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他的属下,平时有什么事也都是绕开药阁走的。
基本上除了宁殷自己,并没有人敢往这儿来。
而让宁殷有些讶异的是,拂苏看着年少,进了药阁后,却只是平平静静地梭巡了一遍周遭。
他眼神平淡无澜,似乎药阁里的一切都未能激起他半点反应。
“别客气,随便找个地方坐。”宁殷跟他说了声,径自进里阁把尚未调养成功的几瓶毒药取过来。
此时拂苏已经坐在一张桌案前,好像环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吸引他目光的东西,一副兴致缺缺的懒散样子,半点没有在林微绪跟前时候的积极。
宁殷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递给他一瓶毒药,“你尝一口。”
拂苏接过来喝了一口,抬头索问:“秘密。”
宁殷:“……”
这鲛人知道自己喝的是毒药吧?
秉着“负责任”的作风,宁殷盯着拂苏片刻,确定他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方才面不改色道:“林微绪小时候第一天学骑马,把自己摔哭了。”
拂苏静了一瞬,唇角轻微地抹开弧度。
他微微低头,认真地看着手里的毒药罐子,几根手指呈微曲,轻轻地摩挲了两下瓶身。
宁殷把毒药提取的几味毒跟他讲解了下,问他喝下去感受如何。
拂苏悠悠地回答:“还可以。”
“……行吧。”宁殷接着给他试下一瓶。
拂苏没什么表情地喝了,再次抬头。
“虽说你家大人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有一样是她从小怕到大的——跳伞。”
拂苏的睫毛轻轻地下垂,投落下一小块阴影,他有些专注地看着瓶罐上的绣纹,指尖慢条斯理地勾勒,问得也特别慢:“大人会怕哭吗?”
宁殷发现这小鲛人怪天真的,不禁笑道:“你觉得这世上有人能逼得你家大人把弱点暴露出来吗?”
拂苏不置可否似的,施施然眨动了一下眼睫,并没有接话。
之后宁殷又让拂苏试了好几种毒。
试到后面,拂苏好像喝到了一瓶不太对劲的毒,拂苏有些费劲地眯了眯眸坐直起来,“这瓶毒药……加了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