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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两极 aksen 13479 字 2021-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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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鸿轩讪讪地退后,宋斯嘉则索性连早饭都没吃,换身衣服,直接走出家门。

后来丈夫虽然道了歉,但两人心头始终都留下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是两人从恋爱以来三年多里最严重的一次矛盾。

当然,尽管还处于冷战期,但齐鸿轩还是很关注妻子的动向。今晚她要和前男友吃饭的事并没有瞒着他,他明面上显得豁达,心底却十分不快。

宋斯嘉简单交待过恋爱史。她和这个叫俞鸣的男人谈了八、九个月恋爱,后来又和一个理论物理领域的博士生谈过一年半。她坦承和这两人恋爱时,除了插入以外的其他性接触基本都有过,两任男友都曾抚摸过她的全身,她也给两人都口交过。

想到今晚和妻子共进晚餐的男人,曾经把肉棒塞到她嘴里,齐鸿轩心烦意乱。

新婚夜发现妻子还是处女,他惊喜不已,对妻子所说的曾经和前男友们的亲密举动,自诩大度地不以为意。但成功取得一血的志得意满渐渐褪去后,他发现自己还是有些介意,巴不得妻子在遇到自己之前,能保持幼儿园级别的纯真,最好是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

口交是很亲密的接触,妻子在面对这样一个男人时,会不会有别样的心动呢?

毕竟她舔过这男人的肉棒,嘴里也曾含着他的精液,她可能完全没有任何触动吗?

从宋斯嘉的描述来看,无论是俞鸣,还是后来那个物理博士,都是很优秀的男人。当年他们既然能打动她,想必也有很强的魅力。妻子当初能保持处女身,虽说是因为没有感觉,但很大程度上也得益于破处毕竟还是需要一点决心。处女状态保持得越久,形成惯性后,越容易守住。现在她已经不是处女,没啥可守的,再加上最近夫妻间的关系略显紧张,万一她一时冲动,擦枪走火,那可怎么办?

享受过妻子在床上的风情,齐鸿轩一想到宋斯嘉有出轨的可能,顿时坐立不安,焦躁不已。

毫没来由的,齐鸿轩的脑海里清晰透出一丝不挂的妻子妩媚地靠在其他男人怀中的画面。隐约的担忧真实地扎在心口,万一妻子真和前男友旧情复炽怎么办?

万一那男人在床上很厉害,征服了妻子怎么办?宋斯嘉在生活里端庄高雅,但到了床上可是很有野性的,她会不会被操得高潮迭起?她会不会承认自己是那男人的母狗?女人的心跟着阴道走,万一妻子起了别的心思怎么办?

这时,齐鸿轩甚至都忘记了沈惜的威胁。

是不是该打个电话,试探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妻子什么时候才回家?

整个晚上齐鸿轩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如坐针毡,满脑子胡思乱想。

春节里,各种聚会很多,时不时就会聚会里遇到某个多年不见的旧友。这种久别重逢,有时是莫大的惊喜,有时是悲喜交集的感慨,有时则是平淡如水的无所谓,个中滋味,不一而足,外人也无法理解。

望着酒店大堂咖啡厅里正和几位老同学侃侃而谈的孙易峰,巫晓寒恍惚的有些不敢相认。

这些年她与沈惜联系密切,见证了他从少年老成的高中男生步入而立之年的点滴变化,有种“润物细无声”的错觉,所以看不出他身上的变化究竟有多大。

但面对十多年没见,神态气质都与往日大相径庭的孙易峰,难免会有沧海桑田的感慨。

孙易峰是奉孝县农村出来的,凭借优异的中考成绩,被中宁一中录取。离开相对落后的县城,来到繁华的市区,对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来说,很容易会变得局促不安。巫晓寒初见他时,他还是个淳朴的农村孩子模样,无论是穿着还是神情,在那些城里同学面前,都清晰地显出区别。

现在的孙易峰,意气风发,从容不迫,隐隐还带着些富贵官气。

当然巫晓寒也只是有了些小小的感慨而已,曾经的那些爱和伤完全没有扰乱她的情绪。

她现在更关注的还是自己胸前的异状,按说差不多应该已经干了,但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射满精液的胸罩直接覆上双乳的瞬间带给自己的奇妙感觉。

