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市里装修好敞亮放置的房子,这里才算我们新婚的第一个家。
刚走回到楼上,芳芳手里端着个篮子,是我们房间装脏衣服那个。秦颂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却感觉太阳穴隐隐发疼,抬起手花画圈的揉,“我说过,衣服不用你洗。”
被撞见,她一点错意没有,手也不放下,满不在乎,“可是我在秦家的时候就一直做这个事,过来的时候夫人也吩咐过我的。我怎么能不听夫人的话。”
“你夫人叮嘱你洗男主人内裤这件事吗?”
我话说太直白了,芳芳还是年纪太小,她脸刷的一下红了,偷瞄秦颂好几眼,急得眼眶变了颜色,“不是的,我是一起洗的,要是太太觉得我多管闲事,我不做就是了。”
“那你别做了吧。”我扫她一眼,满脸不信的模样,或者在她看来,在秦颂面前我不敢挑衅她。她站的事郝如月那边,换句话说,这是一场婆婆和媳妇的相处,我辞了她就是跟我婆婆过不去。
我这么“明事理”,就算她在背后做了多少小动作,我就能把气往肚子里憋。古时候皇后的心腹脾气能大过妃子,大概就是这么个仗势欺人的理。
我手还被秦颂搀着,他听了全程的话,一直都没表态,我看了他一眼,他眼神从芳芳脸上挪过来,轻松的问我,“委屈了不早点告诉我,自个儿憋着?”
我扯出个真心的笑容,手指帮他整理下衣领口的皱褶,“你又知道我憋了委屈?”
“老子不了解你脾性?回房间休息去吧,别这站着吹冷风。我给你放热水,等会泡个澡。”
我点了点头,默契的跟秦颂一起往房间门口走,全程被无视的芳芳突然挺慌的,她前几句屡次提到了郝如月,就是想给秦颂提个醒,没想到秦颂就这么从头到尾的无视她,等我们马上快绕开她的时候,芳芳急说,“少爷,夫人嘱咐过我,让我一直在这守着太太,直到太太肯回去的。”
秦颂步子停下来,眼神勾过去,口吻淡淡的回问她,“她让你过来伺候太太,还是让你过来给她气受的?”
芳芳急得快哭出来,“我没有……少爷,都是误会。太太这么厉害……我哪敢。”
她还挺委屈的,眼泪珠子开始往下掉。
她低垂着脑袋,扮尽了可怜,没注意到秦颂眼神里淡漠的嫌弃。
“你是不是有一肚子委屈要说啊?”
芳芳一听,激动的抬头,撞上秦颂眼神,怎么冷得跟刚才他抛橄榄枝过来的话不一样?她迟疑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嗯……”
秦颂兀自拿出手机,拨了个号出去,开了公放键,嘟嘟的响了三下,电话接通,那头声音急切,“喂?你个臭小子舍得给你妈打电话了?!你这一天天的装失踪是什么意思?!我孙子呢,现在怎么样了?”
“你问你自己的小间谍吧。”秦颂手臂一扬,手机从他手中滑出个抛物线落到芳芳慌张抬起的手心里,秦颂再不看芳芳一眼,手掌轻拍两下我后背,“走,进屋里去。”
我在浴缸里泡得舒服,秦颂在后面帮我捏肩,水面飘着几个明黄色小鸭子,是他一早备来给孩子用的。现在孩子出生还有半年,就先放浴缸里供我用。
“为什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