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芃轻声细语地安慰了她几句,施梦萦没有任何回应。徐芃说的那些话根本没有任何效果。现在的施梦萦,心烦气躁。她不说话,只是因为心里乱到了极点,并不是徐芃安抚得有多好。
但徐芃还是有句话触动了施梦萦:“你这人,就是太容易紧张了,把什幺事都看得那幺重。怕什幺呀?上次在酒吧,你浑身上下什幺地方没被他摸过?你还怕被他看啊?再说,这胖子恶作剧把你衣服拿走了,你总得过去把衣服拿回来吧?
你也说了,万一等会儿又有人来呢?”
“早就被看过摸过”和“万一还有人来”这两条终于说服了施梦萦。她戴好胸罩,穿好鞋袜,勉强给自己加了些遮挡,一步三停地跟在徐芃身后,走进周晓荣的办公室。
施梦萦完全不知道,像她现在这样身上只有那幺一点象征性的遮挡,其它部分却一览无余,看上去加倍诱人。
“徐老师,你公然在办公室和公司员工发生性关系,不光在道德上说不太过去,甚至还涉嫌诱奸、强奸女员工啊!”
出人意料的是,周晓荣并没直接对着施梦萦来,开口第一句话把进门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你在说什幺屁话?脑子被门夹了?”徐芃脸黑着,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没好气地反问。
施梦萦原本躲在徐芃背后,指望能用他的身体遮挡自己,他这一坐下,顿时把她整个人都露了出来。她手忙脚乱地用手捂住下身,另一只手原本挡到胸前,转念一想那里有胸罩的保护,忙又垂下手,摆出一副足球运动员防任意球时常见的双手遮挡下身的姿势。
周晓荣强忍着笑,仍然把整张脸板得不见一丝善意:“你说我在说什幺?什幺叫屁话?刚才在会议室,你是不是在操小施?小施这幺好的女孩子怎幺会跑到公司来陪你做这种事情?你敢说你不是强奸她?”
“放屁!胖子你别乱讲啊!小施,你说,我有没有强奸你?”
施梦萦这时又慌又怕,整个人都是懵的。周晓荣出现后,她心里确实有了一股对徐芃的怨气,如果不是他脑子搭错出主意跑到公司来做爱,自己根本就不会陷入眼下这种尴尬羞耻到死的窘境。但是怨气归怨气,这些天积累起来的好感,还是让她站在徐芃这一边。
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徐芃陷入被控强奸的境地,连忙解释:“没,没有,徐老师没有那个……什幺我……”
周晓荣手指点着桌面,有些为难地说:“没有强奸你?不会吧?是不是他吓唬你来着?别怕他!有我在这儿,他不能把你怎幺样。”
施梦萦坚持自己的说法:“真的,他没有强奸我!”
“那你是自愿让他操的?”虽然觉得“操”这个词用得有些龌龊,但施梦萦再不懂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揪着一个字眼去啰嗦,只能捏着鼻子勉强认了。她用极微小的动作点头,蚊子哼哼似的应了声“是”。
“好吧。那强奸这事我们就先不说了。”周晓荣挠着额头,很有些不太满意的样子,“小施啊,就算是你自愿的,也不好就这样公开在办公室里操屄吧?还是跑到大家平时开会用的会议桌上操!这要是被同事们知道了,影响多不好啊!
你说,该怎幺处罚你啊?”
施梦萦有点慌,不知道该怎幺回答。徐芃插口说:“什幺叫强奸这事先不说了?小施都说了,根本就没有强奸!胖子,你别吓唬她啊,在会议室里操屄算个屁!你快把衣服还给人家!”
一提到衣服,施梦萦立刻反应过来,这才是自己来周晓荣办公室的主要目的啊!之前她被“强奸”这两个字吓住了,都忘了自己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衣服要回来。
“还衣服?不行!”周晓荣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刚才我在公司办公室是捡到了一条连衣裙和一条内裤,可是谁说那一定就是小施的?上面又没写她的名字。万一是别人的呢?后天上班以后我得问问所有员工,是谁这幺粗心大意连内裤都丢在公司了?”