转眼已经是初五,假期剩下不到一周,巫晓寒这几天想尽办法挤时间和沈惜约会。初三晚上成功地扮演妓女,昨晚她又在他家待到接近午夜。今天下午也不例外,一个小时前,她正骑在沈惜身上,用肉穴紧夹了他的肉棒疯狂地扭动身躯。

在沈惜快要射精时,巫晓寒灵光一闪冒出个主意,她让沈惜最终射精在胸罩里,然后又赶紧戴上胸罩,全部精液就都直接糊在双乳上。她就穿着这身“加料”

的内衣,收拾整齐,赶来参加同学会。因为今晚还要玩个别的花样,所以两人特意没有一起过来。

胸罩有些部分是镂空的,一路上都感觉有些精液顺着空隙淌了下来,凉飕飕的,胸罩是不是已经浸透了?贴身穿的衬衣也许也被沾湿了,穿得很厚,应该不会有气味透出来吧?

带着这些若有若无的微妙而奇异的悸动,巫晓寒带着一股偷偷做着坏事的兴奋,和几个凑上前来的老同学打招呼。

中宁一中04届6班出来的学生,经过这十来年的发展,大多是有出息的。尽管总还是能分出高下好坏,但并没哪个混得特别差,所以很少有人因为担心在老同学面前丢面子而不敢出席同学会。过去历次同学会,来的人都不少。今天也是如此,只要是人在中宁的,基本都说会出席。确定要来的有三十多人,剩下的或在国外,或在外地,不方便前来。

已经赶到的老同学有十几人,还有三分之二的人仍在路上。

春节里大家都忙,所以也没安排其他节目,只准备聚在一起吃顿饭。地方选在了兴味居胡家桥总店,这里无论是装潢档次、菜品规格还是服务质量,在中宁都是能排进前五名的,配得上这么一场同学会。

沈惋早到一步,见巫晓寒到了,赶紧过来挽着她走进咖啡厅,来到自己之前所坐的位子边上-=第壹版主小説站官網=——=м.dīyībāńzhū.ìň=——=第壹版主小説站官網=——=щщщ.dīyībāńzhū.īn=-孙易峰就在旁边,乍见巫晓寒,正和身边老同学聊得热络的他陡然刹住话头,那人见他神情有点怪,诧异地扭头,见是巫晓寒,立刻识趣地转过脸去,没有开腔。

巫晓寒毫不在意,大大方方坐下,很快就和同桌的几个女人聊得火热。

相反,就在离她不足五米位置的孙易峰却显得拘谨起来。不但是因为心底存了分主动提出分手的歉疚,更是在见到初恋后心底起了一丝异样的情愫。

读书时,孙易峰对自己很严格。高二最后一场期末考,他从此前连续两次年级第一直接落到第三,还被第一名拉开五分,这引起了他的警觉。经过一番认真的分析,他确定是因为恋爱分心而导致自己成绩下降,于是才生出了分手的念头。

如果不是因为真心喜欢巫晓寒,他可能高三一开学就会提出,正因为有感情,他才会犹豫再三,拖了近两个月,才在十月底狠心说出了“分手”两字。

后来,看着巫晓寒和有名的坏小子周旻混在一起,孙易峰当然也难过,但既然分了手,他也不想再藕断丝连。高考后,听说巫晓寒和周旻一起去了澳大利亚。

没想过,这一分别就是十多年,再也没见过面。

这些年,从同学口中,他也零星听了不少关于巫晓寒的事。也许是为了显示坦然和潇洒,孙易峰从不主动打听关于前女友的消息,但不动声色间也从不放过任何有关她的只言片语。所以,巫晓寒回国、结婚、生孩子、离婚、出国,这些事他都知道,只是不了解任何细节。

恢复单身,风韵甚至更胜当年的前女友就在眼前……孙易峰的情绪莫名蠢动起来。

也难怪他会有这种感觉。对妻子王静娟,他是越来越厌倦了。

不谙世事,天真烂漫,放在一个十八岁少女身上是可爱,但二十八岁少妇还是这副腔调,就让人无语。整天读的写的都是那些无病呻吟的东西,在床上又没有半点趣味,要不是她的父亲王启声曾是中宁市市长,看着像棵足可依赖的大树,当年孙易峰怎么可能主动去追她呢?

可惜,一步错,步步错,谁会想到当时春风得意的岳父这几年每况愈下呢?

