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像被抽干了空气,我闷得难受,汪文发出均匀的鼾声,我赶紧从房间出去,用力甩上大门。
打车回了我爸妈房子,把门和窗都完全反锁,才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好像现在汪文还卡着我脖子,他那时的表情,像要杀了我。
他说的没错,没人再能替我出头。
我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绝望。
第二天下班,我到了上次酒吧,见到了叶九。
她扣了个大波浪假发,花着最浓的烟熏妆,我差点没认出她。
脸色这么难看啊老板,算了,今儿陪你吧,等着。她连问都没问我,直接把假发往吧台上一扔,有个人跑来拦她,她不耐烦的摆摆手,不赚了不赚了,今天放天假,我有的是钱。
她蹬着恨天高过来挽我手,带你去哪儿呢我想想去温白最爱的那地儿算了。
我一听她提起温白,身体突然抖了一下,她感觉出来,挽我紧了点,但什么都没说。
我想我的委屈难受在她眼底压根不算什么,但她在尊重我。
坐车到了地方,她大方拉我进场子,熟络的跟进出的男人们勾肩搭背,夸张的大笑,他们相互探对方腿缝间,像平常打招呼样。
这里啊,都是男人,女的少。这些男人基本都跟你老公一样,天生是弯的。
我斜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出生呗,都是爹妈糟的,天天当孩子面干架,成天不着家,不是酒局就是牌局,还有离婚的,娶了个恶毒后妈,天天挨后妈打,后妈再生个儿子,好东西都往自己儿子身上弄的。
他不是,他农村出来的,从小没爸,妈妈一个人带大的,那地方,是挺重男轻女的
你觉得他妈能一个人把他养活大?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几个隔壁王叔叔呢,哈哈哈哈,我开玩笑呢,喏,你看,那几个,是跟过温白的。没啥大背景,都是被温白玩得快残了的,但也捞了不少钱。
我顺着叶九手指一看,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喝酒打闹,兴奋得手舞足蹈的,跟最亲的朋友似的。
走,过去跟他们玩玩儿。叶九欢喜的拉我过去坐到人堆里,几个人都跟她闹得开,叶九拉着我挨个介绍,我一一记了名字,突然听到个觉得耳熟的就问了。
你是不是之前在德育高中念的书?
那人嘿的笑了声,我就说我当年混的好,你们几个就是不信,看看,这不有人记得。
我看那人的脸,一点印象都没有,可这名字我的确从汪文嘴巴里听过。
汪文读的就是德育高中,这人又跟过小白,难道只是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