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荒唐公子 京狮总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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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花妖自小被净身送到宫里里当太监,负责打扫皇宫书苑。皇家的书苑自是书海浩瀚,包罗万象。一日花妖无意间发现一本丝绢小册子,里面画着一个小人,摆动着不同的姿势。年仅八岁的他出于好奇,偷偷带回住处翻阅,好奇地模仿着册子上的小人比划起来。慢慢地发现自己发生了变化,力气大了许多,手脚敏捷了,到了冬天不再畏惧严寒。猜到这肯定是一本武林秘技,但不识字的他不敢将偷来的册子出示给别人看,好在人却聪明,将封面上的字依葫芦画瓢将几个字分开了询问几个认识字的太监,拼在一起是‘三阴三绝手’。知道了自己练的武功,花妖更加努力

练习。只因这‘三阴三绝手’乃是一门绝迹江湖几百年专为女人练习的阴柔功夫,本是太监而无阳刚之气的他又有几分练武的天分,练起来倒是得心应手,进展神速。

天长日久,六年后的一天花妖被管事的太监发现偷偷练武,遭到大内侍卫的戢拿。练武六年却从未与人打斗过的花妖慌张之际使出全身功夫,‘三阴三绝手’果然惊人,伤了几名大内侍卫,身负重伤逃出宫。从此隐名埋姓流浪江湖。因为‘三阴三绝手’乃至阴至柔的武功,花妖功夫越深,女人气越重,越来越喜欢男色,索性穿起女装,在江湖东一锤西一棒寻男问童,怪异风流了一段时间,碰上有同喜之好的黑山寨寨主花太郎尉迟公,在黑山寨做起夫妻。

谁知好景不长,碰上黄山神尼、王幽兰的师父夏雨晴路径黑山寨。夏雨晴最嫉恨朝秦暮楚、沾花惹草、勾搭成奸之事,看不惯两个男人明目张胆的昏天胡地,便夜闯山寨,连踏三十二楼岗,杀了花太郎尉迟公,伤了花妖。从此花妖再次流落江湖,娈童俊男没少找,却都是露水夫妻。世事变迁,皇帝几次易人,当初花妖皇宫练武的事早已被人遗忘的一干二净,花妖胆子大了,便来到京城。京城王公大臣云集,太监宫外养鸡偷狗、金屋藏童的事花妖自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一帮宫女、太监都在宫外某些肮脏的地方发泄著带几分邪恶几分病态的欲望,打发著枯燥寂寞的宫廷生活,浑浑噩噩,醉生梦死,花妖就是来京城碰碰运气。

一到京城便听说一姓别的英俊后生在京城一鸣惊人,更被排到‘三花二淫一嫖客’之前,便暗中跟踪看个究竟。见那别小子果是人中之龙,一举一动之中透着帅气,露着英气,飘着仙气,还有一股让女人神魂颠倒的淫气,花妖从此一颗心就挂在别玉寒的心上。

这时二人已战在一起,二楼的客人见打了起来,纷纷连滚带爬逃下楼,小二店老板躲在楼梯口露出半颗脑袋,哭丧着脸无助地望着眼前的一切。黄山神尼徒弟的武功高强别玉寒知道,但花妖的武功却大出别玉寒的意外。当年能从江湖第二高手手中逃脱,‘三阴三绝手’果然非同小可,但见一身女装的花妖与王幽兰飞舞盘旋、稚燕凌空,以快对快,身形飞扬飘逸,煞是优美。王幽兰的轻功卓著,围着花妖旋转得几乎不见人影,花妖的步履轻盈、步法巧妙,两手十指频频弹出缕缕真气,击向王幽兰的双刀。

“没想到两个女的打架这么好看,真是群魔乱舞,美不胜受。”别玉寒忍不住赞道。

千叶影儿白了他一眼:“是两个女人吗?”