王启声四十一岁成为中宁常务副市长,四十五岁升任中宁市委副书记、市长,堪称本派系内少壮派新星,眼看着前程似锦,甚至2009年底时还传出风声,他极可能将前往应林担任市委书记。

没想到,2010年年初,应林市发生了那场骇人听闻的官场大地震。王启声所属派系遭到沉重打击,从市委书记到市政府所在区的区委书记,再到两个副区长,外加一个全国百强县县长统统落马。私底下,不少官场中人将此次事件称为“应林事变”,声势之大震动全省,直达中央。

王启声虽没被牵连,但人生轨迹却因此遭遇巨大转变。为稳定形势,派系上层最终决定将根基更深,人脉更广,魄力更强的沈永华派去应林市坐镇,以收稳定局面之效果。为达成这一目的,他们甚至与其他派系达成妥协,让出原本确定将由沈永华出任的副省长一职。这样一来,本以为自己不久后将履新应林的王启声悲催了,不但市委书记宝座泡了汤,甚至临时再运作其他升迁都不可能。如此关键时刻,同时运作两个重要干部调动,动静太大,麻烦太多,派系只能决定将有关他的安排延后。

在官场上,或许真有气运一说。“应林事变”之前,王启声政绩炳然,春风得意,一路高升,是中宁史上赴任时第三年轻的市长。可在遭受这次打击后,他像是被下了蛊一般,开始连走背运。

不到一年后,又爆发东石新区管委会副主任的巨额受贿案。偏偏这个副主任是王启声一手提拔起来的铁杆心腹,这件事带给他很坏的影响,背负上了巨大压力。幸亏他本人在经济上没什么问题,经过组织调查避过一劫,但领导责任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的,在上级领导干部心中更是大大地丢了分。

此后几年里,他再没拿出过什么像样的成绩,相反中宁市还连续发生诸如榆顺县民营钨矿安全事故、奉孝县民办教师群体事件等问题,终于在2014年底,以不到五十二岁的年纪被发配去市政协,彻底坐了冷板凳。

孙易峰悔之晚矣。他之所以看准学妹王静娟,就是看中了他父亲的地位。他早就想好研究生毕业后要踏入仕途,不求刚开始的起点能有多高,但只要有人保驾护航,一路走下去肯定会顺利很多。

王启声在和未来女婿的沟通中,也清楚他将来的择业方向。在他读研究生的最后一年,王启声特意找他谈话,并透露了自己将赴任应林市委书记的可能,问孙易峰是不是考虑跟他一起过去。孙易峰当时觉得应该展示一下自己的志向和风骨,还特意拿捏了一下。王启声对他想留在中宁先锻炼两年,再找机会下区县,扎扎实实积累资本往上走的想法表示赞赏。

后来,王启声调任应林的事没了下文。但在孙易峰和王静娟结婚时,他毕竟仍是中宁市长。孙易峰顺利进入市人资社保局,毫无障碍地定级为副主任科员,并紧贴时间红线转为主任科员,刚满二十九岁就成为培训教育处副处长。所有这一切,当然是沾了岳父的光。但随着王启声的失势,他从单位里曾经的小红人瞬间变得可有可无,没人拿掉他现在的职务,但将来还想继续往上走,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平心而论,孙易峰现在还不满三十岁,身处现在的职务,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想想自己有个曾是省会市长的岳父,大好将来现在都已化为泡影,怎么不让人郁闷呢?

远的不说,就说现在正与巫晓寒搭话的翁明灏,只比自己大了几个月,就已经是市局警务督察处处长,堂堂三级警监,若非有足够硬的背景,怎么可能做到?

对外的说辞是因为他曾经立过大功。胡说八道!他是警务处的,又不是一线刑侦人员,大功是那么好立的?

再看看老同学沈惜的堂兄沈伟长,只比自己大两岁,年前调任苦溪县,一下子就成了一方“百里侯”。身为沈家长孙,又是贾海洲副省长的心腹秘书,尽管名义上只是代县长,但现在的苦溪,估计县委书记说话未必比他管用。

说起苦溪县,真是邪了门。这几年县里的经济蒸蒸日上,可两位掌门人偏偏一个老,一个病。县长王国骏已经病退,大好的发展基础全便宜了沈伟长;县委书记邹诚已过知天命之年,论年龄在全市七个区县书记中首屈一指,随时可能挪位置。等沈伟长踏踏实实挨过一年半载,稍有成绩,上面顺理成章就可以在市里为老书记随便安排个职位,然后把苦溪县完整地交给沈伟长。到时候,他就可能在一两年内,从省府秘书一步跃为县委书记。三十三、四岁的县委书记,正是大展宏图之机。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看看自己现在的局面,再想想当初和王静娟结婚的选择,孙易峰很难不生悔意。好在他也有些城府,心里百味杂陈,面子上却半点不显,照旧与老同学谈笑风生。