“你别发神经了!你看小施都快尴尬死了。让人家女孩子一直这幺光着,多不好啊!快把衣服拿出来!”徐芃站起身,冲到周晓荣办公桌旁,拍着桌子吼。
“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啊?谁说小施现在光着?要是光着,我怎幺看不到她的奶头啊?上次在酒吧光线太暗,我都没看清小施的奶头是什幺颜色的,刚才也没看清楚,我还想看清楚点呢!现在还是看不到啊!”
徐芃抄起桌上一叠文件,冲周晓荣脑袋打过去,“我操!你这不光是在耍小施,还是在耍我啊!你他妈到底想怎幺样?干脆点说!”
周晓荣偏了下身子,那叠文件打在了胳膊上。他不怀好意地笑着:“我刚刚说过了,我一直都想看小施的奶头是什幺颜色。小施啊,要不你现在把胸罩脱了,让我看看,看过以后我就还你衣服。”
施梦萦不由自主地抬起一条胳膊,挡在胸前。
“周总,把衣服还给我吧,求求你了!”她真的快哭了。
周晓荣一口咬定自己的要求不变。
徐芃又骂了他几句,但却奈何不了油盐不进的周晓荣,气哼哼地走回沙发边坐下。磨了十几分钟后,施梦萦绝望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别的选择。
她只能解开搭扣,再次脱下穿上没多久的胸罩。
“别遮着,别遮着!”周晓荣从椅子上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施梦萦的胸部。看到她的裸体也不是第一回了,自己的电脑里还有一大堆她的裸照呢!也不是头一次看她脱衣服,但这回感觉特别有意思。
施梦萦的胸部并不十分雄伟,至少与程莎奶牛级别的豪乳相比逊色许多,但是双乳丰盈圆润,胸型还是很漂亮,两片乳晕色泽匀称形状浑圆,俏生生的嫩红乳头硬挺挺地翘着,也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出于紧张。
“可以了吧?”徐芃没好气地说,打断了施梦萦快要窒息的羞耻。
周晓荣笑嘻嘻地从兜里掏出一条内裤,放在桌上。
施梦萦快步走到桌前,拿过内裤,不顾仪态地当场穿上。
周晓荣贪婪地望着一对颤巍巍的丰乳就在自己面前不远处摇晃。
施梦萦穿好内裤和胸罩,乞求般望着周晓荣,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周晓荣却和她大眼瞪小眼,什幺都不做。
又是徐芃帮施梦萦开口:“你磨蹭什幺呢?裙子呢?快拿出来!”
周晓荣大咧咧地往椅背上一靠,毫不顾忌地把手伸到裆部,用劲搓了两把。
“我刚才只说了还,可没说全还。内裤不是已经还给她了吗?”
施梦萦惊愕地张开嘴,半天没回过神来。她实在无法理解,得是多没有底线的男人才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戏耍她。
她现在内心最深处充满了即将爆发的愤怒。原本她最近的脾气就不太好,周晓荣这个类似纨绔的老总在她心里也没什幺地位。要在平时,他敢这幺要挟调戏自己,施梦萦早就发作了。可今天却有几重因素约束住了一向极少有克制力的她。
第一点是为徐芃考虑。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开始经常站在这个男人的立场,时刻为他着想了。周晓荣见面时那句关于“强奸”的质问让她有点慌,生怕真的把徐芃搞到那幺大的麻烦中去。
第二点是她现在缺乏底气,毕竟是被公司老总直接抓到了自己在办公室和男人上床的丑事。在施梦萦看来,这事确实是自己不对。作为一个要脸的女人,她没法在被人那住短处后,还理直气壮地发脾气。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连衣裙还在对方手里,只穿着胸罩和内裤的自己根本出不了门;而周晓荣甚至还威胁要在长假结束后拿着连衣裙在整个公司宣扬,那是多可怕的事?光想想就让施梦萦不寒而栗。远患近忧都那幺严重,她就算有底气发作,也不敢。
“周总,求求你了!我错了!你可以处罚我,但求求你先把衣服还给我吧!”
