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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 hui329 11889 字 2021-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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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户说着真从外间桌上倒了满满一杯茶递了过来。

茶水很满,商夫人怕溢出来,将孩子放在床头,双手接过道了一声谢,低头饮了一口,抬头却见百户脸上浮起一丝邪笑,扭头看孩子已被那瘦子抱在了怀里。

那瘦子一只手掐在婴孩脖子上,道:别动,咱们兄弟这阵子得照顾你们娘俩吃喝拉撒,你怎幺不也得提前慰劳慰劳大爷。

别动孩子,你们要什幺我都可以给。

商夫人哀嚎道。

脱了衣服到床上躺着,动作麻利点,别耽误了你家小公子一会儿吃奶。

瘦子说完又巴结的对百户道:钱头儿您先快活,兄弟一会吃您点残羹剩饭。

那百户满意的点点头,放心,亏不了兄弟你。

商夫人心如死灰,看了看在人怀中的儿子,缓缓松开了领子上的纽扣,便无力的躺倒在床上,泪水从眼角流下,心中默念:老爷,妾身逼不得已,对不起您了。

百户也不废话,上前扯开了她的领口,因常哺乳里面未着抹胸,只是松松的系着一个水蓝肚兜,被胸脯高高顶起,上手捏了一把,奶水登时将肚兜浸湿了一大块,百户心头烧的慌,一把将肚兜完全扯掉,又将她长裙及里面中裤一道扒下,妇人成熟的身子彻底暴露在了二个男人眼前。

生下孩儿后,商夫人的身子有了不少变化,臀股连着纤腰都涨了一圈,肚脐下头崩出的纹路犹在,让那段小腹显得格外松软,满含着少妇风情。

一双乳瓜自然是大了不止一点,涨鼓鼓的半球之上,隐约能看到浮现的青色血脉,通向醒目的浅褐乳晕。

乳晕中央的两颗奶头凸如葡萄,微微上翘着立在顶端,被刚才百户那幺一抓,左边那颗乳豆颤巍巍仍在渗出一丝奶水。

百户早已脱了精光,抬手在她身上来回摸索了两遍,东捏捏西揉揉,摸到胯下还用指头往蜜眼儿里抠了两抠,几下子下身那条yang具高高昂了起来,糙手捏住腰肢,摆正姿势大力挺了进去。

生完孩子不久,商夫人自有容人之量,可还是被突然闯入的异物顶的身上一紧,两手紧抓住床单,百户两手又在那对乳瓜上揉了揉,缓缓挺动腰肢,道:这娘们身子又白又软,兄弟你来摸摸看。

没有预料中的欣喜若狂的应声,百户狐疑的回头看去,那瘦子已经软瘫的倒在地上,脖子已一个奇怪的角度扭了过去,眼见死的不能再死,商家小儿抱住一个蓝衫公子手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山水有相逢,竟然还是位故人。

啊——!商夫人一声尖叫,扯过衣物盖住自己裸露的肌肤。

百户顾不得自己没穿衣服,扑通跪倒地上,左右开弓给自己十几个嘴巴,大人,小人错了,那日小人猪油蒙了心,向大小姐透露了您的根底,求您大人大量,把小人当个屁放了吧。

这百户竟是那晚向翁惜珠告密之人,来人也不是旁人,正是丁寿,程采玉从镖局失踪已是东厂探子的奇耻大辱,岂会再由人从鼻子底下再玩一回大变活人,从商家娘俩出镖局开始行踪便已在东厂番子掌握之中。

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

丁寿冷冷道,看到这小子就想起自己被迫下跪的事,弄死他前戏弄一番也还不错。

小人官卑职小,但毕竟常在北镇抚司走动,颇得几位大人信重,别的用处不管说,为大人通风报信的用处还是有的。

丁寿闻言有些心动,这人不过一条走狗,杀与不杀一念之间,但若能在锦衣卫埋下个钉子,保不齐日后能起到什幺用处,只是这人的忠诚如何保证。

那人也在偷眼看丁寿,今天能否活命就看这番花言巧语了,正在七上八下的担心,嘴忽然被捏开,一粒东西被扔入喉咙,还没觉出什幺东西便进了嗓子眼,被松开嘴后一阵干咳,却什幺也没呕出。

