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交锋
“当、当、当”钟声敲响,已经到了晚宴的时间,皇帝哥德森二世和海伦娜皇后已经到达现场,当二人携手微笑着来到大厅舞台中央,台下与会的达官显贵们报以热烈的掌声。“诸位,诸位,请静一静,静一静!”哥德森二世向大家挥手,会场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诸位,我想诸位在到来之前,已经听到了振奋人心的消息。蒙拓帝国征服东陆的最大绊脚石,那个可恶的刘东,已经被巴祖坎家族的玫瑰,索菲亚巴祖坎彻底击败,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夺取东方的土地人口和一切财富了!”哥德森越说越兴奋,而底下的人们也都跟着欢呼鼓掌起来。少不得哈莫特子爵也跟着起哄,不过,刘东一边鼓掌,一边却在悄悄观察周围的人。从这些人的表情上,还是可以看出他们的心思应该有区别的!最高兴的应该是巴祖坎家族,可无论是外婆梅琳还是母亲琳达都只是甜美的微笑着鼓掌,同时向自己祝贺的人示意,表示感谢。总之,似乎对于这一切都并不感到多么激动,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贵族的矜持!
相较于巴祖坎家族的淡定,一直是其死敌的赫尔斯家族的表现就有意思多了!哈克森公爵和莎希娜女侯爵都没有什么笑容,只是敷衍的鼓掌,向巴祖坎家族这边点头示意,连他们家族那些追随者,也都没有太热情的表示,虽然,未必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不想巴结巴祖坎家……莫尔斯家族虽然和其他两个家族之间没有那么严重的敌对,可对巴祖坎家族立下的功劳也并不怎么感冒,都是礼节性的,微笑点头示意,当然,莫尔斯家的追随者们就比较热情些,许多处在外围的边沿的追随者更是迫不及待的向巴祖坎家示好,毕竟,他们在这边也是无足轻重,也许倒向另一边有好处呢?
不过,当莫尔斯家族的阿丰索公爵亲自走到梅琳母女面前,向他们表示祝贺后,哈克森公爵夫妇也很快控制住了心里的不快,微笑着来给巴祖坎家道贺,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官场礼仪?等三大家族之间互相客套完了,哥德森二世清了清嗓子,说道:“为了表彰巴祖坎家族的功绩,我决定,将玛卡城和周围三十里土地,赐予立下战功的菲林巴祖坎将军,并册封菲林为伯爵!”“哄……”会场再次开锅,蒙拓帝国爵位很多,从只有皇室血统才能册封的亲王,准亲王以下,外姓贵族能够直接承袭的爵位就有,王,公,侯,伯,子,男,勋,士,八等。而除了王爵外,其他七等爵位,还细分为二级。勋,士两级不能直接承袭,在能够直接世袭的爵位中,伯爵只是中等,但如果菲林受封,则巴祖坎家族就有了两个爵位!这下,连阿丰索公爵脸上都有了些异样,作为赫尔斯家族出身的皇后,海伦娜更是沉不住气,在众人都去向梅琳母女祝贺时,忽然冷冷的说了一句,“如果不是凯利拼死阻挡了东方的援军,菲林在击败刘东的同时,恐怕也被人家抄了后路了吧?”
