有两道气息极强,远远凌驾于其他气息之上。

程宗扬琢磨了一下,这些大概是自己还没有来得及炼化的气息。

在这些杂气的影响下,气轮仿佛变得沉重无比,转动速度缓慢得几乎停滞。

自己进入第五级坐照境还没多久,眼看着又圆满了。

可这圆满的感觉怎么这么古怪呢?原本扁状的气轮变成球状,这种状况连老头儿都没说过。

难道因为自己走的路子跟他们不同,积累过于深厚,无意之中以武证道,接下来该结丹了?程宗扬试探着将心神与那些杂气一触,一股原始而暴虐的气息仿佛被唤醒的野兽一般,猛然从心底升起,耳边仿佛传来无数生物垂死的嚎叫,鲜血、剧痛、不甘、愤怒、恐惧、面对死亡的绝望、疯狂杀戮的冲动……无数激烈的情绪汇聚成一道洪流,凶猛地侵入脑海。

刹那间,程宗扬心神俱震,脑海险些被这股负面情绪侵蚀。

程宗扬当机立断,拼尽所有力气催动生死根,斩断自己心神与那些冗余杂气的联系,才从中挣脱出来。

程宗扬喘了几口粗气,勉强稳住心神。

就这么短暂的一触,自己就像是晕了半个小时的车一样,额角剧痛,心头阵阵作呕。

他一阵后怕,没想到这些无法化解的杂气竟然这么厉害。

想想宫中血战数日,死者数万,自己吸收的死气似乎有点太多了?这么多杂气聚积在丹田中也不是个事,太一经不管用,程宗扬索性重新摆好姿势,双手置于腹前,如捧太极,开始改用九阳神功。

九阳真气奔涌如火,一入丹田,气轮像被点燃一样,整个亮了起来。

紧接着从气轮内部传来一股狂猛的热流。

那些漂浮的污点被热流扫过,就像被烈火焚烧过一样,为之一空,整个气轮变得莹光闪亮,而且似乎又膨胀了一些。

不愧是九阳神功,果然群邪辟易!程宗扬刚放下心,接着又是一怔。

仔细看时才发现,那些杂气并没有消失,而是变得更加细小,色泽也更加黑暗,甚至已经开始深入气轮内部,与那些莹白的光点混合在一起。

不知为何,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自己修炼不到两年,虽然真气积累超过赶上别人二十年的苦练,但修行经验仍然可以用浅薄二字形容,连死丫头都比不上。

可再怎么浅薄,面对自己丹田里这只膨胀到畸形的气轮,还有那些与真元融合的杂气,程宗扬凭直觉就意识到这事不对,不由头皮发麻,心里生出一股极端危险的感觉,似乎只需要一个微小的契机,整个气轮就会轰然爆炸,把自己炸得尸骨无存。

一个周天都没行完,程宗扬就强行收功,退出内视。

丹田内的气轮逐渐稳定下来,程宗扬不敢再去催动,他长呼了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然后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如玉的面孔。

小紫唇角微微挑起,仍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娇俏模样,不过美眸中多了一丝凝重。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故作轻松地笑道:吸收的死气还真不少,这回突破到六级通幽境是板上钉钉了,绝对没问题!小紫撇了撇嘴,然后唤了一声,卓奴。