“嘿嘿,对不起,是一个半。”别玉寒冲她做了个鬼脸。千叶影儿气得扭头不理他。

场中二人打得难解难分,恐怕一时半刻分不出胜负。千叶影儿转过头对别玉寒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让她们在此胡闹。”

“对,对,今天的大好日子可不能让这不男不女的妖怪给搅了。”别玉寒对王幽兰情有独钟,自是要帮她对付花妖,伸手抓起面前的一双筷子弹向刚刚跃向空中的花妖。空中的花妖突然感到两股疾风从侧而来,虽无声无息,却感到呼吸一窒,不敢硬接,双手连点飞向自己的疾风,身形连晃,就势飘往窗外,细细的太监嗓飘了进来:“你这个没良心的,帮着外人对付自家人。”

王幽兰见别玉寒出手帮她,不愿领他的请,收刀站立一旁,否则花妖想从两大高手中脱身没那么容易。别玉寒冲王幽兰一拱手:“王姑娘来了,快请入座。”

王幽兰一脸的铁青,冲别玉寒一伸手:“拿来!”

别玉寒没明白,晃头问道:“什么东西。”

“装什么算?昨天你从本姑娘那里拿走的。”

别玉寒一脸的冤枉:“给了别人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

俏脸一红:“本姑娘本来送给你做个信物,以后凭它为你做一件事,算是报答你救过我一次,现在改主意了。”

别玉寒不情愿地将手伸进怀中,一摸是空的,大吃一惊,忙回头问在座的几个女的昨夜今早是否见到一条白色绣红色兰花的香帕。三女撅起嘴不理他。明镜、如月和碧儿是丫环,不敢放肆,忙回答没看见这样的香帕。

“对不起,可能我拉在家了,回来找到一定送还姑娘。”别玉寒将别人赠送的东西弄丢了感到很不好意思,脸上一阵燥热,如有镜子照的话肯定像猴子屁股,心里骂自己太大意了。

“你,你。”王幽兰脸色忽红忽白,你了半天突然举起柳叶刀向别玉寒砍去。

桌子小人多,别玉寒怕她伤了别人,一伸带鞘长剑挡住双刀:“王姑娘,丢了您的东西在下实在过意不去,在下会给你一个交待,请姑娘给在下一点时间。”

“那好,本姑娘就给你一点时间,也给你留点面子,今夜初更将手绢送到前门箭楼外,否则别怪本姑娘不客气。”话未完人已飘出窗外,一闪不见。

经花妖和王幽兰一闹,大家再无吃的心情。三女对二人咬牙切齿,更恨别玉寒背着她们接受王幽兰的香帕,这与定情有何区别?回到家将自己关进屋里不理睬他。别玉寒顾不上哄她们,屋里屋外找,又喊上几个明镜、如月和碧儿一会儿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三女又一口同声说没见过什么臭手绢。看看初更将至,只好硬着头皮赶往箭楼。

赶到那里,初更刚过,王幽兰正站在箭楼西角一颗老槐树下,一身洁白的长裙显得更加冰洁玉清,飘逸如仙。别玉寒喉咙里咕噜两声,咽下一口吐沫,走了过去。

王幽兰好似懒得开口理他,向他伸出一只手。

“对,对不起,我找遍了家里每一个角落,看来是丢在外面了。”别玉寒脸红透了,好在天黑看不清楚。

“什么?你这淫贼,分明是故意的。今天你不还回来,本姑娘给你没完。”拔出双刀砍向别玉寒。

别玉寒连忙左躲右闪,可这丫头跟疯了似的,刀舞得越来越快,没办法,别玉寒瞅准机会,一招‘龟头反击’,闪身切入刀影中,左右手同时施展‘爪点马眼’弹开双刀,将王幽兰双臂搂住,拉入怀中。王幽兰双臂被别玉寒紧紧搂住动弹不得,脸

几乎贴到对方的脸,别玉寒身上一股男人特有的气息窜入鼻中,立刻浑身发软,心象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咚咚跳了起来。