陆续又有十几位老同学赶到,其中就有沈惜。他遥遥向孙易峰点头示意,又走向翁明灏,笑着打了招呼。巫晓寒假装与他许久不见似的寒暄,抬起一只手捋了捋鬓边的头发,放下时不经意地从胸前划过,看着沈惜的目光热辣辣地在自己饱满的胸脯上停留了几秒钟,嘴角浮起一丝既羞涩又深感有趣的笑意。

沈惜也带着饶有深意的笑容慢慢走开,还有几位老同学需要招呼。

没人注意到他们之间微妙的互动。

巫晓寒想起两人此前约好的今晚的玩法,不免也有些小期待。

今晚该来的人已经到了七七八八,本次同学会的召集人,高中时的团支部书记王琪和学习委员陈洪宇招呼大家一起去包厢。预订的包厢在二楼,名为“萱华厅”,是个大概能容纳六桌客人的中等包厢,而今晚他们摆了四桌。

上楼时,沈惜突然看到迎面下来一个熟人,正是孔雀醉酒吧的老板,“五哥”

赵洪军。

兴味居是安振光的产业,赵洪军是安老大最信任的兄弟之一,他出现在这里倒也正常。赵洪军同样发现了沈惜,本想上来打招呼,见他身边还有很多朋友,就停了脚步,满脸堆笑地拱拱手,以示拜年。沈惜用同样方式回礼。

进了包厢,大家分别落座,沈惋、沈惜姐弟自然是挨着坐的,巫晓寒却去了离他们最远的一桌。

沈惋凑近弟弟耳边轻声问:“今天你没去接晓寒啊?”

她当然不可能知道两人最近几天在床上的如胶似漆,但他俩的交情她还是了解的,这次巫晓寒回国正是沈惜去接的机。照理说,今晚沈惜也该去接她一起过来才对。

“她说有点事。”沈惜含糊地随便找了个理由。

同学会餐桌上难免有酒,但今晚超过一半的人开了车,要一口气叫二十来个代驾也不那么容易,再说这些人大多又自诩有些逼格,所以劝酒、逼酒、斗酒之类的事极少,方便喝酒又喜欢喝酒的尽情畅饮,大多数人则以饮料佐餐。

沈惜选了橙汁,慢慢抿着和身边同学聊天。巫晓寒则在另一桌大方地喝着红酒,没过多久就和同桌所有老同学都碰了杯,双颊微红,浅笑粲然,令人见之心动。偶尔她将目光投向沈惜,两人默契而笑。

孙易峰也没喝酒,他有一半心思落在巫晓寒身上,见她爽快地喝着酒,突然意识到不管她今天是怎么过来的,等会散场后肯定不可能再开车,那是不是说,她需要一个送她回家的人?

或许,这是个机会?

酒过三巡,气氛越来越热络,很多人开始离开座位,跑去别的桌上敬酒或闲聊。

“哎,我们也过去转转吧?”身边一个高中时绰号为“包子”的同学端着酒杯站起来,拍了拍孙易峰的肩膀。

孙易峰略显为难:“我喝饮料,不太好意思去敬酒啊。”

“都是同学,谁计较这个?”包子摆摆手,“碰个杯意思一下嘛。”

孙易峰讪然一笑。也是,高中同学会应该可以轻松一些,没必要把机关单位那套带进来。他和包子一同起身,第一站就去了巫晓寒这桌。

“来来来,老同学们!我们来敬酒!一祝新年快乐,心想事成!二祝同学情深,地久天长!”

“还一套一套的!你现在嘴皮子很溜啊!”整桌人都站起来,王琪代表大家取笑包子,“大班长怎么不说话?让包子顶在前面。”

按说他们两人一起来,理应由孙易峰先开口,但他吃不准巫晓寒对他会是什么态度,一时犹豫,就落在包子后头。顺着王琪的话头,他赶紧开口:“谁说都一样,祝福没有区别!来来来,祝大家新的一年家庭、事业万事遂心!”