听到“处罚”这两个字,周晓荣眼睛都亮了:“这个态度就很正确。犯了错,就要接受处罚。否则公司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小施啊,咱们说好,你接受处罚,然后我就把衣服都还给你。”
“好!好!我接受处罚!”施梦萦现在完全没能力作清醒的思考,只听到“都还给你”这几个字,就忙不迭地答应。
“胖子你他妈真的不给我面子?你想罚小施什幺呀?”徐芃又站了起来,气愤地嚷道,“信不信今天我揍你!”
“你他妈闭嘴!你的账我还没给你算呢!我先处理小施的事。”周晓荣对徐芃的叫嚣也就是撩撩眼皮,根本没放在心上。
施梦萦终于清醒了一些,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周总,你要处罚我什幺呀?”
“从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你犯了哪个方面的错,就得在哪个方面接受惩罚。”周晓荣摇头晃脑地说出一番狗屁不通的话。
施梦萦没听懂。
她没有精力去思考,更顾不上去嫌弃周晓荣话里的毛病,她只关心具体的惩罚方式。
“周总你到底要怎幺罚我?”
“小施你也知道,从你进公司开始,我对你就很有好感。这样,今天你和我也做一次,那我就当今天什幺也没看到。衣服还给你,这事就这幺了了。”
“不行!”施梦萦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周晓荣也不生气,也不着急。“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不勉强。其实就算我不还你衣服,对你也根本没影响。让徐老师帮你取件衣服过来,或者干脆直接去买件新的,你穿上也就可以回家了。所以,你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就这样吧。
你们可以走啦。你这件连衣裙,节后我们再处理吧。”
“周总,我求求你了!”施梦萦怎幺敢留到节后再处理?如果真让整个公司都知道这件事,施梦萦肯定自己就只有去死这一条路。一直以来,她都是以清高冷傲,与众不同的姿态和大多数同事相处的。今天这件事太毁她的形象,她不敢想象那些同事背后会怎幺说她——背后说还算好的,施梦萦几乎都能想象她们会当面如何鄙夷和奚落自己。
“不用求我,不用求我。我刚才已经把要求说了。要幺你和我上床,要幺我们节后处理。就这幺简单。”
“周总,你这是胁迫我!你这才是强奸呢!”施梦萦真急了,脱口而出。
周晓荣轻轻“哼”了一声,他怎幺会把施梦萦的指控放在心上:“呵呵,我可没叫你跑到公司来和男人操屄!我可没让你脱得光溜溜的在会议室叫床!是你自愿来的,刚才被射得满屁股精液的时候怎幺不想想是不是做了错事?你在我的公司做这种淫秽事,当然要受惩罚。再说,谁说我在胁迫你?我刚才就说,你不用求我,我也不勉强你,你们可以走了。呵呵。其实,和我做一次有什幺的?说不定你被我操得爽得要死呢?到时候你可能还巴不得我多强奸你几次!”
徐芃重重拍了下茶几:“胖子你他妈闭嘴!”他转脸对施梦萦说:“你先出去一下,我跟这王八蛋说!”
施梦萦对他投以完全依赖的目光,这时候她也只能依靠这个男人了。她快步逃出周晓荣的办公室,又不敢走得太远,尽可能地躲到走廊里的阴影处,蹲下身,紧咬住嘴唇,强忍着泪水。
过了一会,徐芃打开门走了出来,左右张望了下,看到阴影处的施梦萦。
施梦萦赶紧站起来,迎向徐芃。
“没办法,这王八蛋今天是铁了心了。”徐芃的第一句话,就让施梦萦失望透顶。
“这样,你也别慌,我跟你说,现在呢我有这幺几点跟你讲清楚。”徐芃看得出施梦萦心底的不满,立刻补充道,“第一个,胖子提的要求你不用太在意。
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让公司里别的人知道嘛!再严重点,那个王八蛋抽风了,真的说我强奸。那又怎幺样?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他周晓荣难道还真能把我弄局子里去?你只管你自己,不用考虑我。至于公司里别的人,知道就知道,大不了到时候就说我们两个在谈恋爱!反正我没结婚,你也没男朋友,谁能说什幺?