“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我把那方香帕藏在怀中紧贴着自己的心,又怎会拿你的东西乱丢?”别玉寒低低的男音柔和如吸铁石般吸引着她,使之为之着迷,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要倒入他的怀中。终于将飞来石上的仙女抱入怀中,娇柔无骨,淡淡的处女幽香飘入鼻中,忍不住深吸两口。两腿之间立刻硬了起来。

“那你怎么不还给我?”王幽兰低声问他,比刚才安静温顺了许多,胸脯却起伏得更加剧烈。

“我找不到,问遍家里所有人都说没看到,肯定是被谁偷去了,要不你再给我一条哎哟!”话未说完,腿间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大叫一声松开王幽兰。

原来王幽兰听到别玉寒说香帕真丢了,心中火腾的就起来了,就在这时感到小腹处有一硬物顶在那里,俏脸绯红,抬起膝盖向上顶去。别玉寒搂着她的娇躯和双手,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来这手阴的,立刻双手搂住腿根部,蹲了下去,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王幽兰手举双刀,满脸怒容砍向别玉寒。别玉寒大吃一惊,顾不得擦头上冷汗,就地一滚,躲开双刀,狼狈不堪极了。王幽兰双刀又砍了过来,别玉寒已忍痛挣扎着站起来,一伸手,带鞘长剑挡住双刀。

王幽兰立刻感到一股巨大的内力自剑鞘通过双刀传向自己,双手微颤,心中暗自一惊:“这家伙内力如此深厚,怪不得连沈岩这种独来独往的江湖剑客会死心塌地跟着他。”

心里吃惊,口气却一点不示软,柳眉一扬:“姓别的,有本事就拨出你的剑,杀了本姑娘。”

别玉寒心中有气,忍不住想拔剑给她点颜色看看。抬头望到虽是怒容满步却楚楚动人的俏脸,此刻更加娇饶艳丽,那双清澈无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自己,心中的气即刻荡然无存。叹口气,一受剑,人向后退去:“别某从来不对女人拔剑。”

王幽兰一听,以为别玉寒看不起她,心中更气,双刀乱抡着奔向别玉寒,完全一副泼妇发飙,全无章法。别玉寒左闪右躲,口中直喊停停停,无奈王幽兰根本不理他,发了疯似地砍他。箭楼乃皇家重地,二人的打斗招来巡逻的宫廷士兵和卫士,远远向打斗处跑来。别玉寒一看没办法,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施展轻功向南奔去。王幽兰大喊一声淫贼哪里跑紧追不舍。

别玉寒拐入一条胡同,两个跳跃便到了尽头,一堵高墙横在眼前,原来是一死胡同。回头见王幽兰的身影出现在胡同口,心里骂道死丫头跑的还挺快,跃上墙头,翻入院内,却是‘百花园’,误打误撞来到大同巷。顾不了那么多了,拐进‘桃花源’,透过窗户却见乔肥爷正躺在小桃花宽大的丝绒被覆盖的牙床上,罗帏高挂,小桃花倦依在他的怀中,一条小巧玲珑的玉腿搁在乔肥爷高高隆起的肚皮上,杏眼微闭,脸上两颊生红,春意未退。

“天天他妈的躺床上,还养膘啊,哪天还不把可怜的小桃花给压碎了。”别玉寒骂道,跳窗进去。

小桃花吓了一条,赶紧拉过遗弃在旁边的衣裙盖在身上。见是别玉寒,俏脸红如晚霞,小口一翘:“有门你不走,偏跳窗户,吓死我了。”

“被吓死也比被这死肥猪压死强。”别玉寒来到床边,一屁股坐到小桃花的身旁。小桃花的房间虽与梦如烟的‘听春小居’相差甚远,但作为百花园的头牌,却也少不了名画字帖,布置的温馨舒适,颇有格调,整个一温柔窝,怪不得死矮冬瓜一天到晚泡在这儿。