卓云君膝行上前,抬起主人的手腕,放在自己大腿上,然后送入一缕若有若无的真气。

她不敢深入丹田,只是在经脉间游走。

良久,卓云君松开手指,主子真元满溢,似乎已经到了晋级的时候,只是丹田内杂气太多,气息不够精纯,才迟迟未曾突破。

大笨瓜。

你为什么不把杂气排出来呢?程宗扬乾笑道:忘了。

小紫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心肠软软的大笨瓜……你就是排出来,她们也死不了的。

不一定吧?看着小紫的神情,程宗扬抢着说道:不过死了也没关系,对不对?小紫点了点头,说对啦。

卓云君道:若是炼化杂气,最好还是用双修之法,将杂气裹入阳精,泄于鼎炉之内。

不过主子同时用了两种功法,眼下丹田内的异状,奴婢也是头一次见到。

鼎炉之术,程宗扬并不陌生,但因为凝羽的缘故,他一直反感把女子当成物品使用。

卓云君嫣然一笑,起身解开丝袍,露出白生生的玉体。

程宗扬道:这么多杂气,你能化解得了吗?卓云君柔声道:奴婢会竭力服侍。

主子只管泄出来便是。

省省吧。

洛都余波未平,我还指望你当打手呢,万一伤了经脉怎么办?小紫道:那么多侍奴,你选一个当鼎炉好了。

程宗扬摸着下巴道:选谁好呢?自己丹田内的死气没有全部炼化过,即使双修中加以克制,充作鼎炉的女子也免不了受杂气所侵,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性命攸关,不管挑谁来侍寝,都要在鬼门关上走一圈。

让谁当这个倒霉鬼呢?程宗扬犹豫不定。

卓云君修为最高,可能受到的伤害也更低,但是且不说自己身边缺乏高端战力,万一导致她受伤,反而得不偿失,就算她能化解得了,程宗扬也不想拿她当鼎炉。

拿成光和胡情当鼎炉自己倒是不心痛,可她们一个修为低微,充作鼎炉一不小心恐怕就成了尸体,一个是狐族女子,拿来狎玩是上佳的尤物,却不是当鼎炉的材料。

小紫道:抽签好了。

寿奴,拿签筒来。

不多时,孙寿捧着签筒进来,奉给主人。

孙寿仍然只披着一条轻纱,里面玉体裸裎。

程宗扬看得兴起,在她光溜溜的雪乳上捏了一把,笑道:你来摇。

孙寿含羞捧住乳球,将签筒夹在丰挺的双乳中间,扭着上身,来回摇动。

等竹签停下,程宗扬顺手拈起一支。

竹签还未离筒,罂奴已经眼尖地认出签上的名字,笑道:是光奴,不愧是太子妃,运气真好呢。

你们故意的吧?居然一把就抽出成光,程宗扬不信这个邪,他又抽了一支,竟然还是成光。

程宗扬索性把竹签全倒出来,摊开一看,好嘛,四十九支竹签,成光占了足足二十支,孙寿和胡情各有八支,阮香琳、何漪莲、罂粟女和惊理都只有一支,卓美人儿显然在侍奴中地位偏低,占了两支,剩下的竟然还有两支是齐羽仙,更让程宗扬恼火的是,里面居然有五支写的吕稚,简直是恶意满满!你们这是要造反啊!阮香琳酸溜溜道:能服侍相公,是她的福气。