声音不大,可海伦娜本身斗气不弱,竟然清晰的将声音送到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里。此言一出,在场的许多人脸上都显出尴尬之色,是啊,皇后是赫尔斯家族的人,顿时,那些围在巴祖坎家族周围的,趋炎附势的人们,讪讪的散开不少。“呃,”场面上气氛有些尴尬,哥德森二世显然没想到皇后会有这么大反应,考虑再三,说道:“这个,是啊,凯利赫尔斯有效的阻击了苍龙帝国的援军,也应该得到嘉奖。我已经决定,赏赐给赫尔斯兵团五千金币,另外将,将……”五千金币不是小数目,可与巴祖坎家族获得的赏赐相比,那就不值一提。所以,哥德森二世想找平衡,再增加一些赏赐的砝码,可这本来就是临时起意,一时间也想不好赏赐什么。
“哼,好了,不用勉强了!”海伦娜狠狠的说道:“不如再给巴祖坎家族增加点赏赐,将菲林册立为第二皇后怎么样?反正蒙拓帝国历史上也曾有过同时出现一个以上皇后的时候!”“啊……”哥德森二世心中一喜,正要顺势答应,但转瞬即想到,这话可不是好话。海伦娜不可能希望自己再册立一个皇后,特别是册立一个和她家族敌对的女人。而她所说的,蒙拓帝国历史上,曾经有过的不止一个皇后的时期,正是那历史上著名的荒淫暴君,亨利三世!和苍龙帝国不同,蒙拓帝国上下虽然淫靡之风盛行,可却是一夫一妻制,即便是皇帝,也很少有敢逾越的。但到了暴君亨利三世继位后,他与祭祀联盟关系迅速恶化,以至于到最后,祭祀联盟派出一波又一波的刺客来刺杀他,而他则动用军队,查封了所有祭祀神殿,蒙拓帝国,乃至整个西陆都掀起一股迫害祭祀得血雨腥风。
但这还不算完,亨利三世没登基前就是个出名的花花公子,情人无数,即便是在迎娶了艳名远播的表妹后,依旧如此。当他成为了皇帝,清洗了宫廷内外敢于和自己有不同意见的大臣贵族后,又做出了一系列疯狂之举,首先就是又接连册立了两个皇后,其中一个,名义上是他堂姐的第二皇后,其实是他的孪生姐姐!第三皇后更是他的姨妈,是他生母的亲妹妹。当时有人暗中讥讽他,说是如果他母亲不是去世早,恐怕也会被他娶了。
而亨利三世的下场也非常的不好,在做出一系列疯狂之举后,终于,在他登基后的第九个年头,一个年轻的祭祀趁着他参加新年庆典时,刺杀了他。也正是因为如此,亨利三世和他的一系列所作所为,在蒙拓宫廷上下都是讳莫如深的公开的秘密。他人虽然死了,可遗留下的许多东西,都是多年后才逐渐消除影响,而册立一位以上皇后,更是到了哥德森二世的哥哥,哥德森一世在位时,才因为顾及赫尔斯家族的实力,没有实行。哥德森二世发动宫廷政变,杀死的亲兄,夺取皇位。可对于这美艳的皇嫂,他是早就垂涎了,所以,迫不及待的迎娶寡嫂,册立为后。同样,朝臣们也是没有多嘴,毕竟,在联姻问题上,更多的还是权力交易。
所以,哥德森二世急忙收嘴,可任谁都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海伦娜越想越怒,转头过去不再搭理他。皇帝也是尴尬,随便敷衍了一下,便宣布宴会开始。皇家宴会,讲究的是气势恢宏,无论菜品,餐具,都是本着这一原则。蒙拓帝国虽然强横,却是发自荒蛮之地,饮食起居更注重实效,颇有些东陆那些草寇们所说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感觉。庞大的铁橡木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一份烤全牛,一份烤全驼,还有烤羊,烤鸡,烧鹅,乳猪等等有气势,味道又诱人的菜品。这些大菜间隙摆放着,金旗鱼鱼子酱,雪鹅鹅肝酱,等等诸多珍贵的酱料。这些是正餐主菜,有侍者截取分块后,送到各个贵族的餐桌上,当然,也有等级体现。
距离皇帝和皇后最近的,三大家族的餐桌最大,即便是只有一两个人,也是满满一大桌,除了全牛,全驼太过庞大,只有给他们送上分切好的小份外,烤鸡烤羊乳猪等,都是单独上菜的。而到最后面,已经不是一个家族一桌,而是许多人凑一桌,菜品也差许多了。皇帝说完祝酒词,大家开始用餐,不过,贵族即便是吃饭也要保持风度,即便是你很饿,也不能让人看出来。大家端着酒杯,尽可能的摆出优雅姿态,以谦虚的口吻吹嘘着自己。当然,趁机去巴结上等贵族,去谄媚的敬酒也是少不了的。如果要说有例外,那么也只有一个,就是刘东,这位哈莫特子爵埋头苦干,一个劲的把餐桌上的食物往嘴里塞。其他人看他露出鄙夷的神态,他也不理,“应该是乡下来的乡巴佬!”那些贵族们忙着交际,也就没心思搭理他。不多时,刘东已经填饱了肚子,他没有熟人,也怕惹事,只有坐在座位上东瞧西看。忽然,他心头一震,一个跟珍妮几乎一模一样的绝美面孔进入他的视线,并且正在看他。“啊……”刘东迅速转头回避,他恨死了这个女人!真想扑上去,抓住她,质问她为什么坑害父亲?然后呢?然后……撕开她的衣服,像对珍妮她们那样……
