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两步,有些踉踉跄跄,但好歹稳住了身子,
“那等腌臜事,忘了,甚好。”
她说着,就要错过崔子瞻离开。然而她魂不守舍,双腿又乏力,没走几步就要被一处坑洼给绊倒。
崔子瞻这会眼疾手快,及时揽住了她。
她本就生的纤细,如今恍恍惚惚,更是如同纸糊了似的一层,接在怀里都摇摇欲坠。
崔子瞻不好冒犯,双手握拳,只用手臂撑着她。
黎莘却停住不动了。
这个姿势其实难受的紧,但当事的两人都没有放心思在这里,竟也这么僵持着过了半柱香的光景。黎莘不走,怕她摔了的崔子瞻也不敢动。
半晌,她才抽噎了一声。
这一声就似打开了洪流的闸门,落下来的泪珠如何也止不住,大粒大粒的蜿蜒过她的面颊,濡湿了他的袖口。
她不敢哭的大声,只能掩了唇,缩成一团细细的抽泣着,那削瘦的肩膀拢在一起,随着她的动作微微的颤抖,让人不由自主的揪了心。
崔子瞻不说话,就默默的撑着她。
他明白,这时说什么都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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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个时辰后,黎莘带着崔子瞻来到了宴客的厅堂之外。
她红着眼眶,绕过了正门,将他带进了一处隐蔽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