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女的悲哀 第二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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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晓此时已悄然退出去。

过了许久,几个邻居劝住唐菲,说到前院已经架设好灵堂,这几日不少官员都来拜祭过,唐菲只道是众邻居帮忙,不断感谢,谁想到邻居们都说是她的子侄手操办,唐菲听得茫然,忙问是哪个子侄?

“就是那位薛岳少侠啊,哎哟、这些天夫人昏迷不醒,小姐病重,都是他忙里忙外的,多亏了他了。”

唐菲听薛岳的名字,气的火往上撞,大声问:“他现在人呢!”

只听门外有人喊话:“师姑啊,小侄在这里,可有什么吩咐吗?”

唐菲不愿意在邻居面前把事情揭穿,强压住心头怒火,对周围的人说:“还请诸位高邻暂时休息片刻,我与我这“子侄”有话说。”

众人纷纷出屋,只见薛岳袭蓝衫,头上带孝,笑嘻嘻的走进房间,躬身施礼:“师姑安好?”

唐菲摘下墙上宝剑、走到薛岳身前指住他的喉头:“奸贼,你竟然还在这里,难道欺我宝剑不快吗?”

薛岳呵呵笑:“师姑啊,是我把您母女送回家中,又为姑丈操办身后事,您不谢我、怎么还要杀我?”

唐菲阵冷笑:“你这奸贼难道还存什么好心吗?我问你,圣旨哪去了?”

薛岳双手摊:“那是东厂的东西,自然已经物归原主了。”

“那你还有何话讲!”

唐菲摆剑就刺,薛岳轻轻闪避开剑锋,还是那样奸笑道:“师姑好不晓事,那圣旨虽说对东厂颇为要紧,但那帮阉党圣眷正隆、难道仅凭这张黄纸就能扳倒吗?到时候打蛇不死,定反遭其害、东厂做事情向赶尽杀绝,师侄将圣旨送还给他们,正是为了保住师姑母女性命啊。”

唐菲心念动,知道薛岳所说不假,可惜这个道理自己丈夫致死都没搞明白,冷笑道:“你当我三岁孩童、那帮东厂狗贼怎么会听你的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薛岳呵呵笑:“师姑啊,我马上就要入朝为官了,大家同保圣上,位列朝班,自然是要给我几分面子了。”

唐菲不信:“你当官?当什么官?”

薛岳笑道:“小侄三年前已是进士,直在家丁优,这次进京本来就是为了做官,正碰上师姑家里出事,小侄认得师姑这门好亲,会儿姑丈生前几位朝中好友过府吊唁,还要多多仰仗师姑为我说话,能留京任职。”

唐菲气的脸色发白,这人无耻简直到了尽头了。“让我为你这奸贼说话,妄想,我恨不能将你扒皮抽筋、你到地狱去做你的官去吧!”

薛岳也不恼怒,嘿嘿笑:“师姑啊,姑丈是朝廷大员,晚间被害,您母女追贼受伤、天亮才被我送回,你知道这京城里是怎么说的吗?”

唐菲愣,薛岳继续说道:“您是花信年华、徐娘半老,曾小姐大家闺秀,和我这个年纪轻轻的人在城外待了晚,嘿嘿,君子人还说我是行侠仗义、市井之辈可就添油加醋了。”

唐菲心知不妙,人言可畏、这事情却也容易让人联想,何况自己的确被这奸贼污了清白。

薛岳见唐菲低头不语,知道已成了半。踏上步说:“师姑和我这个……还好说,我定然是守口如瓶、可惜小姐待字闺中、如就此被人诬蔑青白何以担当,怕是连死去的姑丈也要被人说头上帽子绿油油的了。”

“你!若再提起那日洞中之事,我现在就杀了你。”

唐菲的脸羞臊的通红薛岳往后退了步,接着说:“所以啊,只有说我是您子侄,这才顺理成章的保护自家人。”

两人正在房中争论,只听得外边几个邻居在喊:“夫人,薛少侠!曾老爷生前故交吏部尚书黄大人和几位大臣来祭奠了,现在已经到了前堂。”