他特别瞅了眼巫晓寒,却见她神色淡然,嘴角挂着微笑,举杯抿了口酒。在他说话时,她的视线曾落在他脸上,看不出半分喜怒,很快又转向别处。

孙易峰拿捏不到她的真实想法。

“哎?等会散了,我们一起去李老板那里唱歌吧?”有个女同学突然提议。

被他点名的那位“李老板”满面红光,连连摆手:“什么老板?你这不是故意笑话我嘛!就是开了个KTV,小生意,小生意。大家要来的话,欢迎啊!保证最佳服务!”

“不就一个KTV?李老板,谦虚了吧?现在开了几家分店了?我记得前年就有十几家了吧?”

“在老同学面前还装低调,你怕我们去,要你打折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起玩笑。

“对了!文艺委员在我们这儿!一起去吧,让我们再见识一下你的美妙歌喉。”

“抱歉啦!等会我还有点事,就不去了。”巫晓寒偏着脑袋,合拢双掌轻摆几下,以示遗憾。

“哎呀,巫大美女不要这么扫兴啦!”

“大过年的,能有什么要紧事啊?同学们难得聚一聚……”

同学们纷纷解劝,希望巫晓寒能改变心意。

“巫大美女”这四个字从高中时代一直叫到现在,大家叫得熟了,几乎人人都这样称呼。在当年的班里,有两个女生共享这个称呼,而巫晓寒被男生们公认为“第二美女”,曾经的第一美女邱静如今天也在场,坐在沈惜那一桌。

只是,用十几年后的眼光来看,男人们觉得她俩的排名应该换一换了。

其实邱静如的容颜倒没有任何减损,相反,经过时间和经历的打磨,明显增添了许多高中时没有的妖娆媚态。可也就是这份媚态,让她在优雅雍容的巫晓寒面前显得逊色了几分。

巫晓寒带着抱歉的笑,温和但坚决地推辞。

还有人想还继续努力,包厢门突然被推开,他们这一桌离门口最近,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过去。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大踏步走进来。这人个子很高,腰板也挺得直,方脸,目光炯炯,派头很足,但嘴角带笑,充满善意。

包厢里的人大多都注意到有同学以外的人闯进来了,有些觉得莫名其妙,有些认识这个男人的却大感惊讶。

沈惜眼角一挑,飞快地瞟了姐姐一眼,毫不犹豫站起身来。

和这男人也有十多年没见了。几天前和两位堂哥在他的茶楼见面,他并没有现身,但沈惜不会忘记这位的长相。何况紧随其后的就是刚打过照面的赵洪军,沈惜记性再差,也不会搞错这人的身份。

兴味居餐饮集团董事长安振光。

不敢确保他一定是为自己而来,自己毕竟不是两位堂哥,分量要轻得多。但沈惜还是不敢托大。不但提前起身,又给了姐姐一个信号。

沈惋也是认得安振光的,随着弟弟站了起来。

安振光一进门,目光就锁定在沈惜身上,直接奔着他过来。这下沈惜基本确定他确实是冲自己来的,赶紧向他过来的方向迈了两步。这两步并不显眼,但其中的含义落在有心人眼中也够清楚的了。

作为沈家子弟,无需为安振光的招呼显得受宠若惊,所以不必远离餐桌相迎,但也不能大咧咧等在原地,对安老大这种身份的人物也该给予足够的尊重。

“三少和大小姐光临,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安振光嗓音洪亮,中气十足,“要不是老五眼尖,今天就要失礼了。万一过几天二少问我是怎么招待他弟弟妹妹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沈惜拱手相谢:“老同学聚会,没想打扰安哥!是小弟失礼!抱歉抱歉!”

在座有不少不清楚安振光是何方神圣的人,纷纷小声向身边同学打听,很快就都明白这人就是现在所在的大酒店的大老板。还有不少人心知肚明,这位别看这几年基本洗白了,要放在2010年以前,可是中宁黑道上数一数二的大哥啊。

安老大突然现身,和沈惜间短短几句寒暄,大家突然反应过来:对了!沈惋、沈惜这姐弟俩可是如假包换的豪门子弟!没见连安振光都要客客气气喊一声“三少”、“大小姐”吗?

沈家姐弟一贯行事低调,再加上父亲早亡,高中时代从未因自己是沈家子弟而招摇过,所以当时知道他俩真实身份的同学少之又少。后来随着年龄和社会阅历的增长,大多数同学渐渐都明白了真实情况,不少人还为之惊讶。但在此后的来往中,姐弟俩说话、行事的风格还是一丝不改,总让人自然而然地忽略他们的身份。

安振光挥挥手,赵洪军从一个跟班手中接过杯子,递了过来,又开一瓶红酒,为老大斟上酒。

“来,三少,大小姐,老安我敬你们一杯,新年里心想事成!”