乔肥爷大咧咧地仍旧躺在那里懒得动一下那一身白白胖胖的肥膘。听到别玉寒提及吓死二字,刚刚欲退未尽的红晕又飘回来,娇羞地瞪了别玉寒一眼:“还说呢。上次等人家醒来你早跑了,真是昙花一现。几个姐妹都说真的假的没看清便让你给唬住了,白让人家晕过去一回。”

“想看真的不难,但你要把百花园外那个漂亮的女煞星给赶走了。”

“真的?”小桃花兴奋地坐起来,衣裙滑落,露出一对小巧玲珑却又丰满坚挺的秀乳。

别玉寒点点头,伸手将滑落的衣裙往上盖了盖。小桃花搂着衣裙高高兴兴地下床跑出去,准是找几个姐妹商量计谋去了。

“准是那丫头来要回手绢擦鼻涕,你小子舍不得给,便跑到这里躲起来?”自别玉寒进来后一直没有开口的乔肥爷直到此刻才懒懒地问道。

“就你他妈的聪明。”别玉寒恼恨他总是猜破自己的心事。躺倒在小桃花离去后留下的空床:“是不是你这矮冬瓜给我造的谣?肯定是你,别人也他妈的不会把这儿乌七八糟的东西说的那么清楚。”

“好端端的把你排我前面,这二十年我他妈不白泡在这了。”乔肥爷冲他一瞪那双鱼泡眼:“再说,我还想多活二十年呢。没事往你那破剑上撞。”

“那你说会是谁在他妈的放屁,弄得老子满身是臭?”

“你小子在女孩子面前尽充斯文,到我面前跟吃了大粪似的,臭气熏天。”乔肥爷艰难地挪动一下肥胖的身躯,侧卧着面向别玉寒:“你这点不值一提的破事传得这么快,还与三花二淫一嫖客连在一起,你不觉得奇怪?”

“说得是,我别玉寒没做什么慌淫无度、不知廉耻荒唐事,五花面前我都给挺过去了,也算他妈的君子一个,谁要如此编排我?”别玉寒也觉得其中有问题。

“你准是把哪个能人给得罪了,否则一般人说出来也没人当回事。”

“说得对,想不到你这矮冬瓜肥头大耳的,脑子还挺管用。难道是做下西城灭门案那帮人报复自己?”别玉寒想到这里,突然想起乔肥爷上次邀自己到百花园时说过知道此案的内情,问道:“矮冬瓜,上次你答应在下的事还没”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大叫声:“死肥猪,快出来,死肥猪,你在哪儿,快出来。”

“妈呀,祖宗来了。”乔肥爷蹭的从床上跳起,自别玉寒跳进后尚开着的窗户跳了出去,仅仅一条浴巾裹着私处。人影不见时一阵密音传入别玉寒的耳朵:

“就说没见过我。”

真他妈的怪了,短短几天,矮冬瓜光屁股跳窗而逃两回了,正要起身去追,门被撞开,冲进一头戴方巾的英俊公子。

英俊公子发现别玉寒躺在小桃花的床上,吃了一惊,立刻止住脚步,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和惊讶,不过一闪而失,皱皱眉头和鼻子,大咧咧地坐到茶几旁的一张绣花藤椅上,一摇手中玉扇:“喂!你怎么在小桃花的床上?乔肥爷跑哪去了?”

别玉寒翘起的二郎腿:“我怎么就不能在小桃花的床上?咦,难道你知道我是谁?阁下贵姓?”刚刚翘起的二郎腿马上放下,坐了起来,端详起眼前这位美公子。端得玉树临风,但自己好像从未见过。

眼前美公子被别玉寒看得有些仓促和不安,眼中闪过一丝慌张,故作镇静,将玉扇哗地一合,敲了下左手:“你,你,你不就是那号称大淫贼的逍遥书生吗?”

别玉寒大吃一惊:“那阁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