你乱搞刘娥的事我还没说呢,这会儿还多嘴?阮香琳低下头,不敢再作声。

小紫道:程头儿,抽过的签可要算数哦。

程宗扬哼了一声。

成光就成光,算她倒霉吧。

第三章、香火人间罂奴去唤成光,人还没到,惊理闪身入殿,卢五爷回来了。

程宗扬连忙起身,把满殿的莺莺燕燕扔到一边,赶往前殿。

卢景脸色蜡黄,显然是强撑着伤势。

赵充国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正大口大口喝着热汤。

墓地看好了吗?卢景咳了一声,正要开口,赵充国抢先道:看好了,在北邙后山,是个藏风聚气的好地方。

什么时候下葬?老郭一辈子行侠仗义,不能连送葬的人都没有。

赵充国道:王孟已经去舞都接他的遗子。

顺利的话,明天就能赶来。

他用力擤了把鼻涕,也好让他见郭大侠最后一面。

郭解的尸骸已经收殓入棺,如今天气严寒,不用担心停灵过久。

他被诛连满门,仅有一子尚存,于情于理都应该来送葬。

程宗扬沉默下来,过了会儿道:到时我也去。

卢景道:应该的。

赵充国一碗热汤喝完,风卷残云般吞了两张大饼,身上饥寒稍去,便起身说道:我得去瞧瞧金车骑。

兄弟,老董的尸身帮我照看一下,替我上主香。

我来办,你去忙。

董卓作为叛逆被悬首示众,他手下的凉州军士全部被收押看管,最后还是赵充国收的尸。

老赵光棍一条,无处安置,索性都交给了程宗扬善后。

程宗扬如今在宫中一手遮天,里外都是自己人,也不怕犯忌,索性一并收进长秋宫,与郭解的棺木放在一处。

老四呢?卢景说话时还带着细微的嘶嘶声。

程宗扬道:还在秘境。

卢景已经听说里面有岳帅的秘记,当即道:等送走老郭,我也去。

一起去。

程宗扬仔细看着卢景,五哥,你的伤要不要紧?这点伤,只当被蚊子叮了一口。

卢景说得轻巧,可脸色瞒不了人。

程宗扬道:我找个安静的地方,你先歇歇,等王孟他们到了,我再叫你。

歇啥啊。

卢景道:我去给老郭守灵。

你让人送些祭物就行。

张恽在一旁听着,赶紧道:小的这就去安排。

哟,卢景翻着白眼道:这狗货还没死呢?张恽扑通跪在地上,脸色煞白。

程宗扬挥手把他打发下去,好歹是条命,先留着吧。

程宗扬陪卢景来到郭解停灵的偏殿,只见两口上好的棺木一左一右摆在大殿两端,中间用帷幕隔开,棺前点着长明灯。

这两口棺木是宫中用具,原本雕龙绘凤,华美异常,但此时棺木上的雕饰被铲得乾乾净净,露出原本的木质,只在外面涂了一层清漆,成了两口素棺,一如郭解生前的布衣本色。

在殿内守灵的除了郭解的两名追随者,还有一人,却是贾文和。

他合衣睡在董卓的棺木前,此时双目深陷,形容枯藁,病骨支离,仿佛随时都会咽气一样。

他被郭大侠拍了一掌,差点儿就死了。

我看他还剩了口气,就自作主张,让人救治过来,顺便把他留下来,给董破虏守灵。

卢景道:不怕养虎为患?当初各为其主,大家又没有什么私人恩怨。

何况……程宗扬道:人才难得。

卢景哼了一声,木着脸道:让岳帅见到你这号优柔寡断的滥好人,非得活活气杀。

卢景没有理会贾文和,他在郭解灵前上了香,然后拿出自家讨饭的破碗,斟上祭酒,先一饮而尽,又斟上一碗,放在郭解灵前,老郭,喝了这碗酒,路上走好!等老五玩够了,去黄泉找你!卢景说着咳了口血,他抬袖一抹,然后靠着棺木盘膝坐下,闭目入定。