唐菲知道这几个是朝中大员,非同小可,狠狠的瞪了薛岳眼,快步走进前厅。

这曾南显为人正派,和朝中几位耿直的大臣相交、他死讯传开,几个大臣就要过来,只是唐菲直昏迷,但刚刚都接到消息说唐菲醒了,随即相约而来。报信之人正是那个胡太医,他也参与了锦衣卫的计划,担心薛岳和唐菲见面时间长了动起手来,所以赶快通报几位大臣来为薛岳解围。

几个大臣在灵堂祭拜完毕,和唐菲到客厅落座,吏部尚书黄城隆张口就问起出事原因。唐菲知道要按实说定不成,但又不知道自己昏迷期间,薛岳是怎么对别人说的,只能含糊说自己追贼出城,被贼人偷袭,然

后就昏迷过去,具体事情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这时候胡太医在旁插嘴道:“事情原委我已经听唐菲的子侄薛岳少侠谈过,他比较了解。”

黄城隆微沉吟问道:“夫人,我与曾兄相交十数年,从未听你们夫妇说过还有个子侄啊。”

唐菲心中阵慌乱,以为外边谣言已起,只好胡乱说薛岳是曾南显远方子侄,又是自己本门师侄,这次来京投靠他们夫妇,正好遇上,此前也是不知道的。

黄城隆见唐菲也这么说,心里信了七八分。

“哦,只是曾兄遇害震动京师、必须仔细追拿凶犯、不知薛少侠可在此,能否请出来见,也好问明真相,早日将凶手缉拿归案。”

薛岳原本就藏在外边,听到唐菲窘迫之间竟说自己是曾南显的子侄,心中乐:“这娘们刚刚在后院推三阻四、现在说起假话来倒是眼都不眨下。”

听到黄城隆呼唤,随即挑帘进屋:“黄大人,各位大人、学生薛岳见礼了。”

随即将早已在锦衣卫筹划好的谎言和盘托出,他的口才本来就不错、张绣吴睿给他又准备了不少旁证,再加上胡太医在边明里暗里的帮腔。竟将朝中几位大员骗住。

黄城隆叹了口气:“曾兄为言官,原本是得罪了不少人,只怕这寻仇之人日后还会报复,嫂夫人须得小心谨慎。”

忽然想起薛岳进屋是口称学生,看来竟是个有功名的人,随即问薛岳,薛岳朗声道:“学生三年前南京会考得了进士及第,后丁优在家、这次本来是要到吏部去的。”

黄城隆恍然大悟、心想:“原来这样,怪不得他进京后先去曾兄家中居住呢,原来是个有功名的,先见见自己姑丈好求个前程。倒不如将他安排在京为官,算帮老朋友了个未完心愿,也好在京照顾唐菲孤儿寡妇的。”

想了想说:“难得薛世兄坚守孝道,又是文武双全、现在国家用人之际、礼部正少名主事,掌管外国使节进京朝见事宜。这官应是六品、却挂员外郎衔,实实在在的是个五品官,极为重要,薛岳可愿意吗?”

历史上明朝六部官员权力极大,五品官员以下任用完全由吏部正堂说了算,礼部主事官相当于现在的外交礼宾司,黄城隆给薛岳的实际上是个肥缺。

薛岳跪倒磕头:“多谢大人栽培。”

黄城隆笑,“薛岳大人请起,本官还有事,你在京城目前也无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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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曾大人这房子不小,我看不如你就搬进来住,也可时常照料她们母女二人,更主要的是行凶贼人还未抓获,薛岳大人还须兼着保镖。”

薛岳大喜过望,有官当又靠近美人,偷偷看了唐菲眼,唐菲已经悔的脸色发紫,本想说几句话把这帮人哄走就完,谁知到最后竟让薛岳得了个便宜,还要和自己住在处,简直是引狼入室。

无论唐菲怎样懊悔,当着这么多朝中大员决定的事情也是无法更改,随后个月里,薛岳忙着出殡、修缮破损的房间,周围邻居多有夸奖,在唐菲面前直夸薛岳孝顺,唐菲心中有苦说不出,曾南显为官清廉、家中直就是那个老仆照顾,这次也是并遇害,薛岳见家里大小事情仅靠唐菲独自操劳,又买了四个丫鬟进来伺候。里里外外渐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