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婆婆专心在与那少年沟通,倒是没有注意谢清舒的不对劲,只听那少年怒道,“你懂什么?你可知我死的有多冤?他们一个是我师兄,一个是我妻子,不但联手背叛,还置我于死地,我这冤屈怎不见你伸张正义?却要助那毒妇将我驱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少年嚷到最后已是声嘶力竭,吼得谢清舒耳膜作痛,她抬头看着睚眦欲裂的少年,劝道,“你如今只是一丝执念,莫说你师兄也是修炼之人,你根本没办法与之抗衡,便是你的妻子,你却真要将她如何?杀之而后快?让你老母无人照料,让你小儿无人抚育?”
她的话正好戮中少年软肋,狰狞的面孔逐渐敛去,恢复茫然之态半晌才喃喃道,“天道真会扬善惩恶吗?难道真是我错了?我错了吗?”
见他肯听自己的话认真思考,倒也不是无药可救,谢清舒上前一步道,“上苍自有公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又何苦执著?有时候放下,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她说这话时,银发婆婆有些意外的抬头看着她,感觉背后两道审度的目光从上至下,如要看透五脏六腑,谢清舒心中对银发婆婆的怀疑愈发深刻,却并未回头免得打草惊蛇。
那少年果然不再张牙舞爪,但神色十分萎顿,眼中雾气朦胧,似不舍就这么含恨而去,又不得不为了年迈的母亲和幼儿的儿子放下执念,几番思量后,终究咬牙道,“罢了罢了,既然天意如此,我又能奈怎何?既然婆婆你和这位姑娘都劝我放下,那我便将深仇大恨托付与你们,只望你们能够寻找机会替我沉冤昭雪,让我那蛇蝎心肠的师兄遭到报应!”说罢,他也不知念了什么咒语,原本就非实体的影子逐渐淡化,最终如同轻风散过,彻底烟消云去。
谢清舒看着白光渐渐消失,屋中隐有白色光点缓缓升空,最终消失不见,心中有些拥堵难言,忍不住回头询问银发婆婆,“婆婆,他叫什么名字?他的师兄又是何人?”
收起手诀隐去满屋的蓝光后,银发婆婆站起身,一边掸去身上沾染的白色光点一边沉声问,“你可真愿替他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