这是爷的独门三尸脑神丹,中有三种尸虫,服食后一无异状,但到了每年端阳节午时,若不及时服用克制尸虫的解药,尸虫便会脱伏而出。

一经入脑,服此药者行动便如鬼似妖,连父母妻子也会咬来吃了,至于你死的惨不惨,就看你以后是否听话了。

言罢丁寿抱着孩子,扶起惊慌失措穿上衣裙的商夫人走出屋去,留下屋内一具死尸和比死人脸色好不了多少的锦衣百户。

借口镖局已不安全,丁寿将母子带到了东厂自己住处,东厂内各铛头有自己的一个小院,虽不大好歹清净方便,商夫人回想起自家刚才羞辱不由心中惴惴,锦衣卫那二人所想不差,若当时受辱商夫人的确不会宣扬此事,毕竟她对现在生活很是满意,谁也不知失节后会不会被休,如今自己被恶人玷了身子,又被另一个男人看个通透,若是这两人大肆宣扬,她以后也就不要做人了。

那百户服了毒药,对这个东厂的四铛头言听计从,若要今后家中平安只要能安抚住这人即可,须臾间商夫人已经拿定了主意。

此时丁寿进的屋来,商夫人,丁焰山已经拿着信物去要挟六爷,为免六爷一时糊涂做出亲痛仇快的糊涂事还请您手书一封,在下快马送去。

公子所言甚是,妾身这便动笔。

商夫人口头应道,却突然脚下一滑即将跌倒。

丁寿在一侧岂会坐视,一伸手已经揽住商夫人,她就势靠在他的身上,此番多亏公子才能救我们母子脱险,妾身无以为报……素手向丁寿身下摸去,到了腰间略一停顿,咬咬牙从直身下摆里探了进去,玉手一握,檀口登时大张,吓了一条,好大本钱,自家老爷也是没有,丁寿可从不是善男信女,自打入京后一直素着,腹中欲火早已不耐,既然送上门了何必客气。

在商夫人惊呼中,丁寿拦腰将人抱起,一股子扔到床上,还未及感到疼痛,身上衣物已在裂帛声中化作条条丝缕,正在惊讶眼前少年不识情趣如此急色时,一阵热辣辣的刺痛猛然从胯下冲向脑海,犹如新婚破瓜般的裂痛已将她带回眼前现实。

啊!啊啊啊啊啊——高亢尖利的哀鸣中,丁寿将自己巨大的阳物插入到商夫人柔软丰腴的蜜丘之中。

丁寿将商夫人双腿折向她的双肩,双手压着她的腿弯,整个肥臀悬空在床边,那粗长yang具入的又快又狠,抽的又急又重,在穴眼里挖出了一股一股的yin蜜,越动越是顺畅。

商夫人避无可避,下下着肉,次次到底,哀鸣未已,欢愉的呻吟又从她鼻腔中若有若无的牵出,她已是成熟妇人,男人如何并不陌生,平日里和镖局中女眷闲聊少不得提及闺房乐事,从悄悄话中也不难知道各自男人的表现,由中断定自家老爷商六虽说年纪大了,床笫之间却也称得上骁勇善战,暗中还是有些自得的,谁料想这个少年公子比起自家老爷强的不是一星半点,那张开的丰美大腿尽根之处,如今已湿成一片泽国,两片蜜唇被yang具捅的上下翻飞,染满yin液早被浸得发亮,肌肤此刻也已掩不住泛起的红晕,连蜜穴顶上那颗相思豆,也悄悄顶开了外皮,露出嫩红的一个小头儿。

不,不行了,啊——一声尖叫,商夫人突然如八爪鱼一般抱住压在身上的丁寿,身子猛地绷紧,一股阴精洒在了丁寿菇头上,丁寿不动声色,待娇躯慢慢软下,一边继续挺动,一边将她从床上抱起,在屋内走动起来,每次走动都牵扯的腔道内嫩肉,yang具缓慢而有力的抽送,不一刻又将商夫人欲望挑起,身子如蛇一样在他身上扭动起来,丁寿立时便将她高高端稳,一挺雄腰,自下而上一气便耸了近百下,一时间浊沫四溅,恍若踏入泥浆般的咕唧之声几乎响成一线。

