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苏站在原地怔然好久,低头看了看怀里昏睡的小鲛,眼底隐隐约约又糅杂进了几分晦暗不明。
拂苏并说不清楚此时此刻自己内心的感受,但还是决定先出去再说。
于是,他沿着原路返回,步伐不自禁地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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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倒霉起来,大概是什么不好的事情都会被自己给碰上。
譬如现在,林微绪想自己大概是真的倒霉过头了吧,不然不会一语中的在这山洞里头再一次迷路了。
明明进山洞那会很顺利,但现在她绕着奇形怪状的山洞岔口反复地走了几次,却始终都没能够找到出口。
想要靠水声找到路更是不切实际,因为这山崖底下山洞无数,四面环水,不管是身处哪个山洞,都能听得到忽远忽近的水滴声萦绕耳膜,简直魔音绕耳。
仿佛是在跟自己较上劲了,林微绪一次又一次地绕着山洞寻找出口,愣是从山崖一边给绕到了另一头去,非但没找着路,还越走越远,距离出口更是遥遥无望。
最后光顾着往岩石壁上标记痕迹免得自己再转回来,完全没注意脚下石子,林微绪猝不及防被石子崴到,整个人随之失去重心摔了下去。
那石子尖锐,正好抵着崴了脚的靴子侧面狠的一撞,脚踝不知被怎么划到了,一瞬间痛得倒抽了口气。
再加上山洞地面碎石很多,林微绪摔下去时,手掌连带着碎石猛地往前推了一下,这下更是手心手指全都被碎石磨损,几处皮肉还渗出了血。
林微绪伏在地面上,缓缓地喘了一会气,让自己尽量平复下来。
过了半晌,她才咬紧牙关支撑着自己起来,喘息着往一旁湿冷的石壁靠坐下来,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的手心。
手心被压出不少碎石压痕,有几颗碎石还沾在她细薄的皮肤表层。
林微绪垂着颈脖,很冷静的把手心里的碎石挑出来,再撕下披风布料,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包扎的时候,手指又疼得微微发着抖。
林微绪单只手包扎,怎么也绑不好,屡试屡败,最后终于一把扯下了那块布料,没再管手上的伤。
她想站起来接着寻找出路,但人刚站起来,右脚脚踝那里疼痛直面袭来,腿脚一软,林微绪不得不撑住了岩石壁跌靠下去。
重新靠在石壁底下,把染了血的鞋袜脱下来,低头看到,脚踝那里的伤口比她想得还要严重,别说动了,碰一下都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