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绪静了静,抬眸问,“迟小侯爷,您的喜好还停留在小时候?”
“别装。”迟映寒没和她客套,兀自坐了下来,一边斟酒一边说,“原本我的确以为某人当了国师总该长大了,但我家那位老头说了,某人即便当了国师,成日里还老往城里有名的糕点铺跑呢,这还不是为了迁就你。”
林微绪:“……那我可要谢谢你的迁就了。”
迟映寒很波澜不惊地接下了话:“应该的,谁让你我有着一同被罚跪于皇陵寺庙,被人像看猴子一样围观了一整日的过命情谊呢。”
往年糗事再次被迟映寒冷不丁提起,林微绪听完,二话不说要抽出鞭子。
“切磋武艺这种事回去再干,先吃饭。”迟映寒一边说着,相当从容不迫地斟了杯酒递到她面前,一副再气定神闲不过的语气,就好像是林微绪在无理取闹。
明明按照确切的年纪来算,林微绪是比迟映寒要早出生两三个月的,小时候迟映寒虽然偶尔也不怎么服气林微绪,但大多时候还是愿意跟林微绪站同一阵营听她话的,现在可好,反过来一副比她年长的姿态。
不过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真的像是在跟他闹气,林微绪决定不跟这厮一般见识。
她重新坐了下来,开始用膳。
迟映寒如今虽然嘴欠了些,但从另一个角度看来,迟映寒变得沉稳幽默了许多,让林微绪觉得跟他聊什么都挺心情放松的。
用过膳后,林微绪直接问起迟映寒,关于京城里头的确切状况。
毕竟在此之前,她就只是在莲花岛上听灵翼禀报他打探到的京城消息罢了。
“这还没回京呢,这位国师大人,别给我压力行吗?”
林微绪很没良心地看他:“我给你什么压力了?”
迟映寒小酌了一杯,搁回酒桌上,不疾不徐地跟她讲:“你要从我这知道什么,得明码实价,公平交易才行,好歹是个国师大人,咱能不能别这么不懂规矩?”
林微绪静静听他讲完,总算是听出了他话里话外的言外之意,冷漠无情地说“哦”,指尖下弯,笃笃敲了两下桌面,说,“把你的明码实价讲一讲。”
“譬如——”迟映寒认真想了下,“正好今晚鲤江有一场庙会,我一个人去总觉得奇怪,就有劳国师大人作陪了。”
林微绪唇角微扬,淡淡地笑了。
她也没说“好”与“不好”,直接执起酒杯,无可奈何地敬他一杯,干脆利落地喝了。
这人可真是会拐着弯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