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不动神色,在看不远处秦国安精致剪裁的西裤管,也在看别的。
在这样气氛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不远处的秦国安不知道在干什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他冷不丁的问了我一句,郝如月怎么样?你来之前。
郝如月,秦颂妈妈么。
我稍稍想了想,回他,很好,跟以前一样。
那就好。
我快速抬头,恰好看到秦国安还未收起的嘴角,他一如既往的淡漠声音里多了一丝庆幸,我恍惚明白秦国安出现过仅存几次冒死交易时,为什么不联系也不通知秦颂妈。
怕她每天都担惊受怕的过日子,怕她这些天过得跟以前不一样,也怕像现在这样,一去不回。
我不是有意要瞒秦国安,但现在实在也不方便告诉他一些事。他倒是像开了闸口般,话渐渐多起来。他问了我很多关于秦颂妈的一些平常事,她都做了些什么。
我坐在泛旧的被子上,是秦颂之前给我铺好的小地方,要看到秦国安的脸部表情,需要稍稍上扬下巴,耐心的一件一件告诉他。
其实秦颂妈每天做的事并不复杂,来来去去不过是富家女人的日常消遣,逛街吃饭,逗逗小泰迪,我说起秦颂妈新养了只小泰迪,秦国安听得眯了眯眼睛,他点点头,说那很好。
从我嘴里得知的秦颂妈现状看来让秦国安非常满意,他越来越释然的笑起来,像彻底放心了。
我看着秦国安侧脸,他笑时眼角会布出很深纹路,笑颜晃眼一看又像极了秦颂。
或者从一开始到现在,秦国安和秦颂妈之间的感情没有多轰轰烈烈,但他挣钱,她花钱,他搅动风云,换她安稳入眠。长情不及久伴,大概是秦国安和郝如月的意思。
越看这一幕,我眼眶越热,贪婪的想为什么还轮不到我尝尝这样甜头,恰好这事,秦国安的眼神扫过来,冷漠的不像样子。
我心咯噔一下,双腿发麻,那双眼睛里掺入的冷血恨意,冻得我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啪嗒。
昂贵的鞋面踏在水泥地面上,秦国安朝我走过来一步,又过来一步。每一下,气氛都僵硬一分。
等他站到我面前两三米距离时,才停了。我已经秉着呼吸十几秒,太阳穴挂着渐渐冒起的细密汗珠,痒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