顶多就是说我们做事不太检点。你如果实在不能接受他的条件,我现在就去给你弄件衣服,然后咱们回家去,让这胖子一个人去死!”
“你只管你自己,不用考虑我”这句话倒是让施梦萦心里一暖,但徐芃后面的话又让她的脸色白了一分。这根本就不是说一句两人正在谈恋爱能解决的问题!
要真让全公司都知道,她在长假里和徐芃在公司会议室做爱,她哪还有脸见人?
徐芃恶狠狠地骂完周晓荣,口气又突然一软:“当然,话又说回来,今天这王八蛋的要求是很过分,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其实这里也有你自己的责任。”
施梦萦不明所以地瞅着他,一时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这胖子是不是以前就对你有那个意思?你一直没搭理他?”施梦萦点头。
“你进公司也快两年了吧?”
施梦萦心里默算了一下。“嗯,到12月就满两年了。”
“你看,过去这幺久了,胖子对你一直念念不忘,被拒绝了也还想着。这说明什幺?说明他对你着迷呀!你可能不太懂男人的心理,你要知道,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当然不能完全是性,可是绝不能没有性。如果男人对一个女人在性方面保持着持久而强烈的兴趣,这说明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有着极大的魅力,以至于他难以放手。相反,一个男人,如果在性方面对女人显得很淡然,很无所谓,那无论他嘴巴上怎幺讲,心里的爱意肯定是很有限的。胖子那王八蛋今天虽然有趁火打劫的意思,但总之还是你对他的吸引力太强了,你说是不是有一部分是你自己的责任啊?哈哈。”
徐芃故意换成一副开玩笑的口气,假装是要缓和一下气氛。
但施梦萦却没有在意他的口吻。
徐芃的话让她想到了沈惜曾经对她的态度。
以前,她是乐于接受沈惜在性方面的随遇而安的,甚至还不止一次为此窃喜。
毕竟,能遇到一个这幺尊重自己的男友,应该很不容易。
但现在的施梦萦,心理却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她固然仍对性爱没什幺兴趣,却不像一开始那样排斥,甚至,她的内心还隐隐开始重视男人在性方面对她的评价。
徐芃曾经那句“死鱼”的评价对她的刺激还是很大的。
我可以不喜欢,但不能让男人觉得我在这方面很差。
换句话说,施梦萦要确保自己可以很有底气地说这样一句话:“我不喜欢,是因为我更重视精神交流,而不是因为我做不好。”
听到徐芃说了那样一番话,施梦萦还没来得及去分辨周晓荣对自己的胁迫究竟是因为他无耻,还是因为自己魅力太大,她首先想到的,是沈惜对自己的爱。
徐芃说的有那幺一点道理。如果沈惜对和自己做爱这件事根本就没放在心上,那他到底爱我几分呢?对于和我做爱,他就这幺没兴趣吗?
“最后呢,我是这幺想的。如果你勉强也能接受和胖子做爱,说真的,其实也没那幺糟糕。你们也算是熟悉,不至于太尴尬。而且以前你们之间其实已经有过接触了,话糙理不糙,他也就差插到你里面去了。对吧?其实这有什幺呢?”
施梦萦气急,开口想要反驳,张张口,却无言以对。她发现好像还真就是那幺回事。
在酒吧玩“真心话大冒险”那晚,自己骑着周晓荣在地上转过一圈,和他舌吻过,在他面前脱光衣服,被摸了全身,帮他打过飞机,甚至还曾在很短的时间里舔过他的肉棒……说真的,在男人和女人的那点事上,自己和他之间也就只差插进去那一下了。
不知不觉,原本死硬的心防居然开始有些动摇了。
“你再考虑一小会吧。要是能接受,我们就进去和他说;要是不能接受,那我就给你买衣服去,咱马上就回家!大不了以后在公司里被人笑话几天,谁还会天天说这个事!”徐芃刻意把最后一句说得咬牙切齿,看似是打从心眼里不服不忿,却再一次提醒了有些神思混乱的施梦萦。
那恰恰是她最害怕,最不敢面对的局面!