沈惜微微皱眉,这杯酒他不能推,更不该用饮料来对饮。可他整个晚上都在喝橙汁,只为安振光一个人改喝酒,未免太过势利,对老同学显得不太尊重。他还在犹豫中,沈惋把他装橙汁的杯子递到他手里,自己则举着半杯红酒,笑着说:“安哥,对不住,我弟弟今天晚上一滴酒都没喝,我来替他喝这杯酒,也祝安哥身体健康,生意兴隆!”

沈惜解了难题,又特意在与安振光碰杯时放低酒杯,使本来主动居于低位的安老大的酒杯反而稍稍高出一线,以示自己不喝酒的歉意。

这对姐弟已经给出足够的诚意,再挑剔就是彻头彻尾的浑人。安振光哈哈一笑,痛痛快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走完场面,沈惜为安振光介绍同学。人太多,他没法一一介绍,只说这些都是自己高中时的老同学,好朋友。其中,还有一个安振光的熟人,那就是翁明灏。

这不奇怪,开酒店的商人,怎么可能不认识公安的中高层干部?作为老相识,两人也单独碰了杯。

剩下的众人,安振光由沈惜陪着,每桌敬了一杯,以全礼数。

在敬到巫晓寒这桌时,她看见赵洪军,稍觉尴尬。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对当初自己衣不蔽体的模样没任何印象,也不知道是真的没记住,还是聪明地视若不见。

敬了一圈酒,安振光又与沈惜寒暄两句,告辞而去。沈惜一直送他到包厢门口。

被安振光这一搅,此前流畅的气氛变得有些沉滞。过了好一会,才慢慢恢复正常。

回到座位,沈惋跑去和王琪、巫晓寒聊天,身旁的位子空着。

突然一个曼妙魅惑的身影出现在身旁。

“来,老搭档,碰一杯!”

坐过来的是此前坐在餐桌另一边的邱静如。她今晚一直在喝红酒,此刻脸上带着四五分酒意,灿如星辰,艳若桃李。高中时她曾和沈惜搭档主持过两届全校文艺汇演,所以一直以“老搭档”相互称呼。

她爽快地喝下满杯的酒,沈惜还是厚颜用橙汁对付了一下。

“你今天开车来的哈?”邱静如将身体贴得更近些。

这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沈惜整晚滴酒不沾,理由不就是为了要开车吗?

他点点头,视线不由自主落到了这美女身上最惹眼的部位。即使在十几年前,单论颜值,邱静如也未必真就胜过巫晓寒,尤其对沈惜而言,天生娇俏童颜的她,不如优雅大气的巫晓寒更有吸引力。但她之所以能被绝大多数男生公推为班上第一美女,最大的资本是逆天的身材。才十六七岁时就长了一对丰满得像在前襟里塞了两个香瓜似的乳房,这实在令青春期的男生们没法不垂涎。后来男孩们经验渐渐丰富,偶尔回忆起这位童颜巨乳的老同学,一致认定她当年至少就有82C.至于后来又会发展得如何雄伟,根本不好想象。

现在看起来,确实资本又雄厚了不少,现在可能有85D了吧?说不定是E.即便沈惜不是巨乳控,但距离如此之近,当然还是不能免俗地多盯了一会。

“那,方不方便等会送我回家啊?”邱静如举起空酒杯,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却明显地耸了耸胸脯,“我就是太老实,不想扫大家的兴,喝了这么多酒,不好开车了。”

沈惜抱歉地笑:“真遗憾哪,难得有个能为大美女服务的机会,却只能眼睁睁地错过。等会我还有事,要不,给你叫个滴滴打车?”

听了这话,邱静如笑容不减,但明显添了几分失望的尴尬。

“这样啊……嘻嘻,要去见女朋友啊?”

沈惜笑着摇头,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没聊几句,沈惋回来了,邱静如不得不交还座位,摇曳生姿地走向邻桌。

“打扰你的好事了?”沈惋小声问。

“没有,正是时候。”沈惜轻拍了几下巴掌,以示赞赏,“帮弟弟我解了围。”

“切!”沈惋撇撇嘴,“最好还是离她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