卢景肺部伤势沉重,又强撑着在北邙寻找墓地,连日奔波血战,风餐露宿,即便修为深厚,到底不是铁打的。

程宗扬没有打扰他,自行在郭解灵前上了香,拜了几拜。

然后走到董卓棺木前,先替赵充国点了三主香,插在炉中,随后又取了一支点上,聊表心意。

自己跟董卓没有什么交情,只是敬他是条汉子。

贾文和勉强撑起身体,伏首致谢,他重伤在身,性命垂危,但行礼仍一丝不苟。

董破虏有你这样的属下,是他的福气。

程宗扬道: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如蒙不弃,请赐鸩酒一杯,薄棺一口。

程宗扬上下看了他几眼,活着不好吗?主公已死,贾某岂能苟活?入殓之后,还请将贾某遗骨沉入洛水。

贾文和木然道:贾某无能,以致主公兵败身死,实无颜见主公于地下。

别蒙我了。

程宗扬盘膝在他对面坐下,推心置腹地说道:老贾啊,你可不是那种人。

贾文和目光森然地看着他,良久说道:生路已经绝,唯余一死,与其泣涕于锋刃之下,不若仗义死节——总能多些体面。

怎么没生路呢?还记得昨天给你治伤那个吧,太后的贴身御医,光明观堂门下。

她不是告诉你了吗?郭大侠心怀慈悲,力道并未使尽,你伤势虽重,尚有一线生机。

若非如此,贾某何必厚颜求赐鸩酒?贾文和微微扬起头,天下滔滔,举世皆敌。

平生之志,尽成泡影,贾某即便苟活,也是行尸走肉,何必偷生?拉倒吧你。

程宗扬心里道,要是理想破灭就去死,你能活到七十好几?你说了这么一大堆,就举世皆敌这四个字是实在话,就因为左右都没有活路,才硬撑着架子。

不过老贾话都说到份儿上了,自己再不给个梯子让他下台,那就太坑人了。

生路?有啊。

程宗扬道:跟我混吧。

贾文和嘴角抽动了一下,这人一点都不含蓄,果然是个没文化的野人。

咱们把话摊开了说,跟我混,官是当不了了。

程宗扬诚垦地说道:不过我可以保证,你将来所面对的,绝不比官场逊色。

贾文和不动声色,眼中却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不以为然。

你不信?没关系。

程宗扬道:眼下我这边正好在谈一笔生意,到时候你不妨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贾文和没有作声,只疲惫地侧过身,躺在冰冷的草席上。

程宗扬本来想走,又担心他病体难支,于是脱下外衣,搭在他身上,又让人送一只暖炉过来。

…………………………………………………………………………………回到寝宫,程宗扬离开时的兴致已经淡了许多,毕竟又感受了一遍生死,自己又不是吕奉先那种没心没肺的无忧少年,此时心头还沉甸甸的,忧闷难解。

不过踏入内殿,自己刚刚熄灭的欲火,一下子又被撩拨起来。

成光已经在殿内等候多时。

紫妈妈的规矩比天子还大,她连上榻的资格都没有,只在榻旁铺了一张茵席,席地跪坐。

见到主人进来,成光连忙俯身行礼。

她重新妆扮过,云髻修眉,丹唇皓齿,上身穿着太子妃的华服,显得仪态万方,下身却是不着寸缕,裸露着白生生的腰臀和美腿。

行礼时,她白生生的屁股高高耸起,能看到臀后还插着一支竹签。

程宗扬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朝左右道:你们谁干的?阮香琳扭头道:不是我。

回老爷。

成光怯生生地说道:姊姊们说,是老爷抽签抽到了贱奴,才让奴婢带着签子来见。

竹签抽在成光肛内,她臀间的血迹已经盥洗过,用丝巾揩抹乾净,臀缝间那只被摧残过的嫩肛整个肿起,肛洞周围的伤口血痕宛然,显然受创不轻。

程宗扬在榻旁坐下,成光跪在他膝间,一边帮他解开衣物,一边扬起脸,献出讨好的媚笑。

不得不说,这贱奴的美貌看上去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尤其是她小心扶起自己的阳物时,脸上装扮出的那种敬畏和崇拜,让人很有种犹如神祇的享受。

老爷的阳物好大,好热,味道还很好闻……成光露出迷醉的神情,媚眼如丝地说道:第一次见到老爷,贱奴下面就湿了。

那么精壮的身体,好像抬抬手指就能把贱奴按在身下,那么深邃的目光,充满了智慧……那天晚上,贱奴做梦的时候梦到老爷。

老爷只勾了勾手指,贱奴就乖乖爬到老爷面前,像条小母狗一样被老爷按住。

老爷挺起好大的阳具,插到贱奴的贱穴里,用力肏弄,把贱奴干得魂儿都飞了……没想到贱奴的梦想终于成真,成光捧着主人的阳具,放在自己娇艳的红唇前,呵气如兰地娇声道:老爷的阳具比贱奴梦里的还要大,还要硬……就像大棒子一样,一下就把贱奴的屁眼儿干裂了。

