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自己又不会造船,他们的船基本上都是抢来的,抢到什么用什么,根本没得选择。在海面上如果他们不升旗的话,谁都不知道他们是海盗船。
不过海盗和渔民、商人看上去还是有非常大的区别,特别是经常劫掠杀人的海盗,身上那种桀骜和对生命的漠视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如果是不敢跳帮肉搏,不敢提刀杀人的海盗,在这茫茫无际的海洋之上,根本无法生存下去。
福船已经降帆靠岸,几名穿着已经不大看得出原色的白布对襟褂的黑汉从码头上走了过来,看样子也是想要进城。
眼看得那几人越来越近,两拨人已经互相能看得清楚面目,阿灿突然低声对李盖说道:“李爷!他们是海贼!前面那个最壮的就是他们的舵把子丁贵!”
“你认识?”李盖没有一丝意外,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正经的渔民或商人,如果不是商船上的护船,那毫无疑问就是海盗。
“认识!而且他也认识我。他原来是泉州晋江县的人,前些年鞑子和国姓打得不可开交,他就带了几个人跑大员,后来不知怎么的又去了咱们澎湖,再后来又不知怎么就当了海贼,而且还当了首领。我前年听人说他已经死了,没想到还活得好好的。”
刚说了两句,前面那伙海盗已经走近,眼看就要擦身而过,那丁贵却看见了李盖身后的阿灿,他不是很确定地叫了一句:“阿灿?”
“……贵哥!”阿灿先看了看李盖,见他微微点了点头,这才躬身作揖叫了一声。
“你怎么在这儿?”丁贵问了一句,却想起阿灿本来就是澎湖人,而且经常出海打鱼,以前就时常飘到大员湾来,于是又问道:“追鮡乌?现在不是季节啊?”
鮡乌就是乌鱼,也叫信鱼,是黑水沟的特产。