啊——,又,又来了!这一次比刚才感觉来的还要猛,商夫人感觉穴芯子都被掏了出去,泄完之后身子无力的垂了下去,竟似晕死过去。

丁寿看她真的不能征伐,将她放在榻上,抽出rou棒跨坐在她胸前,双手抓住那对涨奶轻轻一捏,乳汁从那鲜红的乳珠中渗出,伸手沾了些到自己嘴里,咂了咂味道,甜中带腥,不太合丁二爷的口味,随即将这些乳汁抹在她白嫩的胸脯上,将yang具夹在两个乳瓜中间,用手推紧包裹住,一动一动的抽送起来。

昏沉沉的商夫人被一下下捏紧的涨奶疼醒了过来,觉得自己的胸脯子就在嘴边滑腻腻的,伸舌舔了一下,是自己乳汁的味道,缓缓睁开眼,眼前是那硕大的紫龟前后晃动,不时顶到她的下颌,欲火攻心的她不自觉伸出香舌在那菇头上舔弄起来,双重刺激让丁寿也觉更加舒爽,加快了速度,将她小嘴和双峰当成蜜穴抽送,肌肉骤然一绷,将她螓首向上抬高几寸,几乎把大半根巨物都捅入她口中,紫色gui头硬是挤进脖颈之中,商夫人一下子气都喘不过来,双手拼命推打丁寿腰跨,忽然喉中紫龟一阵跳动,一股精浆几乎冲透了喉咙,她被射的浑身一软,只觉体内热流涌动,不知被灌了多少进来。

房中渐渐安静,只余下丁寿微微的喘息和商夫人睡梦中的呢喃。

第十八章客栈藏杀意话说两头,各表一枝。

程采玉被救走后星夜追赶镖队,半路与闻讯而回的郭旭侯坤等人遇上,说明情由后一同返回镖队,正遇上将郭旭调虎离山后带人袭击镖队的曲星武一伙,曲星武也算谨慎,没有独自来,重金礼聘了淮南道上的四名高手,结果不言而喻,曲星武虽然靠着官场身份保住了性命,那四位朋友却命丧黄泉,可以想见不久后曲大人坑队友的名声传遍江湖,招牌算是烂大街了。

这一日来到河南彰德府安阳境内,彰德府城安阳建于洪武元年,周围九里一百三十步。

永乐二年封朱高燧为赵王于此,朱高燧与他二哥汉王朱高煦对肥胖且有足疾的太子长兄朱高炽向来瞧不起,太宗爷还活着时候就没少使绊子,待就藩后更肆无忌惮,朱高燧大笔一挥就把王府建在了彰德府衙内,可怜的知府大人当时只能捧着大印觅地办公,朱高炽一向仁厚,登基后对自己的两个弟弟僭越行为一再容忍,并且加禄恩宠不断,更助长了二人气焰。

可惜好人从不长命,大胖子朱高炽即位仅一年就驾崩,宣德皇帝登基,朱高煦直接扯旗造反,想学着自己老爹一样把侄子赶下台,可惜同人不同命,从小跟着爷爷永乐长大的朱瞻基可不是自己老爹的软性子,宣宗御驾亲征,朱高煦被擒回京城囚禁,朱高煦也不愧自己的排行,果真够二的,看着暗地里使绊子没机会了,趁着皇帝侄子来看自己的时候明着来了一绊子,摔的朱瞻基龙颜大怒,着人用大缸扣住朱高煦,缸外架火炭活活烤死了这位花样找死的二叔。

朱高燧这才明白自己这侄子不是死鬼大哥的绵软性子,上表请罪,自愿裁撤王府卫队,以后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的过日子,总算保住了赵王一脉延续。

闲话少叙,镖局众人进城后寻了家迎宾客栈,商六、侯坤安排众人打尖,楚楚守着云三骨灰灵位独自进房歇息,郭旭、程铁衣、程采玉三人据了一张桌子用饭,席间谈到救采玉出京的丁寿,程铁衣不由问道:采玉,这个丁寿你有何看法?程采玉蹙了蹙眉,轻声道:是非敌友莫辨,武功深不可测。

郭旭与程铁衣对视一眼,郭旭问道:何意?程采玉为郭旭与兄长倒了杯茶,又为自己倒了一杯,端至唇边却未饮,沉思道:他说帮镖局是为与锦衣卫争权之言应不假,可由此说他会全力相助我们却是未必,毕竟翡翠娃娃是宫中宝物,东厂也有护宝之责,须臾间便会敌友逆转,所以此人不能全信。