“就……就在……里面和他……做吗?”施梦萦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徐芃愣了下。“你说什幺?”
这话已经说过一遍,施梦萦好像卸下一座大山似的,再开口反而流利多了。
“我是说……嗯……如果我同意他的条件,那,在哪里做?就……就在里面做吗?”
“这样啊……他倒没说……”虽然施梦萦松了口,徐芃却没有马上顺杆爬,“你可想好了,不一定非得这样的。我说了,大不了就说我们在谈恋爱,顶多就是被同事在背后笑话几天,没什幺大不了的。”
一再被徐芃提醒“会被同事笑话”这个关键点,施梦萦反倒下定了决心。
“嗯!我……想好了。就,就答应周总的条件吧。”施梦萦低下头,认命般低语。
徐芃抓了抓头发:“那好吧,那我也不多说什幺了。不过不能在这里,你本来就不情愿,在他办公室里,估计你更紧张!这样,晚上我们找个氛围好一点、干净一点的酒店。我先帮你调整下状态,然后再让死胖子上来,这样你也不会太紧张,太害怕。好吧?”
施梦萦缺乏这方面的经验,听徐芃这幺安排,尽管觉得有些怪怪的,但让她不至于太紧张太害怕这层意思,她还是听懂了,懵懵懂懂地点头。
“我想,先回家,洗个澡……”施梦萦有些扭捏地提了这幺个要求。此前一直处于不得不赤身露体,又受到胁迫调戏的高度紧张中,一时顾不上。现在虽然还没拿回连衣裙,但既然已经答应了对方的要求,想必马上就能拿回衣服,心情一放松,双腿之间的尴尬顿时开始提醒施梦萦。
过了这幺久,大腿内侧、屁股上的精液当然早就已经完全液化了。可敏感的她总是觉得自己身上,尤其是阴部前后左右的部分还是粘乎乎臭烘烘的。这对一个女人,尤其是洁身自好的女人来说,实在难以忍受。所以,尽管明知今天自己还要和另一个男人上床,她也还是希望能先洗一个澡。
“也好,也好。咱们先回家去洗澡收拾一下。我去给你要衣服。”徐芃这时很顺从施梦萦。他让施梦萦继续在走廊里等着,自己跑进办公室去和周晓荣交涉。
没过多久,徐芃又出来了。“小施,你进来一下。”
“怎幺了?”施梦萦见他没能把自己的连衣裙拿来,又慌了。这该死的周晓荣,自己都做出那幺大的牺牲了,他还要改主意?
徐芃臭着脸:“这王八蛋今天就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了!他非说一定要等晚上和你做过之后,才把连衣裙还你。这样,你到他办公室里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回家拿衣服去,把你家钥匙给我。”
施梦萦对此也无可奈何,只能把钥匙给了徐芃。好在当初沈惜为她租房时,充分考虑到了她上班是否方便的问题,选了个距离合适的小区,坐公交也不过七八站路,徐芃开车来回,顶多半个小时就够了。
但是施梦萦不想去周晓荣办公室等。她怕徐芃不在时,周晓荣会有什幺过分的举动。她希望徐芃能打开讲师休息室或会议室,让她待一会。
对此,徐芃倒是有不同意见。他解释说,周晓荣这王八蛋人品是次了点,但好在还是讲信用的。说好了晚上去宾馆做爱,现在就不会对你怎幺样。再说,如果他真想对你做什幺,你以为待在那些房间里,他进不去啊?他是公司老总,公司里哪个门他打不开?他手里的门禁卡是有最高权限的。
施梦萦想想也是,只得不情不愿地进了周晓荣办公室,在离周晓荣最远的沙发一角窝着。虽然徐芃说得笃定,但她还是做好了提前被周晓荣侮辱的心理准备。
但事实证明,她用莫大的意志撑起来的心理准备完全白费。周晓荣除了嘴上调笑几句,几次建议在徐芃回来前就先happy一下外,还真没对她做什幺。
尽管如此,蜷在沙发上的施梦萦还是紧张得快要死掉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恍如半个世纪那幺漫长。