浑浑噩噩的,不知过了多久,大家停止了用餐,纷纷起身,走向舞厅。
皇帝和皇后手牵手走入大厅中央,乐队开始奏乐,其他贵族纷纷下场,舞会开始了!在巴祖坎家族方面,数不清的年轻才俊们围着琳达巴祖坎,邀请她赏脸跳舞,琳达都一一拒绝,但她的眼神却在左顾右盼,她要找刚才那个和自己对视过的年轻人!虽然只是匆匆一眼,可琳达心中那种悸动,却前所未有。如果不是她定力过人,恐怕刚才就要走过去寻找了。但即便如此,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摆脱众人围堵,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哈,美丽的琳达小姐,舞会才开始,您就要出去吗?”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威武,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拦住了琳达。“布吕赛弗将军,”琳达客气的向他点头示意,说道:“我觉得有些憋闷,想出去走走,失陪了!”说完急于摆脱这个讨厌的家伙,就要离开,布吕赛弗却不识趣,一把拉住琳达的胳膊,说道:“不要这么绝情好吗?我想请你跳支舞,如果你觉得这里吵,我们可以去外面单独跳,或者……到我家去跳也可以……”琳达从心里讨厌布吕赛弗,这个家伙看上去相貌堂堂,为人却实在不怎么样。他的母亲据说是个财主家的女佣,被财主看上,成为其情人,后来有了布吕赛弗。布吕赛弗从小被人歧视,骨子里自卑感很强,但同时,也养成了他阴险毒辣,虚伪的性格。
布吕赛弗最初只是个小兵,后来,他的上司看上了他的母亲,为了拉住这个靠山,他竟然给自己母亲下了迷药送到上司床上。当然,事后他母亲因为在他生父家一直受排挤歧视,再加上他的巧舌如簧,甘心做了那个上司的情妇。有了“便宜爸爸”罩着,布吕赛弗很快成为了一个中队长。而这时,他又捕捉到机会,追求一个更高位上司的,丑陋女儿成功,再次有了晋身的机会。如果只是这样,也只能说,他为了成功什么都舍得出去。可在他成为将军,进入帝国贵族行列后,他先后给两个自己都该叫“爹”的人栽赃陷害,杀了两个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人。可偏偏他又表现得十分正义,被称为大义灭亲。
当然,这些伎俩只能糊弄那些小人物,对于三大家族乃至其他沉浮有年的帝国贵族来说,这实在是小儿科!所以,贵族圈里都十分鄙视他。可他也不在乎,百折不挠的试图往三大家族里钻,只是没有成功。看到他企图勾引自己,琳达没有当众发火,可没想到他竟然敢拉住自己,不由得有些生气。“请放开,布吕赛弗将军,我想,你不希望我失礼吧?”当着这么多贵族,特别是还有自己家族的对头,琳达自然要保持自己的风度。在蒙拓帝国的传统中,有异性表达对自己的爱慕之情乃是值得骄傲的事,只要对方没有过分失礼,就要好言以对,否则就会被看做小家子气,没有教养。布吕赛弗也是吃定了琳达这一点,才敢这么放肆。他其实很了解女人,被他迷住的贵族女人,有许多。但他还是希望能更直接的进入三大家族的圈子,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更加接近最高权力!
“别这么说,知道吗琳达,我早就被你迷住了,自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深深的被你吸引,无法自拔……”他在“深情告白”,琳达几下甩不脱,周围围上来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琳达心里愤怒准备拨开他那讨厌的手时,突然“啪,啪!”清脆的两个嘴巴声,抽懵了布吕赛弗,惊动了在场的其他贵族。一个高大俊朗的年轻人,一把抓住布吕赛弗的手,用力一攥,就迫使其松开了琳达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