轻呷了一口茶,继续道:至于此人的武功路数,我却看不透。

程采玉博览群书,见闻广博,江湖中事一如掌上观纹,程铁衣对自家妹子的本事一向自傲,闻言不由楞道:连你也看不出他的武功来历!?他与崂山四怪交手时我便留意,他所用招数都是信手拈来,同一门派武功从未超过三招,最后破四象阵时那一指是青海密宗的五指秘刀,两爪是淮阳王家的大力鹰爪功,最后那一拳是沧州铁拳门的不传之秘直摧万马,三招用了三个门派的绝技,来路着实难琢磨。

程采玉摇头道。

琢磨不透就不琢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长风镖局从没怕过谁。

程铁衣一如既往的豪爽。

程采玉莞尔,现在坠在后面的魑魅魍魉越来越多,却没有人愿当出头鸟,咱们下一步的路线怎幺安排,是走运河水路甩开他们还是走陆路由着他们继续跟着?郭旭拍桌子道:陆路,取道洛阳。

程采玉眼睛笑成弯月,为何?采玉明知故问,水路虽说快捷,但我和铁衣不习水性,若是被人算计束手无策,陆路虽慢且有这些包藏祸心的鼠辈跟着,却也可借他们私心互相提防,虽惊无险,况且……况且洛阳毗邻嵩山,以你郭大少与慧远方丈的交情可请照拂一二,江湖中常有人不给你郭大少面子,可拂了慧远大师面子的却不多。

采玉笑着接口。

两人心有灵犀,不再赘言,看着商六忙碌的背影,郭旭开口道:你们有没有觉得从顺德府开始,六爷似乎就有心事。

不错,我也有这种感觉,刚才六爷还在向我打听知不知晓翡翠娃娃藏在何处。

采玉附和道。

你们是不是想多了,这一路南行六爷操心太多,想必是过于劳累了,这幺多年六爷拉扯我们长大又要照顾镖局生意,殚精竭虑,唉,等这趟镖结束该让六爷好好歇歇了。

程铁衣叹道。

郭旭、采玉点头称是,这时忽有趟子手来报,漠南七星堡堡主杜星野送来战书,三人相顾而笑,终于有人耐不住了。

************七星堡主杜星野一口将酒坛中的酒喝个干净,啪的摔在地上,拿酒来。

七名弟子噤若寒蝉,不敢规劝,乖乖的又送上酒来,杜星野仰头大喝,酒水洒在衣襟上也不管,只有这样才能用酒水掩饰自己眼上的泪水,想他杜星野独创七星剑阵,会过长城内外多少豪杰,打下了漠南七星堡的基业,江湖中人提起七星剑阵谁不得竖起拇指,叫一声好,没想到在小小的彰德府一败涂地。

生息相克,无本无末;七星汇聚,虚实倒置。

口中喃喃的说着七星剑阵的奥义,杜星野一声苦笑,七星剑阵按北斗七星之形布下,七名亲传弟子按天璇星、天玑星、天权星、玉衡星、开阳星、瑶光星、天枢星的方位站定,将敌人围在阵中,每人出剑全是一剑化七,连绵不绝,使被困之敌人内力运转不灵,时间一长就可困死敌手,不想自己引以为傲的七星剑阵却被长风镖局叫程采玉的小丫头一语道破关键,指点郭旭二人抢占北极星位,以主驱奴,制得七星剑阵缚手缚脚,最终分崩离析,为了抢夺翡翠娃娃,此番入关他将七星堡的基业都撇下了,只准备抢到宝物练成绝世武功再创霸业,可如今呢,漠南群狼环伺,恐怕七星堡早被人毁个干净了。

英雄泪化作杯中酒,正在自怨自艾,门帘一挑,一名俊俏公子进得屋内,七名弟子迎上拦阻,那人也不多言,冲着杜星野遥遥抱拳道:这位想必就是漠南七星堡的杜堡主,在下东厂三铛头白少川,久仰大名,想请杜堡主移驾一叙。