贱奴又是痛悔,又是欢喜。

痛悔的是贱奴下贱的屁眼儿不中用,贱肛的落红污了老爷的龙根;欢喜的是老爷没有嫌弃贱奴,不但亲加恩典,给奴婢后庭开苞,还在奴婢屁眼儿里射了龙精……她娇喘细细地说道:奴婢心愿已满,只求能给老爷当牛作马,让老爷随意受用……成光一番话说得羞中带怯,骚中带媚,演技十二分的卖力。

可惜她说这番话的时候,老爷那位小妾正凑在榻上,与老爷唇齿相接,耳鬓厮磨,也不知道老爷听到没有。

反倒是那小妾还抽空示威似的给了自己一个白眼。

阮香琳是老爷的妾侍,身份比她一个生死操之人手的俘虏不知高了多少,成光挨了白眼也只能忍着。

她乖乖张开樱唇,含住老爷的阳具,小心吞吐起来。

刚才那番话虽然是献媚,但有一点是真的,老爷阳具的味道确实很好闻。

阳具含在口中,热腾腾的触感塞满口腔,那只硕大的龟头沉甸甸压在舌上,除了马眼处一点极淡的尿液的微咸,没有丝毫异味,反而有种暖融融的阳光气息。

坦白的说,闻到老爷阳具的味道,成光下面不由就湿了。

即使不是眼下的境地,她也情愿让这根健康而精壮的阳具进入自己体内,无论前阴还是后庭——只要不那么粗鲁就行。

成光卖力地吞吐着主人的阳具,逐渐沉浸在肉欲中,几乎浑忘了自己身处何境,直到气息急促,舌根酸痛,唇舌发麻,才恋恋不舍地吐出阳具。

她娇喘着扬起脸,媚眼如丝地看着主人,忽然间臀后一痛,却是被人踢了一脚。

竹签像刀子一样刺进肛中,被主人干肿的屁眼儿一阵剧痛。

成光痛叫失声,她扭过头,正看到罂奴冷厉的目光射来,狠狠剜了她一眼。

成光娇躯一颤,激凌凌打了个冷战,想起自家的用处,连忙破涕为笑,仰身往后躺去。

她在席上躺平,将一幅白布垫到臀下,然后分开双腿,敞露出下体的秘境,娇滴滴道:贱奴的花儿已经湿了,求老爷受用。

阮香琳满脸不舍地放开主人,双手按在他肩后,小心揉捏。

程宗扬站起身,打量着席上的艳奴。

眼前这位太子妃上身衣冠楚楚,下身一丝不挂,两条白美的玉腿几乎张成一字,下体的蜜穴整个绽露出来。

那只光洁无毛的玉户的肌肤白腻如脂,绽开的蜜穴内露出一抹柔润的红腻,果然已经湿了。

主人喜欢乾乾净净的阴户,入侍的奴婢都会乖乖剃去耻毛,不过成光是天生的白虎,倒是省了再剃。

她们都给你说了吗?说了的,贱奴运气好,被老爷抽到当鼎炉。

老爷只管随意肏弄,不管老爷怎么插,贱奴都受得住。

程宗扬挑了挑眉毛,然后俯身对淮蜜穴,微微一顿,便挺身而入。

成光低叫一声,柔颈后仰,髻上珠玉碰撞着,发出一阵清悦的轻响。

那根阳具直挺挺捅入蜜穴,粗大的棒身将穴口塞得满满的。

成光忽然觉得自己以前交合过的男子都是些还没有发育成熟的小孩子,自己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成年男人的强壮和有力。

