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把眼神挪开又忍不住挪回来多看两眼。我瞧见了几次,再看秦颂的眼神一直落在诺成和小黑身上,嘴角的笑意浅浅,好像他自己都没发现。
我用手肘推了推他,他才回过神,嘴角垮到一个正常弧度,问我怎么了。
“你很喜欢诺成?还是小黑?”
秦颂眉头马上就皱起来,“胡说八道什么,我最讨厌小孩儿和狗。”
傲娇而不肯承认,我不认戳破,压低了声音,视线往芳芳那边一扫,就说,“跟你说个事儿。”
我把下午事情大概说了一下,秦颂视线往芳芳那头一斜,眼神危险,芳芳正巧就看着这边,跟秦颂视线一对,慌得赶紧把视线给压下去,不知所措。
“这丫头,胆子能这么大?”
我笑着点头,“你还把别人当小孩子呢,已经是会对异性心动的年纪了,就是少了点火候。”
秦颂哈哈大笑,他手臂抬起来,轻搭在我肩膀上,“怎么,你这前辈还要收徒弟了不成?别生气,明天我就把她调走,算了,现在调吧,我通知老郑。”
我制止他,“倒不至于。就是个嫩丫头,心理想什么脸上都写着,我只是提醒下你,别被蒙在鼓里。她这小心思你妈妈是不知道的,一旦这么早就撵他走,你妈妈心存芥蒂也正常,现在事少,稍微能清闲一点,就别给自己找麻烦了吧。”
芳芳说白了,就是年纪轻轻的妒。自己没有再羡慕别人有的,总会找一些东西来撒气。但她又没那身份背景的胆,已经找些小毛病小刺的陷害诺成了,再有什么花招,都不会太新鲜。
芳芳被我留了下来,她至始至终都不知道我跟秦颂之间的商议,白天的时候还会故意在秦颂上班期间找点麻烦给我。
要么端来的水太烫了,要么就是米饭夹生。陈嫂是实在人,一次两次看在眼里,都会数落芳芳两句,等次数多了,陈嫂特别不待见芳芳,但又碍于怕招惹麻烦的态度,就静观其变。
直到我正在教诺成英语,陈嫂坐在小椅子上织着毛衣,她说最近天气凉了,她给她儿子织件毛衣。这种事我是允许了的,她非常感谢我,不然她只能等挤点晚上睡觉时间来做。
她就跟我们隔了一个茶几,听到诺成嘴里念叨英语,艳羡的叹气,“现在的小孩儿啊,就是脑子瓜聪明,学东西快,这英语一说一个好。我是个粗人听不懂,但听这声儿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得不说诺成的英语真的不错,一定是许默深找人特地教过的,有些单词我甚至不用教他就已经会了,口语特别标准。
诺成正念完单词,我递给他一碗绿豆粥,让他润润嗓子,又故作想起什么,话锋转到陈嫂身上,“陈嫂,看我这记性,我怎么都忘差不多了。我有个亲戚正好是英语老师,昨天我帮你打听过了,他也在市里,每天可以上门教学两个小时。”
陈嫂眼睛瞪得浑圆,织毛衣的手马上停了,不知道怎么摆,慌张的想了白天,才摆手示意,“不行不行,太太,我实不相瞒……咱们家吧,是没那个钱再请老师了。现在家教老师特别贵,一个小时两三百,我家里一直都不太富裕。”
我顺手又端了一碗绿豆汤递到陈嫂面前,打趣道,“看陈嫂您说的,这些偶读是举手之劳的小事,老师是我亲戚,他也不可能收我钱,一天就两个小时,也不麻烦,我看陈嫂这手艺挺巧的,外面很少这样的手织毛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