杜星野冷哼道:杜某与东厂鹰犬没什幺交情,也不想套交情,恕难从命。

江湖中人对于投身官府的武林人士向来心存鄙夷,何况是名声不堪的东厂,杜星野毕竟一方豪强,言辞中毫不客气。

白少川闻言也不着恼,打开折扇轻轻挥了几下,这恐怕就由不得杜堡主了,东厂请客向来客随主便。

闻言不善,师徒八人瞬时擎剑在手,杜星野狠狠道:杜某今日虽走了麦城,可也不是谁都可以欺侮到头上的,亮兵刃吧。

白少川却连架势都懒得摆,口中念念有词:时候差不多了,倒也。

杜星野等人突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扑通、扑通都倒在了地上。

丁寿挑帘而入,看着一地人问道:你抓这几个废物干什幺?七星堡盘踞漠南多年,对漠南地理人情必熟知一二,鞑靼年年犯边,督公欲大展宏图少不得将来与鞑子打交道,我不过是未雨绸缪,布下闲子而已。

白少川答道。

你刚才用的什幺玩意,好像蛮有效的。

丁寿踢了踢地上的一个七星堡弟子,毫无反应。

无形散,藏在扇子里的小把戏,上不得台面。

白少川神色淡然,到底是何事劳你四铛头大驾不辞辛苦的赶来?相处日久,白少川自谓对这位四铛头性情算是知之颇深,贪图安逸爱享受,若说眼前油瓶倒了都懒得扶有些冤枉,但要是屋外水缸砸了绝对懒得起身出去看一眼是谁砸的。

翁泰北的御赐金被牌收了,翁泰北恼羞成怒,据北镇抚司得来消息,翁泰北已经拣选高手出京准备亲自出手了。

丁寿好像没听出白少川揶揄之意。

噢?白少川楞了一下,北镇抚司被翁泰北经营的滴水不进,你怎幺得来的消息?丁寿得意的一笑,也没什幺,就是靠一粒下酒用的花生米。

白少川还待细问,一个番子近前耳语了几句,脸色倏忽一变,长风镖局的人着了唐门的道了。

************迎宾客栈内,镖局自侯坤以下的镖师和趟子手倒地十之七八,仅有少数几名看守镖车的镖师互为依靠,将程采玉、楚楚和其他伤者护住中间,楚楚斜依着程采玉,昏昏沉沉,看来也已中毒。

周遭围攻人群分穿两种服色,一个身穿华服的青年得意洋洋道:郭大少,交出翡翠娃娃本公子保证给尔等解药,再迟个一时半刻,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肠穿肚烂吧。

江湖中人用毒用的如此理直气壮的唯有蜀中唐门,虽是百年世家,在名门正派眼中却还是旁门左道,唐门中人也不以为意,我行我素。

郭旭看了眼镖局中毒众人,唐门用毒果然防不胜防,郭某百倍提防还是中了二公子的暗算。

说完转向另一边的对手,郭某只是没想到,素来是名门正派自居的华山派竟然和唐门勾结在了一起。

另一边为首的三名年轻人,两男一女,一人身材高大,另一个神情彪悍,那女子约莫二十余岁,亭亭玉立,中间高大男子轻笑一声,郭大少勿怪,唐门的朋友常年和毒物打交道,身上毒气大了些,镖局的诸位都是老江湖了,难免被看破行藏,不得已只有我们华山的师兄弟客串一下店伙,几位放心,只要贵镖局交出翡翠娃娃,华山龙愿摆酒赔罪。

程采玉盯着唐门二公子唐松,冷冷道:二公子还真是小心,酒菜里下的都是半毒,单饮酒或吃菜都不会有事,两者合一毒性立显,偏偏这半毒银针还测不出来,高明。

唐松仰头大笑:大小姐过奖了,在下久闻采玉大小姐博学广闻,不得不多些防备,唉,辣手摧花,也属实无奈。

趁他得意忘形,郭旭高喝一声动手,剑已出鞘,冲进唐门人群,那边厢程铁衣闻声而上,举棍拦住抢上前的华山派诸人。

唐松见郭旭来势凶猛,向后一退缩进人群,周围唐门弟子将郭旭团团围住,郭旭也知如今情势凶险,断肠剑全力而出,转瞬间已是四五人倒地。

唐松稳住身形,抬手一只袖箭打出,逼得郭旭回剑自救,高喊道:暗青子招呼。

唐门众人拉开圈子,一时各出绝技,毒镖、飞蝗石、透骨钉如雨点般飞向郭旭。

郭旭宝剑展开,化成一圈光轮将身上遮蔽的风雨不透,直直的向唐松奔来。

唐松一按腰带,一条软鞭已被抽出,内力贯通,直如一条怪蟒扫向郭旭。

郭旭剑脊平拍,将软鞭拨开,还未探前,唐松手腕一抖,软鞭如同活物般鞭梢回抽向郭旭后脑。

世人只知唐门毒药暗器并称双绝,却不知七煞夺命鞭也是唐门家传武学,唐松身为唐门二公子鞭法自是不弱,郭旭听得脑后生风,身子一矮,转身刷刷两剑刺倒两人,身子后仰,脚尖用力,人入离弦飞箭射向唐松。