在那根大肉棒捅弄下,自己下体柔嫩得就仿佛一碗豆腐花,只一下,就被彻底干穿,穴口汁液四溅。

又硬又长的阳具尽根而入,深深捅入体内,柔嫩的花心几乎被龟头撞碎,嫩穴被撑得像是要裂开一样。

程宗扬却觉出一丝异样,停下来道:什么东西?罂奴掩口笑道:签子忘拔了。

说着她一手伸到成光臀间,手腕一拧,将竹签拔了出来。

啊呀!成光痛叫声中,蜜穴像触电般抽动着收紧,紧紧住夹住阳具。

粗大的阳具往后一扯,抽出半截,接着再次贯入,龟头重重撞在花心上,干得花心一阵酸软。

成光以为这已经极限,但接下来,她才真正见识了这位老爷的强健。

一开始交合,程宗扬就不带停的,一口气接连干了半个时辰。

并不是他有意锁住精关,拿成光取乐,实在是丹田内杂气太多,一边要将杂气纳入肾经,一边还要留意丹田的异状,小心不触动那只充满危险的气轮,这可是个细致活,而且一旦开始,中途就不能停顿。

这可苦了身下的成光太子妃。

那根大肉棒犹如怒龙一般,每一下都是尽根而入,力道十足,只不过一刻多钟,成光已经被干得高潮迭起,她一边浪叫,一边迎合地挺动下体,淫液像泉水一样从穴口溢出-成光的迎合让程宗扬省了不少力气,尤其是她肉穴湿滑无比,干起来畅快之极。

可惜好景不长,两刻钟之后,成光已经筋酥骨软,虽然蜜穴内的淫液越干越多,她却再没有迎合的力气,只能用枕头垫在臀下,将蜜穴举得高高的,任老爷插弄。

程宗扬越战越勇,阳具就像插在水洞里一样,抽送间叽叽作响,每次阳具插入,都能看到一股淫液飞溅出来,犹如喷泉一般。

成光是黑魔海精心调教的御姬奴,精修过房中之术,可是在程宗扬狂猛的侵伐下区,到底没能坚持太久。

三刻钟之后,成光阴关失守,阴精狂泄。

她知道这样下去,自己性命危殆,可是根本无力阻止。

她被那根大肉棒干得魂飞魄散,脑海中只剩下激烈的交合和近乎疯狂的快感,红唇颤抖着,尖叫连连。

阳具锲而不舍地在蜜穴内戳弄,穴口被干得充血红肿,幸而阴精不断涌出,使得蜜穴还能保持湿滑。

成光被干得两眼翻白,她上身的宫装被扯开,两只雪乳抖晃着,被老爷一手一只握在手中把玩,两颗乳头硬得像石子一样。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水蜜桃,被主人的大肉棒粗暴地肏弄着,源源不断地榨出蜜汁。

成光白腻的阴阜被壮得发红,阴唇彻底翻开,红腻的蜜肉暴露在空气中。

她穴口被撑得大张着,每次阳具拔出,蜜腔的红肉就被带得翻出,同时溅出一股阴精。

半个时辰之后,成光最后一丝阴精也被榨出,强烈的高潮使她数次昏厥,紧接着又被干醒。

从子宫到穴口,整只蜜穴几乎都在痉挛,穴口上方那只娇嫩的花蒂肿胀不堪,几乎胀成紫红的颜色。

程宗扬此时也是骑虎难下,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仅仅炼化其中一道气息,就如此大费周章。

眼看身下的鼎炉再难支撑,再干下去就要脱阴而亡,他匆匆裹住一股杂气,送入成光体内。

成光整个身体都弓了起来,两手紧紧搂住程宗扬的腰身,随着精液的喷射,她身子一颤一颤,下体本能地抽动着,像是要使尽所有力气,将精液纳入体内最深处。

程宗扬长呼了一口气,从成光红肿的蜜穴内拔出阳具。

成光臀下的白布又一次被鲜血染红,激烈的交合她屁眼儿的伤口再次绽裂,鲜血直淌。

她双眼翻白,脸上带着痴痴的笑容,圆张的穴口在空气中一抽一抽,仿佛还在不停交合。

阮香琳咬着手指,显然是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罂奴还好一些,但看向主人的阳具时,目光中也多几分畏惧。

程宗扬没有再理会成光,自行闭目运功。

惊理拿来一条毯子,裹住成光赤裸的胴体,送了出去。

罂奴过来小心给主人擦洗身体,服侍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