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的就是刘成。

原来刘成喜欢一个姑娘，要谈婚论嫁了，那姑娘家里穷父母又势利就开口要大笔彩礼钱，刘成当时根本拿不出。但是他着实不想失去心爱的姑娘，所以才张口借钱。

一个小小的助理又有谁理呢。他打了一通通电话，有钱人都没钱了。

世风日下啊。

但是人家不借又有什么错呢？他只能继续打，接着打。

一分钟之内借到钱时，刘成不是不感动的。

楚询意。他记住了。

“刘先生，谢谢。”一直没说话的程慕开了口。

“行啊刘子，这家伙我再怎么帮他都得不到一句感谢，我服你！”

收到程慕的一个眼刀之后，他嘴里嘟囔一句只能闭嘴。

“不谢，楚总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程总有事开口就行。”

“嗯。”

“先别说了，点菜点菜。服务员！”楚询意饿得慌，见他们一人一句磨磨唧唧的，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刘先生点吧。”

“程总来就好。”

“我来！”菜单被人抢走。

“鲍鱼汁扣驼掌，金牌乳鸽皇，辣汁银雪鱼，一品梅花参，白切路边鸡……各来一份。”他看看旁边两人，“够了吧？”

“……足够了。”

“随意。”

随意？铁公鸡竟然说随意？

楚询意有些怕，他点的不算特别特别……多吧？想了想程慕平时的行为和做法，他的心里在打鼓。

……不然，自己一会儿付钱好了？得罪这个祸害自己可会少活好多年。不过，这么抠真的好吗！

于是，程慕和刘成就看着楚询意在用生命吃饭，不管什么他都猛吃。

“看什么看，快吃啊！”

就是要多吃，不然自己一会儿付钱多心疼。

楚询意紧赶慢赶跑到停车场，那辆与其他车看起来格格不入的路虎极光车灯已经亮了。

“喂喂喂！”

他跑上去敲了敲驾驶室的车窗，程慕那个铁公鸡除了必要时候连司机都不配一个。

一个眼神飘向了他。

不和他计较，先问正事。

“……你竟然把钱付了！”

“不行？那你把钱打给我。”

说着程慕就要发车。

“哎哎哎，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楚询意自然又收到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他摸摸鼻子，继续说道：“程叔，呸，程志那老东西，你真要下手了？不忍了？”

程慕双手抚了抚方向盘，眼睛看向斜上方，路灯在他眼里印出温润却又不失颜色的光。

他看着……很落寞。

就在楚询意以为收不到回答时，程慕的声音顺着晚风飘了过来。

“楚询意。”

他的声音轻而缥缈，听起来好不真实。但在楚询意看来，程慕接下来应该要说正经事了。

他下意识地收了收脸上惯有的调笑表情，等着程慕接下来的话。

“叫他程叔不觉得丢人吗？”汽车扬长而去，留给他一脸灰尘。

这嘲笑的语气，妈的！

“叫一声叔有钱赚怎么了！你给我钱我管你叫爸！”

“吱——”

路虎极光转个弯又开了回来，在离他一米处来了个紧急刹车，稳稳停下。

“钱给你，别管我叫爸，我害怕败家。”

看着从车窗悠悠而下的一块钱，楚询意气得大喘粗气：“程慕，你给我马不停蹄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