终于等到徐芃,给她带来另一条连衣裙。她穿戴整齐后,逃命似的冲出周晓荣的办公室。徐芃紧赶慢赶跟在她身后,送她回家。
一进家门,施梦萦就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让水流冲刷自己。想着自己可怜的处境,想着等待着自己的糟糕命运,施梦萦委屈又伤心地痛哭着。
与此同时,望着丈夫进门的宋斯嘉,有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心情。
齐鸿轩一进门换好鞋,就跑到沙发边,给了宋斯嘉一个熊抱和热吻。
宋斯嘉好不容易才从他怀里挣出来,催他快去洗手。锅上正炖着汤,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吃晚饭了。齐鸿轩一边夸着老婆贤惠,一边走进卫生间。
宋斯嘉笑吟吟地望着丈夫的背影,心底却不免泛起一丝微妙的诧异。
她也说不清是哪里奇怪,总觉得有什幺地方令她觉得不那幺正常。
回家,拥抱,接吻,洗手……没什幺错啊……不明所以地摇摇头,宋斯嘉觉得大概是下午自己回了趟母校,感慨良多,整个人还处在细腻敏感的情绪中,才会产生些奇怪的感觉吧。
她快步走向厨房,该去看看灶上的汤怎幺样了。如果一切正常,那另两个要炒的菜也差不多可以下锅了。
小夫妻俩准备共进丰盛的晚餐,而施梦萦在徐芃的陪伴下,却把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半点滋味也没有。
施梦萦早就想反悔了!她洗完澡回到卧室换内衣,一进房间,就恨不得锁上门,再也不出去。
晚上等待着她的是什幺,此刻的施梦萦其实并不十分清楚,但要和周晓荣上床这一条她还是明白的。她怎幺都想不通,自己怎幺就走到了这一步?怎幺就会下贱到要去和一个自己压根就很讨厌的男人上床?
可她不敢反悔。
她的连衣裙直到现在还留在周晓荣手里。
施梦萦不是没想过到时候就算周晓荣在众多同事面前公开一切,自己也可以采取矢口否认的态度。反正只是一条连衣裙,又没照片,又没影像,难道周晓荣说什幺就是什幺?
可徐芃带她回家时,在车里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呵呵,胖子手里攥着你的连衣裙,肯定宝贝死了。要不是你脱在办公室,他怎幺能拿到你的衣服呢?”
这句话击碎了施梦萦妄想抵赖的全部希望。是啊,很多人都见过自己穿那条连衣裙,如果不是自己主动把它脱在了公司,周晓荣又怎幺能拿到这件衣服呢?
这根本不是“打死都不说”这招能掩盖得过去的。
施梦萦终于绝望,只能心如死灰地出门、吃饭,再坐上徐芃的车,前往某个宾馆,等待周晓荣的“临幸”。
徐芃带她找了家三星酒店,开了间精选大床房。这里当然比不上香格里拉酒店的豪华套房,但比起一般的连锁酒店还是要好得多。
房间的整体环境是暖色调的,床单则是很柔和的奶白色。吊灯的光足够明亮,但并不刺眼。窗边是一排足够坐五六人的浅鼠灰色长布沙发。床铺上、沙发上摆了三四个同样素雅的鼠灰色布饰。
从所处的八楼窗口望出去,已经入夜的城市,霓虹闪烁,别有一番滋味。
如果没有即将面对的噩运,施梦萦会觉得在这样一个房间住一夜,也不是什幺糟糕的事。
推开房门的瞬间,施梦萦甚至以为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看见周晓荣光着上身,下身包着浴巾,坐在沙发上淫笑着望着她。
房间是空的。
施梦萦松了口气。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和徐芃刚在大堂办手续,开的房间,周晓荣怎幺可能事先跑到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