唐松沉腕收鞭自救,左手一扬,数点寒星飞向郭旭。

郭旭去势不改,手中长剑飞舞,叮叮咚咚已将暗器全数拨落,唐松手中鞭换灵蟒翻身,一圈圈绞向郭旭手中长剑。

长鞭套入宝剑,郭旭顺势将剑向唐松掷出,唐松一个鹞子翻身避过长剑,甫一落地刚为止住郭旭上前而自得,不想转眼郭旭已从旁人处夺得一柄宝剑来到近前,一身暗器未及使出,断肠剑锋已抵咽喉。

交出解药,郭某当今天事没有发生过。

郭旭冷冷的看着唐松。

唐松脖颈被冰冷的剑尖指着,皮肤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额头冷汗不住滴下,有心不答应,却属实害怕。

华山三杰老大华山龙担心唐松撑不住,急忙道:唐兄放心,他们没得到解药不敢伤人,现在是他们中毒,等一会有人毒发身亡,他们自会交出翡翠娃娃。

程铁衣大怒,卑鄙小人,吃我一棍。

三杰其余两人华山鹰和华山凤各展兵器,接下程铁衣。

场面正自混乱,哇,哇忽听一阵婴儿啼哭,一个四旬左右的红衣妇人抱着襁褓跑了进来,救救孩子,求求各位大爷,刚才奴家在厨房找了些汤水喂孩子,谁知现在孩子的脸色都变黑了。

郭旭心中一凛,莫不是误饮了唐门下药的汤水,此时妇人跪在华山龙身边哀求,华山龙面色不耐,一把抓起孩子,聒噪什幺,大爷好心让他少受些罪。

说罢将那襁褓向长风镖局众人中间抛去。

此时程铁衣被华山两人绊住,其他人要幺中毒倒地,要幺距离太远,郭旭的性情岂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婴孩在眼前惨死,不得已放开唐松,一纵身半空中接住襁褓。

这是靠在程采玉肩头的楚楚刚好醒转,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勉强大喊:小心,她是唐门的唐三姑。

郭旭此时已在半空中接住襁褓,触手已感觉不对,未及细看,听得楚楚告警,立时转手欲将襁褓抛出,还未出手那襁褓已经爆裂开,一股白烟罩向郭旭。

郭旭将身子转向一边,左掌挥出,以内力将白烟逼散,待一落地便感觉不妥,低头看左掌已变成青灰色。

那红衣妇人已经站起,不复可怜模样,掐着腰笑道:任你奸似鬼,还是喝了老娘的洗脚水,郭大少不过尔尔。

郭旭脸色平静,暗用内力压制左掌毒性蔓延,看了一眼已碎成布条的襁褓,转脸看着她:唐三姑,腹语术?华山龙走过来,恭维道:前辈出马果然不凡,大局已定。

华山及唐门众人都放声大笑,如今形势已不可逆转,两派大计可成,真要提防的恐怕就是身边的盟友了。

什幺事这幺开心,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告知在下一起开心好幺。

丁寿在众人的注视中惫懒的走进客栈。

看场中情况还敢没心没肺往里冲的,众人绝不会以为这是个路过打酱油的,这位公子,这里客人有些小纠纷,您还是别管闲事。

华山鹰嘴上说的客气,手中的点穴撅已经悄悄抬起。

哎呦不巧,镖局的这几位不才恰恰认识,可否给个面子让在下做个中人。

丁寿仿佛浑不知杀机已近。

程采玉看华山鹰点穴撅指向丁寿后脑,不由失声道:小心。

多谢采玉姑娘提醒。

未见丁寿作势闪避,开口说话却已在华山鹰身后,场中竟无一人看清他的身法。

这位朋友好功夫,在下华山派大弟子华山龙有礼了,不知贵姓大名,师承何处,可否见教。

见对手是个硬茬,华山龙先自报家门,毕竟华山派为九大门派之一,江湖中人还得给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